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西藏之昨日重現（32）
    
    99.10.13
    日喀則—江孜
    終於能取錢了
    
    今早醒來已是9點多，因為我們住的房間太黑，看不見天已經亮了。
    
    早飯後去郵局，這裡終於可以取錢了，這時我只剩下10元錢了，慘。取完錢我又成了這些人裡的財主，還要借給別人錢，因為他們已經無錢可取了。
    
    郵局出來後一路閒逛回丹增。丹增的門外是一個工藝品市場，賣的東西和八廓街的差不多，可是價錢好像要便宜一點，於是在這裡買了兩把藏刀。買藏刀時出了一點小插曲：記者司長得比較魁梧，在西藏這麼久面龐也曬得黝黑，鬍子也沒怎麼刮。可能這種外形很符合藏族女人的興趣，所以在他與一個女攤主侃價時，女攤主說「刀的，送給你，你的，跟我回家，嫁給我。」這麼率直的表白，令大家都忍俊不禁。
    
    車修好後向江孜進軍。出日喀則近20公里下主路來到一個小村子，夏魯寺就在這裡。到夏魯寺之前還有一個小廟，看起來也很古舊，可是沒時間去了。夏魯寺是一個漢藏建築風格相結合的寺廟，很有特點。裡面的壁畫非常漂亮，可惜毀得厲害。院子裡有幾個喇嘛在製作靈塔，在旁邊看了一會。來之前洛次就說不要拍這裡的人，拍完他們就要錢，沒想到寺裡有的喇嘛也夠戧，看你拍東西時他一言不發，拍完了就要錢。在寺廟的頂層一個房間裡見到一個老喇嘛，看樣子可能也是一個活佛，老人非常友好，可惜語言不通，無法交流。
    
    出夏魯寺後一路向江孜，八點多天黑以後才趕到。住店每人20元。晚飯後洛次又拉我們去一卡拉OK喝酒唱歌，眼看就要回到拉薩，洛次是在抓緊時間HAPPY。
    
    99.10.14
    江孜—拉薩
    回到拉薩
    
    今天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拉薩。
    
    早8點多起床後發現招待所樓上的平台是很好的拍攝朝陽下的宗山城堡的地點。早飯後與Z、司二人直奔白居寺。進寺後先去一小殿，殿內不見喇嘛，只有幾個俗家打扮的小孩，小孩稱殿內拍照5元，我們沒拍。上殿頂去拍了幾張十萬佛塔，居然也要5元，我們不給，小孩下去把樓梯的門給鎖上了。於是我們用力砸門，有喇嘛過來給我們開了門。
    
    隨後去這裡最有名的十萬佛塔，塔下有牌子寫著上塔拍照十元，不拍照者必須把相機存在下面。司說是記者，可是他的記者證在阿里丟了，喇嘛堅持不讓我們帶相機上塔，可我們覺得這個規定實在不合理，爭執半天無效，我們去找寺廟的主任。主任不在只找到副主任，只肯帶我們在二層轉一圈，再上不許。無奈我和Z只好屈服，把相機存在下面上塔，司堅決不肯與相機分開，於是不上。存相機的憑證很有意思，是把一張一毛的紙幣撕成兩半，主人和存相機處各一半。佛塔高32米左右，有108個門，77個佛殿、神龕、經堂。據說殿堂內的佛像多達十萬，所以叫「十萬佛塔」。其實這個佛塔的的樣子已經和一般的塔不一樣了，其規模甚至相當於一個小型寺廟。十萬佛塔最吸引我的是塔身四面門楣上的四對濕婆神的慧眼，其形態非常俊美。上塔才發現欣賞濕婆神的慧眼的好位置不是在塔上，而是在旁邊的大殿頂上。一路爬上去把我累得夠戧，後來就走馬觀花，即使仔細看我也看不懂多少。下塔時遇到司正上來，原來有在阿里見過司的導遊對喇嘛說司確實是記者，於是喇嘛終於放行。我們下來後取相機時喇嘛主動問我們是否想帶相機上去拍，稱真正的記者可以免費，我們覺得其實上面沒什麼好拍的，並且爬上去太累了，於是沒給他面子——不上了。
    
