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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西藏:心可為天堂,心可為地獄(中)

    
    2001年西藏:心可為天堂,心可為地獄(中)
    
    5月3日:拉薩
    
      7:30,出門,前往大昭寺,早晨的大昭寺,滿是朝拜的藏民在轉八廓街,那種氣氛使人感到無比凝重(怪不得每次騷亂都是從大昭寺廣場開始的),只是盲然地加入他們的行列,滿臉虔誠地隨著他們一起轉起來,空氣都彷彿是凝固的,轉了一圈,沒有一個小乞丐上前打攪(跑路英雄他們則被乞丐包圍了,錢掏得他們心都痛了),前面的人還在轉,跟著轉了半天,發覺怎麼又回來了,大昭寺怎麼沒門、怎麼進去呀!忙問一個態度不是很莊重的穿著城市化的藏人,告訴我轉八廓街要轉三圈,這才放下心來又隨著人流轉了起來,轉第二圈時有一個小乞丐湊了上來,又馬上被我可以殺人的眼光給嚇跑了(飛翔的候鳥後來說當時我的臉僵硬嚴肅得像一塊鐵,臭屁得像一個冷面殺手,她不知道我這個殺手其實不太冷,有時溫柔得還可以把人融化),第三圈仍然沒有一個小乞丐敢湊上前來!
    
      到了大昭寺門前,只見一排排的藏人在地上磕著長頭,飛翔的候鳥的相機又壞了(在青海湖貪照幾張相,吹進了沙子,在納木錯壞了,回到拉薩又好了,以後她的相機就像一位難伺候的大爺,高興什麼時候壞就什麼時候壞,給它說幾句好話,求求它,說不準什麼時候又好了,結果走到然烏湖,大爺脾氣大發作,徹底歇菜了!),拿著相機可憐兮兮地求我給修一修,結果讓我給訓了一通(搞笑,我又不是修相機的,怎麼會修,就現在這氣氛,也沒心情),結果只好自己找樂子去逛八廓街瘋狂採購去了。
    
      坐在地上和跑路英雄聊了起來,我這兩天冷得他都不敢和我隨便搭腔,告訴他我現在想一個人走,請他幫忙給飛翔的候鳥找好伴,他答應了下來(明天他就要離開拉薩一個人走川藏線了)!
    
      今天,大昭寺不對朝拜的人開放,我們從對旅遊者開放的側門進去,很順利地找到了象孩子一樣快樂的朋友,在大昭寺的兩個多小時也像孩子一樣快樂!
    
      出了大昭寺,我和飛翔的候鳥回八朗學;跑路英雄則繼續跑路去了,這是他一天的跑路紀錄:大昭寺、哲蚌寺、色拉寺、藥王山、拉薩河看日落(不知看成了沒有),中間還偷吃雪糕一根(給累的),夠歷害的吧!
    
      下午去色拉寺找象孩子一樣快樂的朋友,與跑路英雄相遇,沒看完辯經大家就走了,朋友還在辯經。
    
      相視一笑,就此別過,再相逢又不知何年何月?
    
      逛到很晚才回八朗學,走在回八朗學的路上,看天空月光如水,閃著淡黃色的光暈,在有一點遠的地方又有一層淡淡的月暈,聽說五一那天太陽也出現了這樣的光暈。
    
      走在北京東路,路過一家音像店,想看看藏歌CD,誰知老闆卻說要折遷,不買了,正轉身離開,卻聽飛翔的候鳥在後面大聲喊了一聲「啪」,然後笑著跑了出來,把我給嚇了一跳。以為她要打劫,卻聽她說是下午才學會的一句藏語「再見」,現在給用上了!
    
      回到八朗學,卻不見了跑路英雄,連背包也沒了,心想這小子腿也太快了吧,說是明天走,結果今天就不見了,過了一會卻又跑了進來,說碰到了他剛從珠峰回來的朋友,到他那兒噌床去了,可以省一天的房費,然後又跑了;喂,小子,早晨答應我的事呢?還沒來得及問,就又見不到了他的蹤跡!
    
