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y西藏遊記之一(又一篇現炒現賣的東西)
----謹以此篇懷念1997年獨自在西藏漂泊的那段日子
前言
從西藏回來整整三個月了,當時獨自在青藏高原飄泊的那些感覺,原本
是濃濃的,真實的,也漸漸被瑣碎平淡的日常生活沖的越來越遙遠而不
可及。好多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常常會很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去過那麼
一個地方,那個曾讓我魂牽夢繞,讓我能在漆黑的夜晚和孤獨的荒旅中
審視內心的地方。高原的晚風,悠揚的牧歌,五彩的經幡,連綿的雪山
。。。。。。噢,連同我那慢慢蒼老的青春,正悄然遠去。然而,西藏
給與我的卻不僅僅是一種簡單的旅遊印象,它已經成為了自己人生旅程
中一筆無法用金錢來比擬的財富,也許這樣說有些誇大,但我確實曾有
過因回想西藏的日子而激動不已夜不能寐的一些夜晚。
97年7月28日-9月2日對我來說,是永遠難忘的一段日子。這一次我用了
36天時間,北上西進,足跡踏遍了西藏大部分地方。西藏在大多數人眼
裡,無疑是一處原始的,艱險的,遙遠的異域,很多人也對於我獨自去
西藏的行為非常難以理解,好多次我不得不耐心地給他們解釋,到了後
來,只有最後的沉默,我用微笑回答那些不知回答了多少次的問題,我
甚至想告訴他們:想瞭解西藏嗎?用你一顆真誠而火熱的心去親自探究
她吧!
在西藏的那些天裡,我背著行囊,用一種陌生的,審視的目光探究著這
片神秘而美麗的土地。對當地那些淳樸的藏民來說,我,只是一個飽經
風雨的陌路人,一個生命中的過客,我承認這短暫的行程無法讓我有機
會和時間去融入他們的生活,從某種角度看,甚至也不可能。我行色匆
匆地流浪在這片高原上,看見雪山聖湖邊的五彩經藩在風中獵獵飛舞,
看見草原上的蒼鷹孤傲地展翅飛翔在藍天,看見藏民的黑色帳篷上飄起
的裊裊炊煙。在遠離都市喧囂的淨土上,我感到自然的宏大,感到人類
的渺小,也體會到生命某些真諦。
後來我從滇藏線出藏,一路的艱險只有我自己能夠感受,趕路、趕路、
趕路,就成了那時的唯一目標,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我用了16天時間,大
多數時候,車是破車,路是下臨萬丈深淵的盤山公路,自己像個亡命之
徒,唯一盼望的是快些快些離開西藏,日漸麻木的心非常渴望遠方家的
溫暖,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到了藏東的最後一個縣城芒康。
終於要離開西藏了,記得當時是截了一部當地藏民的大貨車,那是一輛
空車,司機開車開的飛快,如赴一個不期之約,我在後面被卡車揚起的
灰塵弄的灰頭土臉,脆弱的胃也顛的生疼,我心裡罵著娘,嘴裡吐著灰,
車子沿著崎嶇的山路開呀開呀,似乎永無方向永無盡頭。猛然間車上有
人指著前面的一塊小牌子淡淡的告訴我,那是西藏和雲南的分界點,我
終於離開了西藏,前面就是坦坦蕩蕩的通天大路,望著周邊那一大片永
無盡頭巍峨蒼翠的山峰,那一刻卻有很多說不出的感慨。
死去的人照樣死去,活著的人照樣活著,生命就在永無休止的輪迴中反
復,活著為什麼?死去了又怎麼樣?你怎麼就知道生活在這世界上對你
不是個悲劇?你又怎麼會發覺原來苦苦追求的只不過像一場夢,一齣戲
?西藏生活很艱苦,有很多地方至今還沒電,你當然不能想像坐在一大
群手拿經輪念著六字真言的藏人面前,給他們講股票,搖滾樂或internet
是一種什麼樣子。但是,你無法瞭解他們的生活和內心世界就像他們不
瞭解我們一樣,彼此間生活的空間不同,對生活的詮釋自然也不同,上
帝安排的兩種生活秩序恰恰走向了兩個極端。
每一個到過西藏的內地人,無不會被他們虔誠的信仰深深打動,也正因
為有了那種執著的追求,他們才能在如此艱險的地方扎根生活,才能在
外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時卻不為所動依舊故我,也正因為有了善良而
執著的藏族人,青藏高原這片古老而年青的土地才具有她最動人的魅力
!而我們,自認為文明世界裡的人們,缺少的好像就是這些。
回來了,一切還是老樣子,自己是個俗人,無從逃避,去西藏算不了什
麼,但西藏確實給了我一些思考,在此我翔實地將西藏遊記獻給大家,
也算是對西藏那些日子的一些懷念吧!