    下塔後去措勤大殿，殿內的酥油花不錯，偷拍了一張。到大殿頂上去拍濕婆神的慧眼，效果不錯。出大殿後看別的殿好像是午間關門了，於是捨棄。白居寺總體的感覺不好，這裡的喇嘛經濟意識太強了。據說是各大殿、塔都承包了，喇嘛都有經濟指標。
    
    出白居寺奔宗山城堡，也就是電影《紅河谷》裡的城堡。到城堡大門口沒見到人，心中以為賣票的不在可以逃票了，向上爬了很久見到兩個藏族女人守住交通要道，原來賣票的在這裡。票價居然要20元，和她們侃了半天最後以我們3個人給她們10元錢不要票結束。宗堡各殿內儘是塑像，實在一般。爬到炮台，見大炮上塗著綠色防銹漆，看樣子也不像當年之物。快到頂時有一宗山神女塔，登塔頂可俯瞰白居寺全景，在此發現白居寺後面還有一規模較大的寺院，不知是什麼去處。在山頂還可看到下面有大面積莊稼，此時正值金秋，一派豐收景象。
    
    出宗堡已兩點多，尋洛次不見就去吃飯，過一會洛次來到。午飯後出發，洛次一直說江孜有一個做藏刀的，本想去買刀，但洛次說不好找這個人，不要去了。於是我心裡不很高興。車開出不久，見工具箱內有兩把新藏刀，原來他已經替我們買好了，剛才是在演戲。
    
    出江孜翻兩座山至浪卡子縣，途中有雪山還路過一冰川（應該是卡若拉冰川）。浪卡子縣給我的印象不錯，因為四處寫著「再窮不能窮教育」一類的標語，於是想起我們出拉薩時帶的鉛筆還剩不少，因為前面遇到的孩子給我們的印象都不太好所以一直未發放。正好街上有學生經過，於是便把剩下的鉛筆發光了。這些孩子比較拘謹，幾乎沒有人爭搶，更沒有人得寸進尺，看來這些鉛筆留對了。
    
    過浪卡子車又出了問題——發動機一側用來固定的三個螺絲都丟了，這樣發動機就傾斜了，如果另一側的螺絲再出問題發動機就會砸到下面的油底殼，然後我們的車就要報廢了。調頭返回浪卡子找修車的，驚訝地發現諾大的浪卡子縣城居然沒有修車的，真是不可思議。沒辦法只好繼續前行。
    
    再次離開浪卡子天已經黑了，過浪卡子的路一直是沿羊卓雍前進，前方還要摸黑翻越崗巴拉，大家心裡忐忑不安，只是不斷提醒洛次開得穩一點，如果把發動機顛掉了根本沒有任何補救措施。崗巴拉雖然相對高度較高，但路況不錯，其實比我們在阿里翻越的很多山要好走得多，可是我們今天面臨的情況卻非常嚴重，因此翻越崗巴拉時大家心裡都像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我們的老爺車就像一個渾身傷病的老人顫顫巍巍地在漆黑的山路上緩緩移動，前方就是它的家，可是它能不能堅持到家呢？
    
    今天老爺車沒有讓我們失望，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順利翻過崗巴拉，這時已經是10點多了，大家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到曲水縣城洛次給家裡打電話匯報，然後我們決定直抵拉薩，因為前方的路都是平整的柏油路，不會出什麼問題了。接下來開得並不慢，到拉薩時接近午夜12點。本來出拉薩時計劃回來欣賞雅江邊的秋色，今天由於趕夜路夜就錯過了。到達拉薩洛次直接把車開進了修理廠，然後打車送我們，司住他原來在拉薩的住處，我和Z決定回八朗學。到八朗學已經12點多了，再次砸門。登記後找了三個房間才找到兩張空床，八朗學就是這樣，登記台根本不知道實際的床位情況，房客可以自己隨便換房間，這樣倒是給了房客足夠的自由。房間裡另外兩人是日本鬼子和韓國人，看到他們那副點頭哈腰的樣子就不喜歡，湊合著吧。
    
    安頓下來以後洗澡、困覺，真爽，像回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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