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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雅魯藏布大峽谷之夢

    書稿《極端體驗:世界最高大河雅魯藏布江漂流磨難親歷記》
    第四部分 生死大峽谷
    第二十二章、漂流大峽谷之夢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疲憊,心中卻有一些莫名的失落與虛空/美國人真的來大峽谷漂過了/只野靖是武井義隆步入陰曹地府的最後一個送行者/孔頓隊友們所目睹的最後一幕/「雅漂隊」要去用死亡去證明我們中國人很勇敢嗎?/說整個雅魯藏布大峽谷比虎跳峽凶險一千倍,一點都不誇張/一旦翻船人員無任何生命保障/「熱氣球飛越大峽谷」計劃/漂流大峽谷有什麼意義?/用氣墊船之類的東西把墨脫和外界連接起來不是沒有可能/你這不尊重事實欺騙讀者我就不能原諒/應該是只有承認落後才能奮起直追/當時是否還有來自其它國家的相關探險組織與其爭搶雅魯藏布江的首漂?/只能表明這類怯懦者不願意從尚未成功的探險中吸取有益的東西/他沒有用必要的儀器對這個瀑布進行科學測量,(他)抄了一些數據就回國宣傳了/從不同渠道獲得的關於大瀑布的信息並不一致/為什麼這個神秘的扎旦姆瀑布有的報道裡有?而有的報道裡卻沒有?/應該還有未為外界所知的雅魯藏布江干流大瀑布/所測的數據尚缺乏一定的精確性
    
     12月4日,下午5點左右,我和更桑終於又回到了門中村。
    暖洋洋的斜陽裡,俯瞰一片金黃中的門中村,這時候可愛極了。
     我不禁問自己:這夢一般美好而恐怖的日子,就這麼要結束了嗎?
    真的不用再擔心迷路不用再擔心飢餓不用再擔心孤獨不用再擔心天氣不用再看人臉色不用再這麼提心吊膽疲憊不堪我們真的又要過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美好生活了嗎?
    再有一、二天,我們真的就能走上公路了?……真有點不敢相信。
    我又要見到那幫鳥人了嗎?
    哈哈,老子們馬上要回家了。哈哈。
    一切真的就要這樣結束了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疲憊,同時,心中卻有一些莫名的失落與虛空。
    說不清楚的一種感覺。
    我的大峽谷之行就要這麼結束了嗎?——看見門中村以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祥林嫂般反反覆覆問自己,彷彿置身夢裡。
    那一刻,我知道,這鬼地方我還是要再來的。
    
    再次來到次登多吉家,感受到的是家庭般的溫暖。
    可能按照他們的觀點,這時候我們已經算熟人,老朋友了……這些門巴人其實都還保持著那種很實在的古老純樸與善良。大峽谷居民的生活水平仍極端低下。這一路上,很少能見到他們使用筷子,吃飯等等也都基本還用手,還在用極為原始的木桶舂米。像我走過的很多所謂落後地區一樣,這裡的民風根基純樸,但接觸一點商品經濟,半懂不懂,就……我們前幾天不愉快地討價還價,這時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他們在突如其來的商品經濟面前不適應的本能反應,就如同我們的高原反應一樣。過一陣子就好了。
    加央尼瑪也依照路上的諾言,給我拿來了一包烏江煙。這孩子洗去滿面征塵,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迷彩服,恢復本來面目,又變成一個很漂亮的小帥哥。
    抽了一根煙,我就呼呼大睡。
    無夢,睡得昏昏沉沉痛痛快快。
     做好了晚飯,次登多吉一家才喊醒了我,起來一看,央金書記也趕來和我聊天。
    晚飯吃的是駁東(門巴話),下午我剛回來的時候就用芭蕉葉蓋住一直在煮。
    央金書記說那玩藝漢話叫芋頭,可我一直認為是芭蕉的根或者別的植物的根,怎麼吃怎麼不像芋頭。我到底也沒有弄清出那是什麼東西?反正那頓晚餐是我在大峽谷食慾最好的一頓飯,食量大到連我自己都吃驚,一直吃得那些門巴人也嘖嘖感歎說我這人看起來瘦瘦的可真是能吃呀……哈哈。
    食用那不明植物的時候,沒等我仔細深究那究竟是什麼?央金書記的一席話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甚至可以說——讓我震驚:美國人真的來大峽谷漂過了,並且,還死了一個人。
    遺憾的是,儘管加上更桑的翻譯,比劃了半天我也只弄明白基本事實:就在我到達大峽谷之前不久,有一個美國人死在了一個叫加拉森剛的地方,他們是划船來的,一共有4個人,死了1個,其餘的3個到門中來了,從排龍出去的……
    我們「雅漂隊」是來漂流雅魯藏布江的,漂到派鄉,知難而退(本來政府的文件就不同意我們漂流大峽谷)。——我們的裝備、後勤等等一切都使我們無法再繼續作那漂流夢。我們只好徒步,先弄清水情滿足一下好奇心,以圖日後再做打算。但是,僅僅從派鄉走到加拉村的那段行程來看,難度就已經大到不可想像。在甘代我和楊勇他們短暫相遇時,曾經簡單討論過這個問題。結論是:就我們「雅漂隊」或者乾脆點說就我們所瞭解的國內目前漂流技術水平和裝備水平而言,大峽谷尚是不可漂流的,貿然下水絕對是送死……——我和更桑後來看到的藏布巴東瀑布和絨扎大瀑布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那麼,這些美國人真的來了嗎?他們竟然真的漂流了大峽谷嗎?
    一個多月前,往返在派和加拉村時,我們也聽說過有老外來這裡劃過船,但沒能打聽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現在,依央金書記所言,這些美國人是真的來漂過了。
    那麼,這幾個老外是我們「雅漂隊」在重慶訓練時,媒體炒的挺熱鬧的那只要和我們「中外爭雄」的美國隊嗎?
    他們怎麼漂的?用什麼樣的船漂的?漂了哪裡?漂了多長一段?