      睡吧,明天還要去日喀則,很晚了飛翔的候鳥才回來,可能也是找伴去了吧!
    
    六、拉薩--日喀則--拉薩
    
    5月4日 拉薩--日喀則 雅魯藏布江峽谷--虎跳峽
    
      早晨7:00起床,8:30與飛翔的候鳥去市汽車站,坐上了去日喀則的車,站在下面發悶抽煙的當兒,飛翔的候鳥在車上喊了一句:看,那個光頭!抬頭往對面的去八一車上一看,一個光頭正在低著頭想事呢,正是跑路英雄!這傢伙,昨晚連告別的儀式都沒進行就跑了,今天卻突然在這裡看到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鼻子都被這分驚喜給弄得酸酸的,衝上去就要與他吻別,卻被他一句「太噁心了」給擋了回來,把個大光後腦勺對著我,也太不懂男人的心了吧!
    
      回來後,從他貼在網上的超簡攻略流水爛帳裡看出點端倪,一番嚴刑考打,這傢伙才招了:他在波密又重新結了伴,去給一上海MM當苦力去了,還自嗚得意當苦力有若干大好處(沒把你累死算是你小子命大),誰像我在這邊只是把手一指:這裡、那裡!然後再打那指那,恨不得讓MM幫我背背包自在逍遙!
    
      先還以為這小子是被我的一番誠心所感動,不願當電燈泡自覺地跑了,誰知道他後來卻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當時還差點被他騙下感動的眼淚,還有我最最寶貴的初吻--對男人的!
    
      想起這些就覺得這小子真乃一個重色輕友之徒,說這話還太輕了,應該還加上一句:重此色輕彼色之徒!下次再遇見他一定要象岳母刺字一樣在他腦門上刻上三個大字「太色狼!」,刻大色狼都太便宜他了!
    
    
      9:00,車開,在市內轉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拉薩。
    
      車到曲水,便離開了前面一直伴著我們的風景如畫的拉薩河,看見了雅魯藏布江。
    
      已忘了走到了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車開進了雅魯藏布江峽谷,看到這彷彿非常熟悉的地方,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飛翔的候鳥(她就有這個特異功能,上車就開始睡覺,下車卻精神無比,我則正好相反;以後走川藏線時,她每次睡前都要提醒我:看到好風景就把我叫醒):看,像什麼地方;然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虎跳峽!
    
      去年候鳥是10月3日走的虎跳峽,走的時候正在下大雨,路都被她們走得塌方了十幾處,好歹算是活著走出來了!
    
      我則是10月12號和邱林、大少、還有重慶的一個女孩一起走的虎跳峽,走出來,公路也被我們走通了!
    
      雅江峽谷和虎峽峽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裡的山上光禿禿的見不到一顆樹,只有在河谷和公路旁才能見得到很少的樹,沒有了虎跳峽的那分鬱鬱蔥蔥。
    
      這裡是西藏,卻讓我們同時想起了幾千里外的虎跳峽,還有那些曾一起走過的路上的朋友,不知道他們現在在遠方還好嗎?
    
      大少現在在上海,邱林在雲南,重慶的女孩應該還在重慶吧?
    
      我現在則在西藏,孤獨地行進在雅魯藏布江峽谷裡……
    
      當你覺察到生命中那種最深的孤獨的時候,那種精神被徹底擊垮的感覺,即使與一萬個人結伴,你仍然是孤獨的,悲愴地孤獨!
    
      儘管當面可能依然是談笑風生……
    
      想起初戀分手時,曾含著眼淚對那個當時依然深愛的女孩說了一句:"我會愛你一生!直到永遠!"
    
      現在想起當時說的話,只剩下了苦笑,只覺得當時是在滿懷真誠地說了一個謊言!一個永遠無法兌現的諾言!
    
      現在連她長得什麼樣子都記不起來了……
    
      也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看著流動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江水,不知屹立了多少萬年的兩岸的山,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地老、天荒!
    
      而人是永遠做不到的……
    
      所以我們才去追求解脫!
    
      讓靈魂去溶入大地山川、雪山草地,去尋找生命永恆的路!
    
