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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60公里「無人區」

    六、60公里「無人區」
    
    「他們人多多有了,打的我們不行……」更桑說。
    「打就打,誰怕誰?我不管,我就不信了……」我怒氣衝天,已經昏了頭。
    嘴上雖這麼說,心裡我其實挺虛。就憑我們兩個,要跟整個村莊的人作對?顯然是以卵擊石,以草撞鐘。
    情況糟到了極點,剛從甘代鄉過溜索到江這邊的魯古村,我們就成了全體珞巴村民的敵人。這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的嚮導、背夫、炊事員兼翻譯官更桑同魯古村當局交涉半天回來說:魯古村當局不允許我們通過魯古村地盤繼續向前……弄不好,我們只有退回墨脫。更桑說:不知是村主任多拉還是村書記江巴還是副村長扎布已經放出話來:如果我們要是硬要往前闖,那麼全村人就將暴力阻攔,只有開戰了!明早,村裡將有大批精壯漢子到山頂堵截我們……
    事情說起來有點荒唐。昨天中午走到甘代鄉,呈上在墨脫縣換的「官防」,簡單採訪完畢,為趕時間決定即刻過江趕路。前行目標是江對岸的魯古村,要從溜索上過雅魯藏布江。這個溜索屬於魯古村,說是要每人收20元的費用。鄉里和我同年出生的年輕書記反帝是個好人,幫著找人協助我們過溜索,又熱情的吩咐鄉里的電影放映員給魯古村用藏文寫了個紙。藏文條子上寫著請村幹部協助我們找個嚮導帶路或詳細說明前行路線,並且,每人只收我們10元。——因為即使在與魯古一江之隔的甘代鄉,從魯古村再向前到扎曲的怎麼走?他這個書記也不知道。
    魯古村到扎曲的這段路應該是一個難關,從墨脫和我同一天出發,現在在我身後的國家隊的一支分隊稱之「無人區」,這幾天,收音機裡的新聞正在對我們將要面對的這段險途大肆渲染。
    第一次過溜索,弄得我興奮異常,從一根鋼絲上滑過驚濤駭浪的雅魯藏布江,
    的確非常刺激,但卻實在是有驚無險,並不值得大肆渲染,只是對心理承受力有點考驗。溜索也只是當地人的日常交通工具而已,其實安全係數相當高。我們也從沒有聽到有過溜索遇難的紀錄。送我們的扎西頓珠把我和大包行李捆在一起綁上溜索,我還擔心太重壓斷鋼絲,扎西頓珠一句:「兩頭犛牛都一起過去過……」,一下子就打消了我的疑慮,定下心來邊滑邊拍照片。可見人的準確判斷能力在特殊情況下是很容易出現偏差的。
    ——誰知剛一過江,順一個的陡坡爬到村頭,暴雨驟然而至,手忙腳亂搭帳篷時,村幹部不請自到,看了鄉里的條卻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麼沒有公章?雖有更桑翻譯,但越解釋越亂。村裡一干人商量來商量去提出明日非要到鄉里搞清楚才行。要命的是,要到鄉里,如果他們派人送我們去的話,每人往返要收40元。如果他們自己去,要收90元。眾所周知,雅漂隊是把一分錢當成兩半花的,並且我這時身上的錢已經少到讓我羞於說出的地步,要不,也不會在乎反帝書記在那個條上寫的減去區區20元人民幣。並且,這一來一去就是兩天時間……扯來扯去,弄得我心煩意亂又無可奈何,大有虎落平陽之感。暗夜深深,雙方僵持許久毫無結果。不管怎樣,我還是安排更桑按原計劃去村裡買糌粑以備「穿越無人區」之需。更桑到村裡採購回來,緊張兮兮的說了那個壞消息,翻來覆去睡不著,還矚我把長刀拔出鞘來放在枕下…… 我卻心靜如水,很快進入夢鄉。也許是累的。
    從江邊的溜索到魯古村是一個大大的上坡,躺下很久全身還是濕的。這一夜,困境中,我奇怪地不用服安定片就也很快入眠。
    ——後來我將這一切歸於老天幫忙。事實上,如果沒有魯古村的這段插曲,沒有這一點時間差,如果我和更桑順利通過魯古村貿然前行的話,很可能就會永遠留在那段叢林,成為孤魂野鬼。從後來的情況看,如果沒人領路,我們肯定會在那段叢林迷路。這樣的話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旦迷路,運氣好了轉來轉去,可能重新找到路,但時間一拖長,糧食耗盡,也走不出去,只有餓死。另一個可能就是路況不熟,一腳不慎,摔死。總之,是死路一條。
    走過這一段「無人區」,到達巴玉村後,對此,我一直感到深切的後怕。
    這段插曲使我們遇到了後來的高登等三個珞巴小伙子,要不是這段插曲,要不是遇上他們我真的不敢想像。
    「魯古事件」第二天以我掏錢而得到解決。
    翻越各布拉山才使我真正開始嘗到了雅魯藏布大峽谷的凶險。——那幾天,每天都能從隨身攜帶的短波收音機中聽到我身後的國家隊正將這一段稱作「穿越無人區」,在大肆炒作。——想想也是,走在各布拉山的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回想從派鄉翻越多雄拉進入墨脫和從墨脫到甘代的那些極端難走到即使西藏人也認為不可思議那些的險途,這時都成了陽光大道。在那些即使很多探險者也認為即使能走過一趟也值得自豪的山路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幾年斷斷續續的「徒步長江」,使我對自己走山道的經驗和能力有些自信到自負,但在各布拉山中,我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恐懼,身體多次幾近極限。
    