     可惜,央金書記能說清楚的也就只是美國人真的來漂過了,其中的一個美國人死在了一個叫加拉森剛的地方……別的,就都說不清楚了。
    
    事實上,關於在大峽谷漂流,在此之前,還有外國人做過嘗試。
     1993年9月10日下午4點多,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日本人武井義隆剛在帕隆藏布下水試漂,就被洶湧的水流衝進更加兇猛的雅魯藏布江主流失蹤……他所屬的「中日雅魯藏布江考察隊」緊急組織搜索,沒有結果。隨後,據記載,當地的林芝黨政軍機關立即下令所屬部隊沿雅魯藏布江設點,監視江上漂浮物,一旦發現目標,立即採取打撈措施,不得有誤。墨脫縣人民政府組織大拐彎以下的沿江居民點的數十位幹部群眾,去江邊進行巡查。考察隊員、沿江部隊和民工一起,先後組織了三次為期一個月的沿江搜索,沒有結果。
     武井義隆,生於1968年,時年24歲,當時剛從早稻田大學畢業不久,據說是一位深諳水性的槳手。
     據新華社記者張繼民先生記載,當時在扎曲,此前一天的「9日是足以讓日本隊員欣慰的一天。民工們在日方隊員選定的山坡上,鏟出了一條可以帶著飛行器助跑的路,然後順利地騰飛了。飛行器宛如一隻大鳥,不緊不慢地在空中盤旋、升高。上面的日方隊員俯視地面,深深地為其陶醉了。只見莽莽的森林、下瀉的江水、萬仞的石壁、疊嶂的山勢,構成了一幅美妙的山水畫,他們手握相機、攝影機爭分奪秒地拍攝。20多分鐘的飛行,滿足了他們此次飛行的所有慾望,待到飛行器回到跑道附近的樹枝上,飛行員毫不在乎樹枝的刮傷,樂哈哈回到地面後,還在聲聲叫絕……飛行的成功更加堅定了日方隊員試漂的決心。中方隊員趙軍、陳遠生等看了帕隆藏布江的水情後,覺得水流太急,向日方提出不宜在此冒險漂流的建議。對此,北村皆雄隊長回絕說,武井義隆等日方漂流隊員只是下水試一試,如果他們認為可以漂,就漂,否則就不漂,因為他們是專家,就不是隊長所能決定的。
     可以說,日本朋友多次在中國探險所造成的傷亡,都是他們過度的相信了所謂的專家,還有他們的固執。1989年實施的中日熱氣球飄飛珠穆朗瑪峰就是這樣,副機長市吉三郎對中方提出的珠峰背風波動下降氣流每分鐘可達500米的危險不屑一顧,待到登天之日,熱氣球果然被珠峰背風壓得升不到應有的高度、只好加大氣球熱度,導致爆炸,機上的三位隊員墜落到石崖上,全部受傷,這次考察自然也歸於失敗。
     中方隊員勸阻日方隊員不要在帕隆藏布江玩命的忠告,不僅限於對眼前水情的直觀分析,還出於中方地理學家們多年對帕隆藏布江的考察,當然也包括對它的最大的支流——帕隆藏布江的瞭解。這是全方位的,包括了地貌、地質、氣象、植被、動物等諸多方面。
     現在,有必要看一看「真實」的帕隆藏布江,它的流域地處崗底斯——念青唐古拉地質構造帶的東端。帕隆藏布江發源於阿札貢拉冰川,源頭海拔4900米,流經安貢錯、然烏錯至通麥匯入西來支流易貢藏布江。從此,河道急轉南下,在扎曲村附近注入雅魯藏布江干流。全長266公里的帕隆藏布江,落差3380米,平均河道坡降千分之十二點七,真可謂滔滔江水見上來。
     自信的日本人不會想到,從培龍貢支江口到帕隆藏布江河口,沿江共有13條支流匯入,它們就像13個助推器,使得帕隆藏布江江水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到了帕隆藏布江末端的鋼朗附近。水面已寬達109米、水深15米、最大流速10.2米/秒。這樣的水情,狂暴得近乎脫疆的野馬。在西方人看來,13是個不吉利的數字,佈滿殺機的帕隆藏布江,不知是否也與此有關。
     為保證安全,日本隊員準備採用拋繩的辦法,在岸上跟著水中載人的小艇跑,一旦發現不測,就把繩拋向江中,讓他們接住。這不能不承認是個安全措施,但在我們旁觀者看來這不是最好的辦法,與其這樣,倒不如在漂流隊員的腰上繫條繩子,下水者能漂就漂,岸上的人發現其危險拉上來就是了。
     日方隊員決意要試漂雅魯藏布江,出於禮貌,中方不再加以阻止。從扎曲營地出發時,中方派了6名體壯身強的民工幫助扛著漂流裝備,尾隨日本隊員向帕隆藏布江邊走去。他們從營地啟程的時間是10日9時30分左右,到達了事先預察過的水勢較緩的地方帕隆藏布江邊,此處距雅魯藏布江交匯處較近。
     武井義隆等3名漂流隊員在做下水前的準備,活動筋骨,檢查所帶裝備的可靠性。救護隊員也相應地作了緊急救護的練習。來到這裡的10位日本隊員的分工是:漿手3人、救護3人、記錄2人、現場指揮2人,各司其職。試漂先由武井義隆和只野靖實施。
     為防止意外,漂流隊員應隨身攜帶對講機,生於1971年的只野靖接受了,將其別在腰間。生於1968年的武井義隆則拒絕了。這位剛剛從早稻田大學畢業的深諳水性的槳手,實在看不起這200米的試漂距離,認為下水後,只要在水中劃幾次槳,略為調整一下小艇的方向,就上岸了,要對講機有何用?
     只野靖第一個下水,身不由己,他操槳還未划動幾下,小艇就被湍急的江水沖翻。隨水漂動的小艇,在只野靖的努力下,艇身終於復原,但此時已遠離預定的緩水區的漂流線,被捲入江心。跟在只野靖後面,幾乎是同時下水的武井義隆,因水流太急難以控制住小艇,也迅即被沖走。
     3名負責救護的隊員,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急得在岸上直跺腳。他們不能理解這是怎麼搞的,下水隊員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下水就向江流中心奔去,似乎根本不想求助於岸上隊友的救助。
     ……兩位槳水被江流捲走不久,對講機裡傳來只野靖的聲音,說他已登上岸來,安然無恙,地點在雅魯藏布江的南岸。據估測,只野靖距漂流啟程點為1700米左右。他還得到岸上隊友的指示,原地不動,等待援救。實際上只野靖也沒有別的選擇。別看他登岸的地方距啟程點不到2000米,但江邊邊削一般的峭壁,他是攀不上去的。退一步說,他有猿猴般的本領,能夠登上峭壁,面對峰峰相連覆蓋著叢林的大山也找不到回扎曲營地的路。
     ……幾名民工帶著長長的繩索,翻山越嶺花了近一天的時間,才從雅魯藏布江南岸將只野靖接回扎曲。……只野靖是武井義隆步入陰曹地府的最後一個送行者,他看到了什麼呢?他回顧道:「小艇捲入江心後,在波濤中又連續幾次翻滾,當時我感到十分危險,便棄艇了。遊了大約500米,上了岸區。此後,我見到了武井扣翻的艇從江中漂過,但未見到武井。」
     此前,在另一次探險活動中,還有另一個日本人大西宏,1991年10月16日在攀登南迦巴瓦峰時不幸遇難。
    雖然我個人對美日這兩個帝國主義國家都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不管怎樣,這樣的人,這樣的的勇氣是值得我們尊敬的。
    站在純粹探險者的立場,在大自然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讓我們為他們深深默哀。
    值得紀念的還有那個在大峽谷漂流遇難的美國人Doug. Gordon(唐·孔頓)。
    後來,回到城市,我的朋友張華昭翻譯了一個叫波特·弗克斯的美國人寫的關於那次漂流的報道《雅魯藏布江上的壯舉》,為我們揭開了謎底。
    現在我們來看看當時的詳細情況:「……事件發生這天,江河漂流組由52歲的傑美·麥克文率隊。在此之前,該組已用了43天時間對從派區到加拉這一「熱點」漂流了18英哩,並沿河的左岸自我開道向下前行了14英哩到達彩虹瀑布。由維克利夫·沃克(Wickliffe Walker)率隊的地面支援正在此處迎候。
    10月16日上午11:00時,孔頓試圖在河的左岸漂過一個落差為8英尺的瀑布,並希望能漂落在瀑布下水處的邊角,然後順流安全上岸。但事與願違,落點出現了偏差,漂流船掉進了瀑布下面的漩渦裡。此時他竭力想使漂流船划出漩渦,但卻被巨浪推到河中心。在洶湧澎湃的江河裡,孔頓奮力掙扎並竭力控制船的平衡。他在作進一步努力的同時卻被捲入了更可怕的急流之中。——這就是孔頓隊友們所目睹的最後一幕。在搜尋了孔頓4天後,麥克文水上探險小組與沃克地面小組匯合沿川藏線徒步7天,最後返回美國……」
    這樣看來,不僅可以肯定美國人不僅來漂了,而且似乎還漂了一個「瀑布」。
    
     能否漂流大峽谷也曾經是我們「雅漂隊」的一個重要議題。
     當時在重慶萬盛銅鼓灘集訓的時候,楊勇認為:只要有充分的準備,大峽谷應該是可以漂流的。
     事實上,十二年前那個虎年,「長漂」當中十餘人被激流所吞沒這血的慘痛教訓,使楊勇、哥他們這些前輩更加成熟也更加理性,但並沒有澆滅他們胸中的激情。漂流雅魯藏布大峽谷,就如同登山界的珠穆朗瑪,這份誘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擋。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也不會放棄努力。當時,關於「雅漂隊」怎麼衝擊大峽谷?怎麼才算準備充分?我們有過熱切的討論。
    我們「雅漂隊」非要去用死亡去證明我們中國人很勇敢嗎?