      ……
    
      車近日喀則,是一大片平原,雅魯藏布江在這裡已變得非常窄,平原上一些地方已開始了沙化,遠處的小山有的半面都是風吹上去的黃色的沙子。
    
      想想可能是雅江水量減少,江畔的沙子給吹了出來,再就是草原鼠害嚴重造成的!記得看過介紹說日喀則地區是西藏的糧倉,看來現在糧倉也開始慢慢變成沙倉了!
    
      下午3:00,車到日喀則,候鳥又在郵局去買了一打明信片(在拉薩已買了不少了),在一家山東荷澤老鄉開的餃子館吃了中飯,宿丹增旅社,淨是洋鬼子,菜特貴。
    
      傍晚,開始下起雨來,雨越來越大!
    
      在西藏,我們總是沒能把在內地養成的根深蒂故的習慣改過來:5:30下班,6:30吃飯,下班之後再去找人就是打攪了,其實住下就應該去找象孩子一樣快樂在扎什倫布寺的朋友的,結果弄得整個下午和晚上都沒事幹了!
    
      候鳥則一個人坐在桌前寫著明信片,數了數,大概寫了二十多張吧,真佩服她在這個依靠電話和互聯網的時代還帶了這麼多人的地址,我則給悶得在房裡像一頭驢子一樣轉來轉去,一支接一支地抽煙,轉累了就走到候鳥的面前給她支招寫幾句感人或損人的話(結果一句都沒被採用),寫完了她又開始記流水帳、伺候她那張讓她自鳴得意來西藏後一直沒晾黑的臉(沒整理背包,因為包寄存在八朗學,要不然更會嚇死你,前段時間罈子裡在討論如果在珠峰下開一商場會怎樣怎樣,我看也不必開了,只要讓候鳥去珠峰把她背包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往地上一擺就是一小型百貨商場),同房的外國老哥語言不通,只會衝著我們傻樂!
    
      爬上丹增旅社樓頂的咖啡廳,隔著落地玻璃悶悶地看著雨中的近處的老城區和宗山:很久以前的日喀則就在這裡。
    
      真想衝出去淋淋雨!
    
      候鳥則說這是她來西藏後過的最悠閒(悶死我了)、最寫意(沒一點詩情畫意、沒一點浪漫氣息)的一天!
    
      吃完晚飯,乘著雨停了,一個人衝上街去閒逛。
    
      逛了沒多久,還沒看清白天顯得那樣乾淨、整潔,就像內地一個新興小城的日喀則夜晚是什麼樣子,雨又下了起來!
    
      趕忙淋著雨沖了回去。
    
      候鳥坐在床上,兩眼瞪著我:
    
      "你到哪去了,去了這麼久?"
    
      一副生怕我因為看破紅塵而跑到喇嘛廟去出家扔下她一個人不管的警覺模樣。
    
      看到她這副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有這麼沒責任心嗎?),頓時把在納木錯因瞭解了太多生命真相而產生的了無生趣的活死人一樣的心情沖淡了許多;是啊,不管是哭面人生還是笑面人生,都得要去面對剩下的幾十年的人生啊!
    
      「我、我、我去、去、去,又不是兩公婆,要你管」,看著她因為被我看破心思而略顯得尷尬的小兒女像,不禁哈哈大笑,你也有軟弱的一面啊!
    
      一路上,她的背包比誰的都重(女人東西多嘛),體形卻比誰的都小(小時候沒吃好),一路狂奔到拉薩,跑路英雄的快節奏連我都覺得吃不消,她卻連一聲苦都沒叫,還自得其樂地尋找著一切可以讓自己高興的人與事來微笑;有時候,我都在想:這是不是一個不懂得憂愁的女孩,堅強和自立得連我這樣喜歡睹物感傷的男人都覺得汗顏。
    
      現在,終於讓我看到了她因為一路上互相扶持而產生的依賴感,那種路上的精神上相互信任、把生命交託給對方的感覺,她也害怕失去呀!
    
      頓時男人的那種沒我還真不行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尷尬上,這樣挺好!
    
