題外話：
    完成了上一篇的記載，如同吐出了久久刺在喉嚨的的一根魚刺，心裡一陣虛脫….
    但沒有像我預期中文如泉湧，迅速完成這篇寫了五百個日夜以來的呢喃….
    這次不是懶，是我終於明白那只是我人生的其中一個很小的段落….
    我也終於習慣了不把西藏放在嘴邊…
    伴隨而來的是，一直以為歷歷在目的西遊記憶居然開始模糊了….
    我還是可以繼續的，提醒我的的記憶有達叔的VCD、KOKO的遊西藏、MIYI的行程總結…
    但，那是我的記憶嗎？….
    我說過是要寫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的…..
    所以在完成了西遊記23後我去寫四川、寫五一、甚至去寫些風花雪月的愛情繆論…
    我依然在逃避，我不想用一些別人的思想去填補我記憶的空白….
    直到有個女孩在E上問我：你不寫遊記了？
    我沉默…..然後在沉默中再次打開西遊記的文檔…..
    
     （十二）
    還是題外話：在我已經修改的文稿中，這裡應該是T+12日，代表出發的十二天…
    很有意思的是，我往上翻了很多頁才找到第十一日的開始….
    在鞋程的記載裡，那是寫於2001年的2月28日….
    為了完成這一天，足足寫了一年零三個月…..
    在一年零三個月裡，為了這一天，寫下了一萬五千多字….
    算不算歷史上最長的一天？…
    
    不廢話了….
    醒來是一個清清涼涼的早晨…..
    九月底的阿里，已經有了一絲寒意，氣溫應該在四到五度左右….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出發……
    因為時間不夠，我沒有去托林寺，我固執地不以為它能比古格給我帶來更多的思考….
    我也不認為我們應該像旅行團那樣對所有所謂的景點都去走馬觀花….
    要是那樣，我們就變成批著驢皮的鴨了….
    但是，像薩迦一樣，我又錯過了什麼嗎？…
    離開那列種得非常整齊，而且努力從塵土中展現那點綠意的樹林….
    我們回到了一望無邊的土林….
    隨著汽車的顛頗前進，昨天的小鎮再次後退成為土林裡的一點綠苔…..
    我覺得只有到這裡，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我們才會深刻感到大自然的偉岸….
    我們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微不足道….
    土林似乎以博大的氣魄在嘲笑著人類，五千年了，你們能做些什麼…..
    尤其對於在城市成長的我們，不得不放下了盲目自大的表情和心態
    而見證過夕陽下的土林的我們，現在重新回到土林裡，已經沒有了初見的震撼了….
    唯一讓我們佩服的是那些堅強地掙扎生長在土林山谷的低矮灌木叢….
    從某種意義上，它們比我們更堅強….
    我們就是穿行在這灌木叢中….貪婪看著兩旁奇型怪狀的土林….足足一個多小時…
    我害怕，當我再踏足新疆魔鬼城或者其他類似風格的景點時，還有沒有這樣綿延的美景….
    「黃山歸來不看山，九寨歸來不看水」，但有沒有人說「扎達歸來不看土林」？
    
    從土林穿出，我們回到了熟悉的高原上….
    看到一望無際的高山草甸後浮現起的喜馬拉雅雪山群…
    看到了雪山群下不時出現的那一大片如同白雲般浮現在地平線的綿羊…….
    司機也擺脫了在土林裡的小心翼翼，歡快地在前人的車痕裡放縱著油門…
    .
    我們要去獅泉河….阿里的首府….
    很多苦行阿里的遊者走到扎達後就原路返回了，
    他們的依據是，往下走還有什麼比神山聖湖、土林古格更震撼的？
    作為精明的旅者，他們是對的，但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決意要往下走….
    不是說我們對獅泉河、班公錯有多麼大的期盼，
    也不是為了遷就要藏入疆出的達叔
    主要是我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有這麼一個共同的想法….
    這裡不是北京上海，來一趟實在不容易，或者這一生也只走這一趟了….
    趁我們還年輕，趁我們還有勇氣、理想和執著的堅持，我們應該還可以走遠一點….
    那已經不僅僅為了觀光了….正像我們後來說的，那是對自己的挑戰….
    