    顯然,這不僅不可取,甚至不光可以說是不成熟,說是愚蠢也一點不過分。
    探險不是冒險,探險是在充分準備基礎上的探索,是智力和勇敢結合的藝術,是用勇敢和智慧去超越死亡,而不是相反。
    關於江河漂流,在一些西方發達國家,某種程度上已經發展成為一項戶外娛樂休閒活動。事實上,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也就是我們當年「長漂」的時候,據當年「中美聯合隊」的褚斯鳴先生介紹,當時,僅美國東部每年就有超過一百萬人次參加漂流活動,其中百分之七十五是有組織的,當年總共僅有三例溺水……這幾年,隨著旅遊業的發展,我國的娛樂漂流也正方興未艾,說華夏大地隨處可見一點也不算誇張,統計起來,也將是一個嚇人的數字……但是,不言而喻,這些「安全的漂流」的是建立在先行者探索的基礎上的,沒有先行者無畏的勇氣甚至血的代價,後來者的悠哉遊哉就無從談起。翻翻死亡名單,沉甸甸的。
    俗話說,水火無情,一進入波浪滔天的未知江河,僅僅靠人體有限的力量,僅僅靠幾條船槳,這時候,人所有的努力頓時會顯得微不足道。這時候,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和勇氣實在往往很難評價……由於對漂流危險程度的判斷尺度不同和特殊環境下人的體力和意志狀態的不同,江河漂流經常會發生遇難事故,其危險性自不待言,所以江河無動力漂流,一直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幾個探險項目之一。
    如前文所述,一般認為,全球公認的漂流探險有以下規則:首先,使用非機動漂流工具,不能用機械等動力;第二,漂流工具不能離開水面,漂流用的橡皮船之類不能放在其他接觸水面的船筏上;其次,漂流隊員不能整體更換,這是指對一條江河的完整漂流而言;再次,漂流的節奏要有連續性,對一條江河的完整漂流,間隔時間不能過長。
    同時,國際漂流探險界還有個不成文的慣例:當遇到無法逾越或危險程度足可以導致漂流探險者遇難的江段時,允許繞道而過或者沿江徒步穿越。
    這個慣例是基於生命第一的原則。
    但標準是無人來監督的,完全取決於漂流探險者的自我判斷和誠實。
     可以說,能夠漂流這可以說在世界所有大江大河中也是難度最大的雅魯藏布大峽谷,對所有「雅漂」隊員來說,都是最大的誘惑,是最刺激的夢想。不到最後關頭,誰都不想放棄。在重慶「銅鼓攤」訓練的時候,我們討論最多的正是這個,這時候我們都還不知道事實上政府批文中已經明確那年不能漂流大峽谷。我們「雅漂隊」最初的計劃是先用「熱氣球」之類的飛行器沿江飛越大峽谷,搞清水情,然後再實施漂流(當時我熱情高漲的在多家著名媒體報道了這個未實現的計劃,留下職業誤點,慚愧)。
     在我們從雅魯藏布江源頭傑馬央宗冰川漂流到大峽谷入口處派鄉的時候,還有過漂一段試試看的打算,但當時的裝備和後勤的極端惡劣使這些嘗試再次成為夢想,一切都不可能。我們只能收船靠岸。
    從派鄉到加拉村的路上,我們還都在一直分析灘情。
     僅僅這一段的漂流難度就已經大於長江虎跳峽。但那時我們的樂觀看法還是如果準備充分的話,可以試試。當然前提是:準備充分,方案要慎之又慎。
     徒步大峽谷基本結束的時候,楊勇在他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科學考察筆記已經認為:
     1、以南迦巴瓦雪峰為中心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地形崎嶇,山峰陡峻,群峰聳立,特別是中生代以來,地質地貌的演變形成了由一系列伸向雅江河谷的陡峭山脊,構成無數彎曲的江道河床,構成大峽谷的獨特景觀。同時,由於該地區的不斷上升,雅江的不斷下切和頻繁的現代地震活動,使大峽谷成為世界上最深、最險峻之大峽谷。證明大峽谷地質活動之非常活躍,至今還在塑造和改變大峽谷景觀。
    2、在大峽谷形成和變化過程中,伴隨著2-3次活躍的冰川運動,我們在其核心的白馬狗熊的考察中,發現了沿江錯落分佈的冰磧台地、坡積冰礫石和古冰斗湖、沼澤地,懸掛在峰林峽谷中。
    3、由於印歐大陸在碰撞過程中伴隨多種性質的地質應力,並且集中體現在大峽谷地區,使大峽谷江道受到深刻制約和影響,形成江道彎曲,急彎轉折頻繁,縱比降陡峻的 先成河谷特徵,而活躍的幾次冰川和現代地質地震活動又使雅江受到不斷塑造和改變,且當前正處於躍期,地質災害開始形成並逐年擴展。我們此行獲 得了第一手江道險灘和地質災害資料。
     白馬狗熊以上江段至加拉村連續不斷的灘群跌水和急彎曲流,長達40餘公里,主要由江岸巨大冰磧礫墜入江中的重重灘群和一系列指向谷底的山脊基巖跌水組成。
     該段在漂流上幾乎是無法漂流的「死谷」,其原因:
     1〉:當前世界急流漂流探險手段所限。
     2〉:灘長流急,浪峰跌水相連,坡降大,礁石密集,急彎頻繁,江道狹窄,難以控制,觸礁碰石隨時可能發生,完全處於被動之中,複雜多變的水文特徵致使無法施展漂流技能。
    3〉:漂流船在該段任何一處,必翻無疑,但幾乎無自救緩段,陸上救援更是無計可施,一旦翻船人員無任何生命保障。
     山高谷深,絕壁列列,密林無路。陸上救應保障難以實施。
     白馬狗熊至大峽谷頂部扎曲,是以連續不斷的構造斷坎組成瀑布和灘群的江段,長約30公里,其灘勢和峽谷進入的艱險程度,較以上更甚,同樣「死谷」。
     扎曲以下,雅江折向南流,峽谷形態成為巖肩嶂谷,長約100公里,深達1000餘米,灘群密度較上段稀,相間分佈,灘勢仍險,同時,接近谷底困難,難以放漂和實施陸上接應保障。
     …… ……
     考察筆記是楊勇在大峽谷途中寫就的,當時楊勇率領的我們「雅漂」一分隊尚沒能看到大瀑布……回到成都,楊勇看到我拍的大瀑布照片,我們討論的結果是:依照目前國內漂流的水平和條件,大峽谷目前是不可漂流的。——說整個雅魯藏布大峽谷比虎跳峽凶險一千倍,一點都不誇張。
    現在回過頭冷靜的看,當時我們即使改為徒步穿越大峽谷考察水情,實際上也是一次冒險。因為這時候,我們連起碼的維持生命的口糧都缺乏。如果不是當時我們「雅漂隊」幾個月的野外生活早已適應那種極差的物質條件,不是那種亢奮的精神狀態……如果換到現在,對於我們自己每個人,也是不可想像的。
    我們只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客觀地說,沒有龐大的「國家隊」,沒有那些更為龐大的民工隊伍,我們也很難走過那些路。在這一點上,人家討厭我們也許也有道理。
     話說回來,令人感到沉重的是,「長漂」過去十二年了,我們國家的江河漂流水平又有多大進步?