      外國老哥回房後就坐在床上拿出一本書對著書打坐起來,坐一會就翻一頁書,然後繼續打坐,看樣子是教材,搞笑,打坐還需要教材嗎?
    
      這不禁讓我想起一個笑話:一法師在國外傳法,第一課就是打坐的姿式,首先教老外最標準的打坐姿式--五心朝天(兩手心、兩腳心、頂心),結果這一群老外愣是把法師給整趴下了,老外們不停的提問總是:五心朝上要成多少角度才算標準,背要成多少角度才算標準,總之非要法師拿尺來弄一標準,做不到這個標準就誓不罷休……
    
      這就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吧!
    
      得,讓咱教教你什麼叫打坐吧,於是就在外國老哥旁邊床上打坐了半小時。
    
      從此,這外國老哥就當遇見一高人了,進進出出都要對我恭恭敬敬地雙手合什,咱也就當自己是高人一樣面目祥和地還他一個雙手合什。
    
      被當成高人真是一種享受啊!
    
    
    5月5日:扎什倫布寺,日喀則--拉薩
    
      7:30,起床,雙手合什和外國老哥告別,找了半天旅社的人才交了房費,苦惱啊。
    
      8:00,步行到扎什倫布寺,像孩子一樣快樂的朋友有事要等一會才能回來。
    
      和幾個小喇嘛坐在他們工作的房裡等朋友回來,大家開始還顯得有些生疏,一路上被我在廟裡這不許、那不准都管得發悶的候鳥(並不是我天性獨裁愛壓制人,要是由著她的性子來的話,非要鬧得把廟給拆了不可、弄不准到哪座廟都會勾幾個小喇嘛和她私奔;最後終於在昌都強巴林寺乘我不在身邊的時候鬧翻了天,給自己來了個大滿足),終於還是按奈不住自己快樂的天性和喇嘛們打成一片,一會兒房裡就變得談笑風生、其樂融融了!
    
      快到9:00,像孩子一樣快樂的朋友才回來,把東西送給他,聊了一會,便執意要帶著我們去參觀扎什倫布寺。
    
      5月5日的扎什倫布寺,來了十幾車的遊客,把寺裡給擠得暴滿。
    
      朋友一個殿一個殿轉著給我們講解,很快便有遊客發覺朋友比導遊講得好多了,不斷有遊客拋棄了導遊跟著我們走,聽朋友的講解,把我都給擠到了一邊。
    
      我慢慢悠悠地走著,朋友每講完一個殿都要站在門旁等著我慢慢悠悠地轉完,候鳥則緊緊地跟著朋友。
    
      不少遊客向候鳥打聽那裡可以請到喇嘛來當導遊,候鳥則驕傲地說:
    
      「這是我們的朋友!」
    
      轉完所有的殿,走在出去的路上,發現有許多狗躺在柳樹下懶洋洋地打著盹。
    
      朋友說這都是些無主的野狗,因為害怕外面的世界就躲進扎什倫布寺裡,有一千多條,在寺裡,從來沒有發生過狗咬人的事。
    
      它們真幸福呀,我還不如一條狗!
    
      真想留下來呀!
    
      坐在朋友的房裡聊著天等上午和我們聊得最開心的一個只會說和聽簡單漢語的小喇嘛回來,想和他合張影。
    
      等了一個小時,已到了十二點,他還沒回來。
    
      只好和朋友告別,離開了扎什倫布寺。
    
      下午一點左右,坐上了日喀則--拉薩的車。
    
      1:30分,車開,告別了日喀則。
    
      車上除了我們,還有兩位才從珠峰回來的旅遊者:一個來自溫州的小伙子和一位在大陸工作的台灣人鄧先生,其他的全部是藏胞。
    
      來自溫州的小伙子一年有半年時間在外面旅行(家裡有錢,真令人嫉妒),走過很多地方,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怡然自得的微笑,看得出他的內心裡有一股自成一統的快樂的源泉。
    