    離開魯古村就是幾乎直線的爬坡,這樣陡的山路實可謂「墨脫特色」,因為峽谷的落差實在太大,這一帶的人走出的路已經不耐煩繞「之」字形,乾乾脆脆的直上直下。
    下午2點,我們從海拔1600多米的魯古村爬到3040米的一處無名山坡,濃霧驟起,大雨滂沱,不敢也無法再走了,只好手忙腳亂搭起帳篷趕快躲。突然間就冷得難以忍受。我在早上出發時穿的短袖T恤外面加上毛衣,蜷縮在帳篷裡,心事重重,衝動得直想給人寫情書。想想寫給誰都不合適,臉色更加糟糕,更桑直問我是不是病了,非要衝出帳篷給我燒水喝,真是好兄弟。雨一直時斷時續,帳篷裡也濕漉漉的,雨點嘩嘩啦啦敲在帳篷上,每一下都似乎在撞擊我的心臟。
    4點多,雨小了,按我的作風是要再往前趕到天黑的,但高登說,再往前今天就沒有水喝了。這可開不得玩笑,這些天來我們已經多次嘗到了走到天黑卻一直找不水喝是什麼滋味。想了想,便同意了高登的意見,明早早起,趕天黑到巴玉。
    高登幾天前剛從扎曲方向過來,是西藏登山隊的仁青平措和小加措率領的給「國家隊」二分隊送給養的民工中的一員。「國家隊」二分隊和我同一天從墨脫出發,也是逆江而上,他們人多勢眾也行動遲緩,一直在我身後……遇上高登是上天賜予我的福氣,沒有他,我和更桑貿然前行的話,很可能就會永遠留在那段叢林,成為孤魂野鬼。從後來的情況看,如果沒人領路,我們肯定會在那段叢林迷路。這樣的話就只有三種可能:一旦迷路,運氣好了轉來轉去,可能重新找到路遇到人,但時間一拖長,糧食耗盡,也走不出去,只有餓死。另一個可能就是路況不熟,一腳不慎,摔死。還有一種比較理想的可能,就是我和更桑在叢林中都能超常發揮,可以捉到野鳥野獸佐以野果野菜為食勉強活著,但我不知道我們多久才能遇到人多久才能走出叢林,因為如果沒有人帶領,這一段可是說是根本看不見路的。特別是各布拉山頂到巴玉村之間竟然是沿著一條瀑布狀高懸的河流而下幾個小時,按我以往的經驗,這地方根本不可能走,必然另覓他途,而實際上正確的就是走這瀑布邊緣,走別的,全是死路。後來回望這段走過的路,我一直懷疑地追問高登,我們真的是從那條瀑布上過來的?就是那條嗎?真好像就是從天上飛下來的一樣。
    高登是個好小伙子,在魯古村那天早晨,他和兩個同伴返回,正好我們可以同路,開始他和幾個同伴堅持如果和同行的話還可以幫我們分背一點東西,但是要付如國家隊一樣的高價,口口聲聲說是沒人帶你們兩個走不過的——這讓我當時偏激地認為那是在敲竹槓。我們雅漂先「官辦」後「民間」,出名的窮,我又剛在魯古村被真的敲了竹槓,方便面都捨不得買,提起錢就惱火,就很不耐煩得說沒錢沒錢沒錢錢的沒有錢的沒有錢的沒有……不知深淺地讓他們先走。三個小伙走了不遠卻在一處緩坡等著我們行囊沉重的我們老牛般的爬上來,我上前痛飲了半壺他們的青稞酒胡扯了幾句藏話說了我的藏族名字扎西次仁他們很快就視做朋友,邊走邊聊,不一會兒,高登接受了我的象徵性價格願意留下來和我們同行。扎巴次仁和另一個小伙子歸心似箭,說是空手走趕夜路能到巴玉,我便送了一隻手電筒讓他們先走。
    那天,躺在半山腰的帳篷裡我的GPS衛星定位儀顯示這天走的直線距離只有2.81公里。晚上睡不著,我們聊到深夜,但也不能肯定我講的瀑布和高登講的瀑布是不是同一回事?幾天前,我從新聞裡聽到了「國家隊」在扎曲附近雅魯藏布江干流河床上發現大瀑布的消息,自然要去看看的,但具體位置在哪裡?高登說,他早就看見過,但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他說的是另外一種東西。我是漢族,更桑是昌都藏族,高登是門巴族,一頂帳篷裡三個人有三種語言,我一直沒能讓更桑和高登明白漢語的瀑布是什麼東西,這語言障礙真是急死人。
    ……我們趕在天亮前煮了一鍋稀飯分而食之,12點濕淋淋跌跌撞撞爬到了各布拉山頂。雨在早晨停了,這場雨使旁邊山頂有了雪,已白了半邊。霧慢慢開了,散成了腳下峽谷中的層層白雲。回首峽谷,雲團浮動,豁然開朗。此時的峽谷深邃而空遠,腳下的團團片片白雲如千軍萬馬奔騰廝殺,景致急劇變化成一幅幅罕見的絕景。我的心情也豁然開朗,萬種愁緒和莫名惆悵煙消雲散。支起三角架拍了幾張照片後,有了鋪開防潮墊懶洋洋曬太陽的心情。
    在山頂我們呆了足足2個小時才依依不捨下山。我真有點捨不得走,躺著曬太陽的時候,我問自己,為什麼要來跟這幫瘋子漂這雅魯藏布江?為什麼要不管死活地走這大峽谷?不知道。我真的說不清楚……沒有人逼著我來。那我為什麼要來受這份罪?拍照片?寫稿子?這些都不是充分理由。但是,我知道,現在,我躺在各布拉山口的這種愉悅很難有,不來這裡就永遠也不會有。我喜歡。我喜歡這樣的感覺。我清楚,這趟走出去了,以後如果還有類似的事情,我還會丟下一切不管不顧即刻上路。這就夠了。我不願再想了。我知道自己什麼德行。我可不想成為哲學家。
    下山的路陰冷、潮濕且危機四伏。下了一段很陡的坡後,我們開始繞著山脊走,坡度緩了,但是濕度很大,滑得人難以站穩,走得跌跌撞撞。森林時時濃密到真正的遮天蔽日,乾枯的死樹不是擋住去路,好幾次,「路」就在樹洞中穿行。視野所及,大大小小種種奇形怪狀的植物屍體橫七豎八。原生態的森林過熟到處處散發著腐敗的氣息。這裡的一切都在自生自滅,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走這一趟,可能會使我對大多數植物喪失好奇心,所謂見怪不怪了。
    下午4點多,我們開始沿一條山間河流而下,幾乎可以說是無路,這條河其實就是一個個連續的瀑布。在水流和大小石頭之間,有兩次我真的雙腿顫抖。
    