     事實上,拋開別的不談,僅僅拿我們「雅漂」用的船隻來看,甚至還沒有「長漂」時的好……雖然,現在,到處都已經有了關於「漂流」的旅遊項目。
     要漂流雅魯藏布大峽谷,目前還只能是一個夢想。
    我們只能寄希望與裝備水平和各方面的水平的提高。
     首先,不明水情就無法漂流。
    對於大峽谷的江流水情,在我看來,加上我們所得的資料,說目前所知尚不到到十分之一是客觀的。
    ——關於這個,我在本書中已經反覆說過,迄今為止各種旗號的考察包括我們的徒步穿越,其實能真正看到江水的時候微乎其微。
    為什麼?大峽谷奇特的地形決定了沿江踏勘水情幾乎不可能,人根本沒法沿江行走。即使人一直努力沿江行走,哪怕稍一偏離江邊,大山和叢林就會擋住視線,看不見江水。比如絨扎大瀑布,即使在離它十幾米的地方,地形不熟的話,也很難發現。
    水情不明貿然漂流,無疑於自殺,或者乾脆點說就是送死。這是血的教訓,與勇敢無關。
    所以,那個使我留下職業誤點的「熱氣球飛越大峽谷」計劃,倒真的不失為考察大峽谷水情的一個好辦法。技術的發展也使諸如熱氣球、動力傘之類的飛行器性能不斷提高。技術上的難度應該不大。大峽谷的氣象條件,就我目前所見的資料和現場感受看,準備充分計劃周密的話,也是可行的。事實上,武井義隆遇難的前一天,日本人就在扎曲那一帶飛過。
    我們希望有一天這個夢想能夠成真。
    也許只有飛了,水情清楚了,才有可能談漂流。
    
    漂流大峽谷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義?
    首先,從一個大的方面講:眾所周知,墨脫是目前我們偉大祖國最後一個不通公路的縣。到過這裡的人都能體會到在這裡要修通公路是多麼的困難。「國家隊」的先生們對此總結的非常精闢,說:不要在到過墨脫的人面前談路(大意)……如果,漂流大峽谷能夠成功,能把水情能搞得更清楚一些,能讓白花花奔騰不息的雅魯藏布江水發揮一些運輸的作用,這作用和意義是怎麼估量都不為過的。實際上,這也是眾多科學家、特別是當地各族人民盼望已久的事情。
    現在看來,在水流相對而言較緩的扎曲到墨脫之間,也許能夠漂流成功。這樣的話,適當炸掉一些妨礙通行的礁石,用氣墊船之類的東西把墨脫和外界連接起來不是沒有可能。
    ——實際上,據我查到的資料,改善大峽谷交通運輸的水運方案早在1992年就已提交到過有關部門,據記載,當時「經實地考察設計的可行性方案」,是由中國科學探險協會和中國人民解放紅軍總後勤部主持的,由李渤生、洪知天、馬紹嘉,以及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和上海氣墊船廠工程師參與……不過,多年後的今天,這看來仍需要等待很長的日子。
     在此我反覆闡述漂流大峽谷的難度和漂流成功的意義,是因為我熱切希望能盡快看到有這方面的嘗試。這與英雄主義無關。從我個人而言,重在滿足好奇心和獲得一些體驗。
    不得不感歎的是,實際上,現實中「雅漂」這類探險舉動還處在往往被認為是吃飽了撐的,是瘋子的行為的階段……不僅僅是漂流,其他探險活動也基本是這樣。平和的心態還極難見到。現在的探險活動,一搞,往往就附加很多東西。有點煩。
    
     插幾句題外話:——有一天,我看到《北京青年報》的湯海帆先生在他的著作《穿越雅魯藏布大峽谷:最後的探秘》(新蕾出版社2000年1月出版)中這樣寫道:「……與1998年中科院組織的本次地理大探險的同時,由四川人組織的一隻雅魯藏布江漂流探險隊也進入了大峽谷地區。他們在峽谷入口處派鄉平緩的江面上漂流一段後,便收起了船隻,尾隨大峽谷探險隊一分隊一同沿江考察水道……」(P95)
     我看著有點驚訝,怎麼同是記者的同行會是這樣的寫法?
     再仔細翻那本著作,看到這段話就更有點令我生氣了:
    「……還有消息說,1998年秋季引人注目的雅魯藏布江漂流隊已得到贊助經費,他們已進入西藏,計劃從大峽谷入口處的派鄉下水,順水漂流到峽谷頂端扎曲,兩支隊伍很可能碰到一處……」(P23)
    這種寫法,讀者看到的印象只能是我們直奔大峽谷,剛一下水就畏縮不前,不漂了。
    我們成什麼了?
     我不禁又生了小人之心,不是我摳字眼,——媽的,我就是摳字眼怎麼了!沒必要遮遮掩掩,我理直氣壯的摳——難道這時候還有必要別有用心說這種瞎話嗎?至於嗎?
     對我們「遊擊隊」有看法,沒關係。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甚至可以罵我,那都沒關係,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你這不尊重事實欺騙讀者我就不能原諒。
     我做過記者,我熱愛這個職業。真實是生命。就沖這個我也要罵人。
    我不知道湯先生的消息來源來自哪裡?
    事實很明顯:就在他們出發前的《南方週末》、他們進峽谷時的《中國青年報》都有我們從雅魯藏布江源頭漂流而下的情況的圖文並茂的報道。
    作為一個馬上要在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徒步的記者,應該不可能不關心。
    就算這時關於「雅漂」的報道湯先生都沒有看見吧,湯先生對「雅漂」一無所知。那麼,還有此後關於我們「雅漂隊」的各種報道。我仔細查閱了,此前此後所有的報道都從沒有說過也不可能有——我們「雅漂隊」「計劃從大峽谷入口處的派鄉下水,順水漂流到峽谷頂端扎曲」的說法——就算所有關於「雅漂」的報道湯先生都沒有看見好了,那麼,湯先生這種說法從何而來?!消息來源出資何處?
    自己編著玩的?道聽途說的?湯海帆先生您可是記者呀!信口雌黃不好吧。
    我要罵人!