      台灣的鄧先生操著一口和候鳥一樣蹩腳的港式國語(搞不懂台灣人中怎麼會有說得這麼蹩腳的國語的,先還以為是碰上了一位廣東老哥),每工作五個月就給自己放一個月的假,出來旅遊,在武漢也置了一套房子(為了方便旅遊?),回去準備走玉樹和瑪多。
    
      把已用完的網上收集的青海旅遊的資料送給了他。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許多山頂已變成了一片白色,可能是山下下雨、山上下雪吧。
    
      路上看到有很多黃色的小花在綠色的草地上開放了,來的時候沒注意到。
    
      候鳥則繼續進行著她和當地人民打成一片的事業,一會兒送給這個孩子一塊巧克力,那個孩子一塊糖,逗逗這個孩子,和那個孩子玩玩,和孩子玩累了,又跟一個的藏族姑娘(人家雖然已有了孩子,但年齡比她還小)學起了藏語,她用蹩腳國語說的蹩腳藏語頓時讓車上的藏胞笑成了一片。
    
      學會了幾句常用的藏語,過了五分鐘又忘了,然後又是重複學習、忘記的過程(虧得人家脾氣好,要是我碰見這樣的學生早把她給臭罵得狗血淋頭了),最後總算是記住了幾句,以後在路上管它合不合場合逮著機會就往外蹦一句。
    
      280公里的路,司機硬是拖著旅客吃了兩餐飯(黑心),結果硬是把五個小時的路走成了六個多小時。
    
      拉薩河畔依然美麗,和日喀則一樣,路邊的許多山上也變成了白色,昨天拉薩也下雨了?
    
      8:00已過,車才到拉薩。
    
      陽光依然灑在拉薩的大街上。
    
    
      回到八朗學,11:00點已過了,心情其實並不是很好,儘管上午的扎什倫布寺之行讓我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但在車快回拉薩收費的時候,車主卻比別人多收了我們每人十元錢,候鳥發覺再要回時車主百般耍賴不願退回,候鳥要我跟他講理時,本來很憤怒,但想想扎什倫布寺的狗,也就笑笑說算了。
    
      回到拉薩後也發生了一些不開心的事。
    
      他們都是漢人,但不管是俗的令人厭惡、還是雅的令人羨慕,商人們的眼裡看到的都只不過是個錢字,他們的本質其實都是一樣的。
    
      在西藏的十幾天裡,在與當地人打交道的過程中,我交到的朋友全部是藏族人(儘管他們也已開始變了,但商品意識的塵埃還沒有完全蒙蔽住他們被宗教所熏陶出的靈性,儘管這種宗教有很多方面其實並不是很好),沒有一個漢族人!
    
      重新安排了房間,進了房,一個小伙子正在蒙著頭睡覺,見我們進來,起了身聊了聊,來自江蘇無錫,說剛從哪兒(忘了)回來,累得實在不行了,沒聊幾句就又睡了,結果第二天就沒了他的影子,後來從網上得知他是"我是藏民我怕誰"(瞧這名給起的)。
    
      過了一會兒,又住進來一位,一聊,這位更神,一個人開著一輛北京吉普從蘇州沿青藏線開到了拉薩,姓沈,準備開到珠峰再從川藏線開出去。
    
      回到拉薩,候鳥收到一條跑路英雄從波密發來的短信息,說:「八一到波密的路很險,下了雨,隨時都有可能塌方,車很難找」云云;這臭小子,扔下我們一個人跑了,虧他還記得我們。
    
      把這條消息告訴了沈先生。
    
      接著聊,沈先生對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他估摩我已經快四十了,估計還是口下留情,沒說我有六十),扔下老婆和孩子不管,還帶著一小妞滿西藏到處轉大是艷慕不已,他這次能開車上西藏可真是用盡了嘴上功夫,老婆(新婚剛一年)、岳母、岳父、父親、母親,真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最後還是採取了曲線救國的方式(讓老婆大人到海南去玩了一圈),才過了老婆大人這一關,其他的都只是多米諾骨牌效應罷了。
    