    從扎達到獅泉河，要翻過好幾座大山….
    山體上淺淺刻畫著傷痕般的「之」字路，細而漫長….
    我們就是在這些傷痕上盤旋前進，在往上爬行和急促下降感受看著車輪下萬丈深淵的刺激…
    此刻的我，已經沒有開始時的乍驚乍喜….生死似乎看得很透…
    山勢很高…每個經幡飛舞的山口都超過5000…..
    可能已經接近雪線，也可能天氣真的開始轉冷，山口上已經星星點點地積起雪來….
    而不遠處的起伏的雪峰上已經完全被白雪輕輕地覆蓋起來，給人一種很聖潔的感覺…
    山口上風很大…很冷…於是，來不及讚歎眼前的美麗，匆匆拍幾張照片就躲回車上了….
    
    不想去過多地評說我們在路上的苦況….是害怕嚇倒要去的朋友….
    說一個故事吧，可以說是笑話，尤其當時在現場的朋友…..
    當然，我是打開當時拍下來的VCD寫的….
    快樂午飯…..
    快樂的來源1：我們涉險衝過了一道寬闊的河流…..
    而司機同志說這是捷徑….足足省下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少一個多小時的顛簸是一件值得大肆慶祝的事情….
    於是，我們在河那頭的一個谷地裡開始了午餐….
    內容只有黃瓜、蘋果和乾糧…（我是在吃SKY的壓縮餅乾吧…記不清楚了）
    快樂來源2 達叔昏昏欲倒….
    一向自信不比年輕人弱的達叔早起偶感不適，於是就我們的隨隊醫生一潔同志求援…
    一潔給他一枚康泰克（當然，是有PPA的那種，我們那時關於PPA的吵鬧還沒有開始..）
    半天後…身體好了，但副作用來了….
    他、他居然變得大舌頭，口齒有點不清起來….
    對於一直要臉、口若懸河的達叔….那是多麼的委屈啊…
    我馬上打開他的攝像機…..口中唱起了伴奏…..
    「難得一身好本領……唉…..達叔…你都有今日拉…哈哈哈…」
    達叔一邊搖著頭吃著蘋果，一邊口齒含糊地解釋一潔的善心惡行….
    大姐在旁笑道：達叔的武功被人廢了…
    SKY更過份..：沒有了，達叔的下半生…下半身廢了…..（然後急忙逃走…）
    非力：糜爛了….偉哥都沒有用了….
    大家狂笑…聚來了所有的人…後來的人瞭解情況後更張狂地笑起來….
    那是難得的機會和難得的輕鬆….
    達叔繼續含糊地追問一潔：你到底給了什麼我吃……
    一潔說：那藥很多人都吃過了，鬼知你有這麼大反應….小豬是常吃的，KOKO也吃過…
    （拿著攝像機的我唯恐天下不亂地的啊叫：什麼什麼….）
    非力在旁回答：那藥，你要先看清楚說明…是四十歲以上吃了就….
    大家笑得更瘋狂了…..達叔氣得把蘋果往上一仍….
    「我告訴你，人家心術正吃了就沒有事，你心術不正，專拿一潔開些半葷半素的玩笑，活該！」
    說的是達叔在攝影上敬重的大姐….
    達叔沒有敢反駁大姐…..看到忍著笑拿著攝像機的我….
    「喂喂… 拍這麼多就算了….以後要這帶子要給人拷貝就死了…一世英明…..」
    （到現在為止，我知道那轉成VCD的片子已經被拷貝了4次）
    而今天我在網上又把他出賣了…….
    對不起，達叔，當是名人逸事吧，我依然是那樣的敬重你…..
    氣氛很好，下一個被笑話的香港朋友帕策….因為他手的拿著一包MADE IN 東莞的餅乾..
    我們又聯想到號稱祖籍東莞的「神女」…什麼見餅如見人啊的廢話就衝口而出….
    帕策以很曖昧神情享受著我們的笑話，然後把餅乾遞給我們每一個….
    在我印象中….那是西遊記中最舒服和最快樂的一頓午餐…..
    也是一潔同學與我們的最後一次快樂了…..
    （我們隊裡的衝突還沒有平息….透露一下，會在下一集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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