    要說明的是,湯先生我不認識,不看那本書我也還不會對這個人有印象。
    據我所知,我們「雅漂隊」 沒有任何人與湯先生有過接觸,更談不上接受過他的採訪。從湯先生的著作看,他一直在扎曲的「國家隊」第三分隊。那麼,事實上更多時間靜守在扎曲的這個他們的第三分隊中,瞭解我們情況的人不少,哪怕在寂寞的日子閒聊兩句事實也會清清楚楚。還有,在大峽谷徒步的日子,「國家隊」和我們「民間隊」不同幾支分隊曾數次相遇,朝夕相處,雙方的情況怎麼說也不會不瞭解到這個程度吧?何況湯先生是記者,應該不是個沒有好奇心的人吧……怎麼寫出的東西和事實偏差這麼大?這樣嚴重不實?
     最簡單的事實是,我們漂到派鄉的時候,就是最嚴重的白內障患者看到我們慘兮兮的形象,也會看出這不可能是一支剛到西藏的隊伍。
    我還是不敢想像這是別有用心。至於嗎?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居心問題還是水平問題。
    我注意到,這本書是2000年1月出版,湯先生為這本書寫作《後記》是在1999年12月6日。應該有時間搞清楚最基本的事實吧。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明白。
    氣話我就不說了。
    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當面罵你!——這話是我說的。
     但願我誤會了,但願是我小人之心了。
    
     好了,請尊敬的讀者原諒我的修養還有待提高。接著說點別的吧:雖然我自己能夠理解也經歷過那種要和老外爭第一的事情。但是,針對我們在大峽谷的那段日子的一些熱熱鬧鬧的媒體報道,我還有很多疑惑:既然種種科學技術可以引進,為什麼我們不能引進更為先進的漂流裝備和技術?1986年可以中美合作漂流長江,為什麼不可以合作漂流一下雅魯藏布江?
    既然大熊貓可以合作研究保護?大峽谷的研究為什麼不可以來點合作?為什麼要那麼極端仇視老外進入大峽谷?為什麼說進入大峽谷的老外是非法?如果是非法的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既然是非法進入,那麼應該做出處理,現在中國早不是「八國聯軍」那年代了。但是。為什麼怎麼處理了就沒人關心了?
    為什麼不能痛痛快快承認我們落後了。
    應該是只有承認落後才能奮起直追。夜郎自大的結果誰都清楚。
    有種說法是因為軍事禁區禁止外國人入內。這似乎不能成立。日本人武井義隆他們那次不就是在我們的科學家陪同下進來又飛又漂的嗎?並且是中日聯合組隊(日本人多壞呀!——本書作者個人看法),其中的研究課題之一還是怎麼沿雅魯藏布江通航到墨脫。
    就在「國家隊」一分隊和我們「民間隊」一分隊進入白馬狗熊的時候,不是還有一支西班牙人的隊伍嗎?
    還有的說法是要防止珍貴的物種被老外偷去,那麼,我們都不要吃葡萄、西紅柿之類的東西好了,那都是外國人那裡的物種。即使就是不能讓他們偷去,我們不是還有海關嗎?制定好法則不行嗎?——個人看法,個人看法,僅供參考,請批評指正。
    好了,這些我不懂,說錯了請指正,以利我和我這樣的人進步。
    閒話又插了不少,現在,還是讓我們從技術的角度看看那幾個美國人是怎樣漂流大峽谷的,以及他們老外自己是怎樣看待自己人遇難那次漂流的?
    「……不幸發生後,《華盛頓郵報》、國家廣播電台紛紛提出這樣一些尖銳問題:孔頓的獻身能否避免?探險隊迅速意識到已經遇到亞洲歷史上罕見的(印度洋)季風,為何仍要下水開漂?探險隊已發現水位超出他們所期望的兩、三倍,為什麼仍要作這種嘗試?《國家地理》或主要贊助商是否為了獲得一個驚人之作或題材豐富的攝影而對漂流隊施加了壓力?當時是否還有來自其它國家的相關探險組織與其爭搶雅魯藏布江的首漂?
    那些一味追求探險隊為何開漂的紛紛議論最終於事無補,該做就做。那些探索真理的人們經歷了多次挫折後仍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指手畫腳和一味的責備只是在消磨人的意志而忽略了無數次挫折後成功的可能。對雅魯藏布江有著廣泛研究並有著豐富探險經歷的唐·安蒙斯(Dong Ammons)說「麥克文探險隊在非常困難的時候和極其惡劣的環境條件下已經作了他們最大的努力。他們幫助我們瞭解當時的環境及面臨的處境以便我們從中吸取有益的東西。」
    於是,圍繞著孔頓,一個畢業於哈佛大學、有妻子、兩個孩子的丈夫和父親、猶它州大學博士生、有著豐富漂流經驗的探險家,在最終經過了11天,行進了30多英哩而葬身於世界上最深、江水穿越一座海拔23,538英尺的加拉白壘峰同另一座海拔25,594英尺的南迦巴瓦峰相對峙的雅魯藏布大峽谷的事件,人們展開了討論。
    雅魯藏布江在派區附近以上的水流落差是每英里15至20英尺,以後以每英哩40-80的落差穿過加拉白壘。在加拉以上的彩虹瀑布(Rainbow Falls)處,落差達每英哩190英尺;峽谷的部分地方,水的垂直落差甚至達200英尺之巨。而探險隊所使用的衛星攝制地圖並無孔頓喪身的確切位置,故無從得知白馬狗熊附近的垂直落差…… ……
    46歲的傑米·麥克文(Jamie Mc Ewan),一個奧林匹克單人划船賽銅牌獲得者,在此之前曾漂流過墨西哥Santa Maria河、英國Colambia Homath Ko河和阿拉斯加的Dean河。他假設到:孔頓漂船的整體重量與他膝蓋處操舵部分裝置不成比例,可能造成他無法控制平衡,他說:「因漂船對孔頓稍大,漂流時他遇到了晃動、搖擺的麻煩」。他繼續回憶說:「當時使用的漂船不太合理,船和操縱部分加在一起應該接近100Ibs(磅),既比普通型稍重些」。
    即使先不討論孔頓的真實死因,在漂流界絕大多數的問題則是為什麼這次探險要選擇一年中那段時間進行漂流?在經歷了30年不遇的(印度洋)季風和中國、印度特大洪災後,任何熟悉雅魯藏布江的人都會意識到九到十月那裡的水位會特別高。曾對喜馬拉雅周邊江河進行了30次漂流的斯哥特·林格寧(Seatt lindgren),現正計劃今年春季再漂流雅魯藏布江的可能性,證明此時是漂流該江河的最佳季節;他甚至正在整理、收集1998年比夏季風更短、更乾燥的冬季風之後水位過高的春季風系統資料。他判斷達不到預期目的流量在每25,000至30,000立方英尺之間。林格寧的同事查理·漫賽(Charlie Munsey),曾漂流過尼泊爾和亞洲大部分江河的探險家估計,雅魯藏布江的安全水位是5,000至10,000cfs(立方英尺/秒)。
    麥克文探險漂流隊10月5日到達那裡,而由德國漂流探險家拉卡斯·列布魯奇爾(Lukas Brucher)在他們到達派的前10天的判斷,派的水流量在70,000至90,000cfs之間。他們到達時估計水流量在25,000-50,000CFS之間。