      他告訴我們他是一專業越野車賽車手、越野車教練。
    
      洗完澡,等著半天,候鳥還沒回,估計是去找一起走八一、波密的伴去了,走在一起兩個人已達成了默契:外交她來、內務我管(就是針頭線腦什麼的,這樣分工完全是性格使然,我內向,她外向),整個一女主外、男主內的現代家庭生活模式(以前這些工作都是跑路英雄一肩挑的,我們只是站在一旁提出寶貴的批評意見,希望他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小沈和「藏民怕」都睡了,一個人抓了兩瓶回八朗學的路上買的啤酒出了門。
    
      坐在八朗學的走廊的長椅上,邊喝酒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些事,藏人和漢人、商人和旅行者的差別,突然懷念起跑路英雄內收的誠和善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缺陷,這些都可以寬容和理解,只要有了相互間的誠和善,就能相互成為朋友,謊言和欺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儘管到了這把年齡,經歷的事多了,什麼人都已經看得慣、什麼事可以接受,對人對事都只是笑一笑、來一句無所謂啦,但唯有朋友之間的誠和善,卻是我一直在堅持的人生的底線!
    
      一外國弟弟邁著醉八仙似的步子在走廊裡轉悠,滿八朗學找不到自己房間的門的樣子,剛回來的候鳥看見這一幕笑得跟一孩子似的。
    
      她告訴我,找到了一個後天同走八一和波密的廣西的胖子,那胖子準備走川藏線出去(我們是準備走到邦達,如果波密的路真的象跑路英雄所說的斷了,或者在八一附近轉悠兩天或者馬上回拉薩飛成都,在成都玩兩天),問候鳥有沒有把跑路英雄在波密發的消息告訴那胖子,她說告訴了,問那胖子怎麼說,那胖子說:
    
      「越是困難越向前,一定要走通川藏線!」
    
      一聽樂了,這那跟那呀,至於嘛,這胖子,真的準備做玩命英雄呀!得,跑了一跑路英雄,又來了一玩命英雄,看來我們一路上都有英雄相伴呀。
    
      回去睡覺,明天還要去布達拉宮呢!
    
    
    5月6日 拉薩
       6:30,起床,「藏民怕」還在睡覺,許是昨天玩的太累了,小沈被我進進出出的聲音吵醒了,問他,說今天要修車去,估計要修一天,接著又睡了。
    
      收拾完,一個人坐在一樓的長椅上悠悠地抽著煙,早上的八朗學,沒有幾個人醒來,顯得那樣地安靜。
    
      8:00,回房,候鳥已醒了,告訴我在樓下等她,又下去了。
    
      候鳥收拾完,準備出門時已是8:30分了。
    
      這時的八朗學,已開始有人在進進出出了,多是一對對牽著手作親密狀的情侶。
    
      碰了碰候鳥:瞧瞧人家!
    
      候鳥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切,誰不會做呀!
    
      忙不迭伸出手來:來吧,我們也做給他們看看吧!
    
      「噁心」,然後笑著閃到了一旁。
    
      什麼噁心,明明是假仙嘛,這臭丫頭!
    
      出了八朗學,吃了早餐,晃晃悠悠地走在北京東路,對時不時冒出的小乞丐或者是掏出一角錢或是大叫一聲:"敏杜",完全憑著候鳥的心情使然。
    
      來西藏前,找人換了近二十元的一角的紙鈔,第一次從大昭寺出來時,進去時的戾氣被佛法消去了大半,面上也有了一絲祥和,小乞丐也敢上前打攪了,忙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角的零鈔應付他們。
    
      候鳥看見我手上大把的零鈔,像發現了金礦一樣兩眼放光衝了上來,非要跟我換,「要換可以,一元錢換一張」,」切,打劫呀!」,「那就不要換了」。
    
      後來,看到她一元一元地往外掏,還是心軟了,掏了一把零鈔送給她。
    
      自從開了這個頭後,她一看到好玩的人就衝了上去大加施捨,什麼喇嘛呀(也不分分真假)、朝聖的人呀,笑著來個人手一張,零錢施捨完了就擺出一付比小乞丐還要可憐的面孔向我伸出手來:再給點零錢吧!拿到手還不忘加上一句:到時我一定還你!(到現在也沒還)
    