    生死大峽谷·傲慢與偏見
    
    七、藏布巴東瀑布
    
    
    從各布拉山口向下,爬完那條瀑布般的河,又有了斷斷續續的路。
    相對於猴子般手腳並用的「攀巖」,能在有路的地方行走,簡直就是享受。
    夜色如墨,正可謂伸手不見五指,這段路雖然走得跌跌撞撞疲憊不堪,卻很輕鬆。高登對這裡很熟,可以說沒什麼危險了。只要跟著高登的手電筒光,機械挪動雙腳就行了,精神不必再緊張——走這樣的路,人能深深體會到精神折磨遠比肉體折磨要嚴酷得多,要難以忍受得多,要考驗人得多。
    天黑以後,又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看到了巴玉村高登哥哥家的燈光。
    如豆燈光出現的那一刻,我的腳和膝蓋突然猛地開始抽疼,雙腿也似乎在一瞬間灌上了鉛,強烈的疲憊更加猛烈地攻擊我的意志,身體是一步都不想動了。我不斷自言自語:堅持,再堅持,馬上就到了……那天最後的十幾分鐘,我的意志幾乎完全被潛意識裡的懦弱和貪圖享受好逸惡勞所打垮——我是以一種前仆後仰的可笑姿勢踏進木屋的。
    沒想到,屋子裡卻熱熱鬧鬧圍滿了人。有四張半熟的臉格外顯眼,不用凝視就可以看出是「國家隊」一分隊的幾位。他們和當地的門巴人一樣對我們這三個突然闖入者沒有表現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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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4 03:43:05  By: 西藏旅遊  返回頂部 返回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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