    傑美·麥可文回憶說: 他們對雅魯藏布江當時在派的水位之高感到震驚:「我們期待水流量在5,000到15,000CFS之間,則無論如何我們將下水(開漂);如果水流量在20,000CFS,我們也不會吃驚。但它比我們所期待的高數倍」。而探險隊已不遠萬里到了他們所企盼的雅魯藏布江,於是決定在他們認為安全的短距離內漂流,其餘部分則步行通過。孔頓緊隨首漂探險的地面後援組之後隨時增援陸地運輸,在無路可行時加快其前行速度。麥克文闡述說:時間和精力的投入最終促使探險隊開始了歷史性的嘗試:「一味步行是在犧牲時間,而河水已小了些,似乎我們可以漂流數英哩」,他接著補充說:「事情的確很難,我們化了10天才到達那裡,這是一種投入,我們所有的人均有同感……我們應試試」。
    探險隊開漂還有另一原因,麥克文解釋說:在下行的晚些時候,民工將不翻越與峽谷平行的雪山口,以至地面運輸增援無法進行。河水以每天2-4英尺的速度迅速下降。同時他在對此次探險的日記裡這樣記述:探險隊期望在其到達江河最險要的三、四周後,水流能達到可漂程度。他說:「依據行程,我們計劃著沿途的一切。我們深知水流大小的問題。如有其它選擇,那你一定會選擇水流小些的情況漂流。而我們當時無從選擇。在此其間我們很快進入冰雪區。有朝一日你計劃僱請民工時,請記住一定不要改變原定計劃」。
    林格寧理解探險隊為何會產生水會平穩的想法。他說:「喜瑪拉雅江河讀物裡最明顯的問題之一就是水流,人們永遠不會知道它的水有多深,我從未被如此愚弄過,只有你把漂船放到水裡你才會體會到它的洶湧」。其它的情況也可能影響到了探險隊的決策,那就是全隊意識到另有兩個中國的探險隊欲在大峽谷爭其首漂。一些人推測首漂該條的江的想法促成了探險隊在最危險的時期開始行動。
    麥克文聲明這並非理由,「我認為我們開漂並非來自其它探險隊的壓力,在我們到那裡的時候,我們所聽到的一切,並非顯示有其他隊伍欲做這一嘗試的跡象」。麥克文補充說《國家地理》贊助6萬美元的探險活動費(承諾)也與探險隊的決定無關,他說:「《國家地理》沒有施加任何壓力,我們在任何事後都沒有考慮過他們。他們已給了我們極大的支持和作出了極大讓步」。
    麥克文第一眼見到雅魯藏布江水位與事前希望的相距很遠。難以漂流後的當天,他給負責此次活動的《國家地理》主編彼德·米勒(Peter Miller)掛去電話。米勒回話麥克文再三言明國家地理倡導安全第一。他說:「我們告訴探險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你們並無一定要到達一定高度或寫出優秀作品的任務」,他繼續補充說:「事情並非人們所議論的那樣,他們急於考慮的是江河(的水位)」。
    是否是完成雅魯藏布江首漂的願望支配他們,或者為《國家地理》撰稿和攝製出驚人錄像的問題。麥克文強調指出:孔頓當時被視為最成功的漂流探險家,是每一次決策的參與者之一。事實上,在開漂問題上,孔頓與他的意見完全統一;甚至在關於其它漂流的問題上,孔頓比探險隊中任何人更積極贊同向下漂,其餘人陸地增援。麥克文說:「孔頓激情滿懷,十分渴望漂流。傾其所有的勤奮和努力,他置身於探險漂流。但他也深知不能一味分析、等待,也不能操之過急,他非常希望全面兼顧」。
    隨著此次探險漂流載入史冊以及更多的事實真相公諸於眾,孔頓的獻身能否避免的問題仍將延續下去。麥克文是這樣看待的:孔頓的不幸,僅僅只是人們在對猶如猛獸一般的江河進行考察時,潛在的各種各樣的危險的一部分,除此而外沒有更多的理由可言。他在事故記錄中這樣寫到:「我認為孔頓的獻身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也沒有什麼教訓可以吸取。與其它艱難的江河漂流相比之下的運動同樣具有危險。而那些正在進行的行為,為達到更高境界伴隨其深入同樣必須接受危險的代價」。許多旁觀者也贊同這一觀點。長期從事江河漂流的孔頓生前友好安第·布瑞奇(Angy Bridge)說:「孔頓發生不幸引起輿論界轟動。在對漂流隊多數隊員瞭解後,我所有疑慮都消除了,唯有堅信孔頓感當時低估了水速,最終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持大峽谷漂流早晚會被征服觀點之一的布瑞奇說:「雅魯載布江是漂流界的『珠穆朗瑪』,總有一天會有人去完成該項事業。但無論誰去完成都不得不選擇最佳時節(旱季),對進入和走出大峽谷要有充分的物資和精神準備。我認為不會有更多的人為此付出代價」。對大峽谷同樣非常熟悉瞭解的蒙西(Munsey)卻認為人類難以完成其漂流。他是持有些江河永遠無法漂流的觀點之一的人。他說:「對大峽谷深處的河段我非常困惑,欲順利漂流永遠只是美好願望。20英尺寬的河道比比皆是,震耳欲聾的河水永無休止地咆哮如雷的翻滾在8,000英尺深的峽谷之中。這些地方幾乎無法逃生」。
    儘管如此,今春對雅魯藏布江進行探險的各種計劃正在形成。其中有林格寧和蒙西的探險計劃和由《國家地理》贊助的地面遠征。此時此刻人們不再爭論孔頓失去平衡落入江心及探知其獻身是否能免除。探險家的信念唯有去征服那些尚未被征服的自然,而人們也總是從中學到有益的東西。那些事後對未能完成探索的一味挑剔,指手畫腳難以給探險家們指點迷津,只能表明這類怯懦者不願意從尚未成功的探險的探索中吸取有益的東西。
    探險漂流結束後,麥克文這樣寫到:「就不幸事件而言,如果清楚孔頓身上會發生的一切,自然我會千方百計地阻止其發生。然而,把事後方知的世俗拋在一邊,如果我在相同的環境條件下,我仍會再次作出同樣的決定」。
    該做就做。成功的先驅們懂得用他們的聰明才智分辨出做了而未成功的一面,而不再用相同方法繼續嘗試。也就是說,孔頓在大峽谷的獻身向人們展示了最後一次教訓。
    唐·孔頓(1957年---1998年),在《美國江河漂流》(American Whitewater)97年9期和10期文章裡曾經寫到:「人們可以理智地說,江河漂流是一項危險的事業,通過該活動我體驗到了人生的歡樂和滿足。在我個人的成長中,見到了那些雄奇、美麗的地方,我感到某種冒險值得一試。但我們不要得意忘形地忽略了她的存在。危險在那裡,就在自己的身旁,如果我們不做我們能做好的一切,把危險降到最低限度,則我們將丟掉非常重要的一課」。
     …………
    我特別注意到:勇敢的美國人孔頓「是在漂流探險隊沿崎嶇艱難的峽谷前行了35英哩後遇難的……」並且,孔頓試圖漂流的是一個「瀑布」,「該組已用了43天時間對從派區到加拉這一「熱點」漂流了18英哩,並沿河的左岸自我開道向下前行了14英哩到達彩虹瀑布……」
    神秘而著名的「彩虹瀑布」在這裡又進入我們的視線。
    而關於「彩虹瀑布」,據「國家隊」後來發佈的考察結果說:「……在大峽谷中白馬狗熊以下河床上,本世紀初的英國人貝利和20年代的沃德(F.K,ward)曾提到的「彩色瀑布」或「虹霞瀑布」,這次考察證實已經消失,遺址只剩下四處跌水殘留。這一瀑布很可能是在1950年8月15日發生的8.5級墨脫大地震中遭到破壞的……」
    那麼,英勇的孔頓試圖漂流的是「彩虹瀑布」嗎?如果不是,哪這到底是那一個瀑布?