      回到家,也沒剩下兩元零錢了,大部分都是她給愛心大奉獻了。
    
      走到木如寺,才想起還有象孩子一樣快樂送給這裡的朋友的東西沒送到,走了進去。
    
      在裡面坐了兩個小時,然後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走到郵局門口,候鳥發覺相機又壞了,發誓今天決不上布達拉宮了,得,也不知布達拉宮得罪了你什麼。
    
      走到文化宮去修她的相機,帶著她在文化宮裡轉悠,心情才好了一點,從布達拉宮廣場一直晃悠到區測繪局,才答應我去布達拉宮(真難哄啊)。
    
      走在去布達拉宮的大路上,許是對剛才的任性有些內疚吧,候鳥突然向我伸出了她的小手!
    
      心裡那個美呀,鼻涕都快流了下來,感謝上蒼,這一趟西藏算是沒白來,打跑了跑路英雄,牽著妹妹的小手走在西藏蔚藍的天空下,這意境多美!
    
      忙不迭地伸出我的大黑手,趕緊去抓妹妹白白的小手……
    
      只覺得身子突然麻了半邊,候鳥「啊」了一聲向旁邊跳了一小步,搞什麼鬼,我有這麼大魅力!
    
      候鳥衝著我叫到:你手上有電!什麼有電呀,我又不是發電機,再想想不對,靜電呀!靠,你在這關鍵時刻鬧什麼鬧。
    
      人家不是說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放電嘛,咱們倆有電正好是絕配呀,老天爺安排的,你怕什麼怕。
    
      「哎耶,太肉麻了,我實在受不了了!」
    
      從此之後,無論我怎樣墾請、哀求、威脅、利誘,候鳥都是以一句:實在受不了你的魅力,我會被你電死的;再也沒向我伸出過她的小手!
    
      歹命呀,我的西藏浪漫之旅就這樣被這該死的靜電給毀了,早知這樣出門的時候還不如把朋友的電警棍給帶著,讓她一次電個夠!
    
      在布達拉宮山腳下碰到了一個胖子,候鳥說這就是廣西的梁胖子(玩命英雄?),只見這胖子身高有一米八幾,壯壯實實的身體足有兩百斤(果然有點做英雄的本錢,比跑路英雄身上的肉足足多了一倍),臉上掛著一付貌似憨厚實則是扮豬吃老虎一樣的微笑,說一口和候鳥一樣蹩腳的國語(我怎麼一路上淨碰到這種人),一看,沒那份在這裡碰到的很多旅遊者身上的張狂,是個人物,忙上前握手,說一大堆久仰久仰之類肉麻的客套話。
    
      和胖子打了個招呼,就開始往布達拉宮上爬,爬台階的時候,候鳥告訴我這個梁胖子在拉薩光是買工藝品就花了三千元錢,把我聽得就只有張著口說啊啊的份了,半天才緩過勁:這個死胖子,這麼有錢呀!
    
      這次來西藏是跟朋友借了兩千元才湊了五千上了路(總不能跟老婆張口要吧,那以後還怎麼出門),為了省錢,都想出了一個人扔下他們住在廟裡噌吃噌住的絕招,候鳥這次出門也沒少借錢,現在聽到這胖子居然光買那些在我眼裡跟垃圾似的工藝品就花了三千塊,那個氣呀,真是不打一處出:世道不公啊!
    
      走在布達拉宮裡,只覺得這地方固然金壁輝煌到極致,但陰森壓抑也到了極致。
    
      這種地方,一生只來一次就夠了。
    
      15:30分,出布達拉宮,到文化宮門口取了候鳥的相機,沿宇拓路往八廊街走去,在路上買了幾盤藏族歌手的CD(亞東、容中爾甲的內地都有買,最好聽的是加羊吉的,德乾旺姆的也可以,成都應該都買得到,這裡的價較貴,還了半天才還到22元一張,看哪位後來者能還到15元,給留個地址:宇拓路7號千禧百貨店,沒辦法,還價時連幫她做廣告這種絕招都用出來了,走了幾家店價都還不下來,儘管候鳥自噓是還價高手、生活大師)。
    