    從那份美國人的資料看,勇敢的孔頓試圖漂流的是「一個落差為8英尺的瀑布」,這樣的話,8英尺也就不到3米,應該就是一個跌水。
    那麼,英勇的孔頓試圖漂流的就是彩虹瀑布的殘跡嗎?從美國人的上下文對照,似乎又不是。美國人說:「……而探險隊所使用的衛星攝制地圖並無孔頓喪身的確切位置,故無從得知白馬狗熊附近的垂直落差……」——因為,從全文可以看出,美國人顯然應該是知道「彩虹瀑布」的準確位置的。
     另外,央金書記說孔頓遇難的地方門巴話叫——加拉森剛,也應該不是彩虹瀑布殘跡所在的地方。
     那麼,英勇的孔頓遇難的這個地方到底在哪裡?
    我們還是來看看美國人的描述:「……探險隊已不遠萬里到了他們所企盼的雅魯藏布江,於是決定在他們認為安全的短距離內漂流,其餘部分則步行通過。孔頓緊隨首漂探險的地面後援組之後隨時增援陸地運輸,在無路可行時加快其前行速度。麥克文闡述說:時間和精力的投入最終促使探險隊開始了歷史性的嘗試:「一味步行是在犧牲時間,而河水已小了些,似乎我們可以漂流數英哩」,他接著補充說:「事情的確很難,我們化了10天才到達那裡,這是一種投入,我們所有的人均有同感……我們應試試」。
    探險隊開漂還有另一原因,麥克文解釋說:在下行的晚些時候,民工將不翻越與峽谷平行的雪山口,以至地面運輸增援無法進行。河水以每天2-4英尺的速度迅速下降。同時他在對此次探險的日記裡這樣記述:探險隊期望在其到達江河最險要的三、四周後,水流能達到可漂程度。他說:「依據行程,我們計劃著沿途的一切。我們深知水流大小的問題。如有其它選擇,那你一定會選擇水流小些的情況漂流。而我們當時無從選擇。在此其間我們很快進入冰雪區……」
     從他們描述中所用的時間和周圍環境可以看出,這個地方應該在白馬狗熊以下。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這這裡從字縫裡分析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還想知道:這些美國人還看到了別的瀑布嗎?
     這大約不是一個巧合。漂流的那幫美國人回去大約一個月後,又有一批美國人了,拍攝到了大瀑布的錄像畫面。這個片子甚至還在成都一家電視台的《國家地理》頻道播出了(中央電視台好像也播了,我沒有得到證實,特此說明)。
    
    十分「巧合」的是,據稱1994年在我們國家的「科學家」之前向吉尼斯申報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為世界之最的美國人理查德·費捨爾在我寫作這本書的時候又來到了中國。
    1994年,理查德·費捨爾向吉尼斯申報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為世界之最的時候稱雅魯藏布大峽谷為南迦巴瓦大峽谷,而我們的「科學家」在很長一段時間稱之為底杭峽谷、雅魯藏布江下遊大拐彎峽谷、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等等。
    因為「誰先發現了大峽谷」,曾有過一場中外之爭,這我在下面的章節再詳細敘述。
    現在讓我們看看理查德·費捨爾先生是怎麼看待1998年的大峽谷中美國人發現大瀑布以及漂流大峽谷的。
    理查德·費捨爾先生途經成都時,我委託一位朋友對他進行了採訪:
     記者:你知不知道1998年有一支美國的隊伍在「雅魯藏布大峽谷」中死了一個人的事?
    理查德·費捨爾:1998年美國隊在峽谷中漂流時死人的事情我知道,死者是領隊。這支隊伍就是為《國家地理》工作的。我早就告訴過他們大峽谷這一段是不能漂流的,但他們拒絕了我的科學建議。很悲哀的是,死者有一個很小的小孩子,因此就我個人而言,我對死者感到悲哀,為他留下的小孩感到悲哀。(他)應做一個明智的決定,但在很多壓力的促使下他做出了這個不明智的舉動。
    記者::前段時間,我在成都的一個電視台上名為《國家地理》頻道的電視節目中看見過一個美國人在大峽谷中尋找大瀑布的紀錄短片,你知道這事嗎?
    理查德·費捨爾:他也是《國家地理》派出的。在大峽谷中不顧科學以至發生了一個人的死亡,這給《國家地理》帶來了很大的指責和壓力,因此他們又派出這個人來找尋瀑布,想挽回面子。(笑)
    記者:這個人(到大峽谷的時間)距死人的事有多久?
    理查德·費捨爾:僅僅一個月。死亡的事件剛過了一個月,這人就被派來了。
     記者:我在電視上看見他找到了一個瀑布。
    理查德·費捨爾:他沒有用必要的儀器對這個瀑布進行科學測量,(他)抄了一些數據就回國宣傳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說謊者,《國家地理》的資料是錯誤的。現在在美國國內仍然在爭論大峽谷中是否可以漂流。我們應該科學地分析是否可漂。我們1993、1994年進大峽谷去的目的就是為做出一個準確的分析。1994年的考察後,我們就已經認為(這個峽谷)無法漂流,這個地區還有許多的未知瀑布。從加拉(村)後面一段開始的地方就很清楚地證明了無法漂流。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人的安全,所以我們要做的是拯救(進入)峽谷中(的)所有人的生命,包括美國人和中國人。因此,在這一段漂流是不理智的舉動。
    記者:是的,這一段我們中國的一支漂流隊在1998年的時候也沒有漂。
    理查德·費捨爾:這是個很明智的決定。就像潛水艇是用來潛水的,而不是用它來發射火箭到月球上去的一樣,應該各盡所能。在這條河中漂流,我認為是不可想像。
     現在最重要的是珍惜(進入)峽谷中(的)人的生命。如果有人相信了《國家地理》的資料,就還會發生悲劇,而我不想再有人在這個如此美麗的峽谷裡死去。更重要的是,每一個美國人或西方人在這個峽谷裡發生了不幸的話,對於中國的旅遊業和這個峽谷都是個巨大的打擊。因為《國家地理》帶給美國人許多錯誤(觀點),美國人只聽說過這個峽谷中有人死掉的事,只認為這是個很可怕的峽谷。但不瞭解峽谷的具體情況,所以很多人會對該峽谷產生不好的印象,他們就不會來到這兒旅遊。
     …… ……
    我無意介入有關討論,我感興趣的是,理查德·費捨爾的話給我們的信息是:「發現」大瀑布的美國人是漂流死亡的事件剛過了一個月之後,被派來的。
    就此,我們可以推測,在此之前到達大峽谷的這支美國漂流隊,應該是看見過大瀑布的,所以,「他們又派出這個人來找尋拍攝大瀑布,想挽回面子……」
    寫到這裡,我發現我寫的有點雜了,乾脆說吧,在這裡我想要說明的問題其實就一句:大峽谷中沒準還有未知的大瀑布。
    我們先來看看國家隊發佈的有關大峽谷中雅魯藏布江干流大瀑布的資料——使我疑惑的是,我從不同渠道獲得的信息並不一致:
    新華社北京2月26日電(記者張繼民)「……測繪專家在大峽谷還測定了新發現的4組瀑布的寬度和落差。其中最寬的藏東巴東瀑布寬117.7米,落 差最大的扎旦姆瀑布群落差達55.96米……」