      走到八廊街又是一通亂逛,買了一雙高幫解放鞋,這才讓我穿了一路的破皮鞋得到了休息。
    
      出八廊街沿北京東路回到了八朗學,已是18:00了,回到了房裡,「藏民怕」連同他的包都沒了蹤跡,小沈告訴我們他改變計劃不去珠峰了,準備5月8日走川藏線出去,已在八朗學和吉日貼了帖子,候鳥一聽來了興趣,力勸小沈明天就走(淨惦記著好照相去了),被小沈哈哈大笑著拒絕了:我到西藏還什麼地方都沒去(今天修了一天車),你就讓我走,總要讓我上回布達拉宮吧!
    
      休息了一會,吃了晚飯,準備到大昭寺去和象孩子一樣快樂的朋友告別。
    
      沿吉日旁的小路走上了八廊街,這裡的夜市已擺出來了,候鳥一見到這一幕,高興得跟見了漂亮糖果的小女孩似的,這家問問,那家看看,這裡談談,那裡侃侃,幾百米的路,愣是從太陽還沒落的七點多走到了月亮已爬上來的九點半。
    
      和朋友告別走出大昭寺,天已經全黑了,拉薩天空上的月亮顯得特別的圓,想起快到陰曆十五了,出門已有十多天了!
    
      看著月亮,歎了一口氣,一轉身,突然看到一個道士正站在我身邊不遠處。
    
      月光下,他顯得是那樣的憤懣和清苦,臉部都因為劇烈的內心活動而變得有一些扭曲。
    
      忙上前和他攀談起來,他告訴我他來自我們湖北的武當山紫霄宮(我曾在那兒住過一晚),一個人扒火車攔汽車沿青藏線到了拉薩(沒花一分錢,因為他本來就沒有錢),到了拉薩到幾座大廟掛單,卻沒有一座廟肯收留他,剛才又被大昭寺給趕了出來,今天準備就睡在大昭寺門口!
    
      激動下本想轉身再衝進大昭寺,但看看他那張清苦的臉,想想又算了。
    
      他自己選擇了一條苦修的路,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呀。
    
      他心裡的那股憤懣,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告訴他到我們上午去過的木如寺試試能不能掛單,那是一座小廟,或許有一些緣份吧,又掏給他二十元錢,祝願他好運!
    
      走在路上,長歎了一口氣,想想我們這些衣著光鮮、舉止高傲,坐飛機或汽車進藏的旅遊者,再想想他一路所承受的常人所不可想像的艱辛,覺得他才應該是人們心目中的英雄。
    
      有一天他會明白他所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
    
      回到八朗學,看到梁先生站在房內等著我們,正在和小沈交談著。
    
      過了一會兒,胖子走到候鳥面前,說他想搭小沈的車一起走!
    
      小沈和胖子又出去詳談去了,候鳥可憐兮兮地問我:我們能不能也搭他們的車?
    
      噯,這孩子,淨惦記著去照相了,把腦子都弄沒了,也不去想想,坐小沈的車三天能到邦達嗎(準備去趕星期五11號的飛機,路不斷的話,拉薩到八一一天,八一到波密一天,波密到八宿一天,八宿到邦達,哪能趕得上飛機呀,到時只能坐小沈的車到成都了,還回不回去上班了)?儘管人家是職業越野車手,但走這段沒走過的路,總覺得有點懸,畢竟沒有當地的司機熟悉路吧,胖子敢玩命,我可沒那個膽!
    
      候鳥悻悻地說,那還是明天走吧!
    
      過了一會,胖子走了進來,滿臉歉意地對我們說,他還是決定坐小沈的車走川藏線,忙伸出我的大黑手握著他的大胖手安慰道:大家算是沒緣做朋友了!
    
      送走了老梁,抓起一瓶昨晚沒喝完的啤酒,坐在八朗學走廊的長椅上,看著撒滿了月光的對面的房頂,暗暗地想:
    
      明天就要離開拉薩了!
    
      還是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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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4 02:20:22  By: 西藏旅遊  返回頂部 返回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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