    楊逸疇教授在 《地理研究》GEOGRAPHICAL RESEARCH 1999年 第18卷 第4期 說:「……根據實測,從上遊到下遊出現的四大瀑布群的主體瀑布依次是:
      藏布巴東瀑布Ⅰ(北緯29°46′25〞,東經95°11′0.5〞),分兩股跌落,左側者高33.36 m,右側者高21.04 m,總寬117 m,海拔2 140 m。
      藏布巴東瀑布Ⅱ(北緯29°46′34〞,東經95°10′40〞),亦稱白浪瀑布,高35 m,寬62.57 m,距大峽彎頂端帕隆藏布匯入口20 km河床上。
      秋古都龍瀑布,(北緯29°49′00〞,東經95°06′20〞),瀑布高15 m,寬40 m,海拔1 890 m,距大峽彎頂端帕隆藏布匯入口14.6 km河床上。
      絨扎瀑布(北緯29°51′10〞,東經95°05′01〞),瀑布高30 m,寬70 m,海拔1 680 m,距大峽彎頂端帕隆藏布匯入口6 km河床上。……」
     關志華研究員在《中 國 水 利》 1999年 第4期 (總430期 4月12日出版)說:「……這次大峽谷科學探險考察發現了雅魯藏布江干流河道上的4個大瀑布群。在大峽谷西興拉至扎曲之間,自上而下依次有藏布巴東、扎丹姆、秋古都龍、絨扎4個瀑布群,有3個大瀑布(藏布巴東瀑布群有2個,絨扎瀑布群有1個),瀑布高度30~35米,瀑布寬度50~120米。江水洶湧澎湃,咆哮而下,巨響迴盪在峽谷中。我們對瀑布群和大瀑布的地理位置和海拔高度進行了觀測,對瀑布的高度、寬度也進行了測量。在八玉至奪嘎一帶,還有連續的跌水和小瀑布,小瀑布高度一般在3~5米。這些,都是難得的水能資源……」
     《中國青年報》1999年2月3日的報道說:
    「…… 瀑布群證實和發現經過:
    11月11日,張文敬、高登義教授帶領的瀑布分隊由當地獵人領著,發現和證實了離泊龍藏布匯入口6.5公里處的河床瀑布,他們做了細緻的測量,考察和拍攝,當天,中央電視台就做了現場直播,這組瀑布被定名為:絨扎瀑布群。
    1998年11月16日,該分隊的金輝和徐進二人由民工領著繼續上行,到達距泊龍藏布匯入口14.6公里處,又發現一組瀑布群,該瀑布群定名為:秋古都龍瀑布群。
    11月17日,由李渤生和仁青平措帶領的一分隊越過西興拉,北行看到了峽谷中有兩處瀑布群,當即進行了拍攝,當天由中央電視台通過衛星作了口述報道。之後,他們用繩索掛下到瀑布前,對二處瀑布進行了實測,考察和拍攝,定名為藏布巴東一號和二號瀑布群,並認定它們就是車伕當年在飛機上看到的兩處大瀑布。幾天後,中央電視台做了詳細的錄相報道。
    《光明日報》主辦的《生活時報》1999年2月17日報道說:「……11月11日,科考探險隊在距大峽谷頂端約6公里處絨扎地區的雅魯藏布江干流河床上,首先發現了一個瀑布群,該瀑布群共有7級,最大的一個瀑布相對高約30米,寬50米,7級瀑布總共相距不到200米,形成總落差100多米,時有彩虹出現。之後的幾天內,科考探險隊又先後發現了3組大瀑布群。其中,位於西興拉山下,距帕隆藏布匯口約20公里處雅魯藏布江主河床上的藏布巴東瀑布群,海拔2140米,在相距600米的河床上,出現了兩處瀑布,分別高35米和30米,為雅魯藏布大峽谷中最大的河床瀑布。秋古都龍瀑布群位於距帕隆藏布匯口14.6公里處的主河床上,海拔1890米,最大的一個瀑布高差在15米左右,寬40米,在其上下600米的河床上,還發現有三處2—4米高的小瀑布和五處跌水,另外在大瀑布南岸,還掛有一條寬1米、高50米左右的河床瀑布,景色極為壯觀美麗。
    張江齊高級工程師在《穿越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最後的探秘》一書中說:「……117米寬、33米落差的藏布巴東瀑布,62米寬,35米落差的白浪瀑布的測量工作是在懸崖邊完成的;35米寬、7米落差的白浪谷瀑布與由多個10米左右瀑布連續構成的57米落差的扎旦姆瀑布,是用繩索將我們吊下懸崖在濕滑的河床上完成的。在這短短的3公里河道內隱藏著大大小小的瀑布6個,比降達到75。3%。,又一的地理極值在這裡誕生……」
    《旅遊天地》1999年底2期關於大瀑布是這樣說的:「……由下遊上溯,瀑布群的地理位置和特徵數據是:
    絨扎瀑布群 位於距大峽谷拐彎頂端約6公里處的干流河床,海拔1680米。瀑布群共有七級,最大瀑布相對高約30米,寬50米,七級瀑布群在200米之間形成總落差100多米,時有彩虹隱現。
    秋古都龍瀑布 位於帕龍藏布匯入口14。6公里處主河床上,海拔1890米,最大者高差15米左右,寬40米。在它上下600米的河床上還發現3處2-4米高的小瀑布和5處跌水。在大瀑布南岸,還有一條寬1米、高50米左右的河岸瀑布下掛,景色最為壯觀美麗。
    臧布巴東瀑布群 位於西興拉山下距帕龍藏布匯入口約20公里的主河床上,海拔2140米,在相距600米的河床上,出現兩處瀑布群,主瀑分別高為35米和30米,前者寬僅35米,為雅魯藏布大峽谷中最大的河床瀑布。
    此外,F·K·Ward早在二十年代提到的位於大峽谷白馬狗熊以下河床上的「虹霞瀑布」,經考察證實已經消失,只剩下四處跌水殘跡,初步推測這一瀑布可能是遭受了1950年8月15日發生的8。5極大地震的破壞而消失的。
    大峽谷河床瀑布群具有群體性、變化性和比較年輕等基本特點。它的形成主要受控於地質構造,同時也是平均每秒2000多立方米的巨大水量受到峽谷內短距離、陡急河床的約束,導致能量驟然釋放所必然出現的水動力作用地形表現。這一系列瀑布群在世界大河峽谷中構成罕見的自然奇觀。
    中國國家地理雜誌《地理知識》(1999 年第4期)說:
     四大瀑布實例數據
    瀑布名稱 寬度(米) 落差(米) 緯度(N) 經度(E)
    臧布巴東瀑布群 117。70 33。36左/21。04右 29度47分01 95度10分48
    扎旦姆瀑布 77。00 55。96 29度47分02 95度10分19
    白壘瀑布群 40 15。00 29度48分 95度08分
    絨扎瀑布群 70 30。00 29度51分 95度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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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4 03:37:37  By: 西藏旅遊  返回頂部 返回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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