7月29-31日 坐火車到西寧
7月29日,從廣州出發,中午12點的火車,從廣州到西寧沒有直達火車,
要先到蘭州轉車。我還算有點錢,買的是臥鋪,原來老爸要來送我,但
我怕他發覺我一個人去旅行(騙他說有好多朋友一起),因此一口回絕
了。背上沉沉的行囊,到了火車站,擠在擁擠的人群中,猛的感覺一陣
莫名的孤獨。
火車開了,臥鋪還算乾淨,火車一提價,坐的人也少了。廣州-蘭州是那
種新式車廂,有空調。第二天中午車過鄭州,折向西,下午過三門峽,靠
站時第一次品嚐了杏的味道,甜酸甜酸的,味道好極了。從車窗遠眺,看
到灰灰的天邊有一條黃色的帶子,旁人說那就是黃河。老實說是我第一次
見到這條母親河。車過華陰看見了華山,絕壁千仞,如果有時間真應該下
車去感受一下華山的險峻。車過西安見到了西安的古城牆,班駁的外牆告
訴我歷史應該相當久遠。
31日早7點多到了蘭州,天下了濛濛細雨,出了站就直奔售票處。去西藏
是我多年的願望,雖然籌劃這次旅行很久了,事先有了比較明確的線路和
計劃安排,但一個人來到一個舉目無親的城市,心裡難免有些茫然無助。
火車站人不多,也許是時間還比較早的緣故。售票窗口並排好多個,我排
了一個窗口,期間有票販上來炒票,我沉默是金。快到窗口時我撞見了一
個和我一樣背著行囊的人,看上去像是個遊客,他先問我:「你去西寧?」
我反問道:「去西藏?」他點點頭,這樣簡潔的對話有點像特務接頭,後
來他成了我路上撞見的第一個結伴的遊人。 小伙子個挺高,瘦瘦的,戴一
副金絲邊眼鏡,樣子挺帥。他自我介紹叫王斌,深圳人,剛剛深大建築系
畢業,趁找工作時出來轉轉。一同買了票出了車站,將行李寄存在車站後
,我們坐車同遊了黃河母親像,第一次站在黃河邊,觸摸她冰冷的河水,
她靜靜的從我面前流過,哽咽著全然沒有那種磅礡的氣勢,如一個垂暮的
老婦等著死亡的到來,近幾年來,黃河下遊經常發生季節性斷流,有專家
預言下世紀黃河將變為一條永久性的內陸河。為示警鐘長鳴,有人建議黃
河母親像應該塑成乾癟的老婦,對此我表示贊同。 後來又坐黃河索道去
了對面的白塔山。中午到蘭州飯店後的農民巷吃伊斯蘭風味菜,新鮮的桶
裝啤酒淡淡的,感覺不錯。飯後已是2點多,在水果攤買了些桃和海棠果,
蘭州是瓜果城,當地的白蘭瓜不錯,可惜由於時間緊沒品嚐到。
蘭州總的給我的感覺挺好,城市比較整潔,規劃較有秩序,有很多新建的
高樓大廈,但我也只是走馬觀花,談不上印象深刻。 下午3點16分的由蘭
州開往西寧的遊201次,這時候天晴了,氣溫陡然上升,簡直讓我無地自
容,脫衣服都來不及。火車沒空調,不過車開了涼爽不少。到西寧要約4
小時,火車穿行在黃河邊,至少過了十幾次黃河,人們說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戲笑說這回怎麼著也該死心了。黃河邊的沙洲上綠樹成蔭,田里的麥
子都熟了,麥子長的齊刷刷的,像舊時女孩子頭上的劉海。遠山非常平滑
,幾乎不長樹,從高倍望遠鏡裡看去,很多地方綠草蔭蔭象覆著一層綠毯
,點點羊群綴在山間,猶如鑽石一般,我們甚至還看到了一段古長城,後
來我翻閱資料確實是,應該屬於漢長城的一段。高原的空氣很新鮮,空氣
中瀰漫著一陣陣麥浪的芳香,我貪婪地呼吸著高原的氣息,感覺真好。 7
點多到西寧,天,太陽還老高,此時的廣州應該天全黑了。太陽看來也有
私心,並非對哪都那麼慷慨。在車站邊的地勘招待所住下,11元/人的雙
人房,還有熱水澡,我和王斌住下了。
8月1日 天氣:晴
8點多起來,太陽的光輝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從房間的雙層玻璃望
出去,整個城市缺乏明麗的色彩,房子大多是那種灰灰的四五層樓,高層
建築鳳毛麟角。空氣十分乾燥,嘴唇乾的脫了皮,鼻子也十分難受,昨天
洗的衣服晾在房間的鐵絲上早已乾透。下了樓在總台將行李寄存好,我和
王斌出了招待所大門。街上已經有好多人了,熙熙攘攘像個大集市。
西寧是青海省的省會,有2100年歷史。它位於青藏高原東北部,海拔2261
米,除了漢族外,西寧還居住著回,土,撒拉,蒙古族和藏族等少數民族
。 回族全民信奉伊斯蘭教,分佈有大分散小集中的特點,一般成年男性頭
戴白色的帽子,黑色的外套,婦女則裹著深色的頭巾,回族人忌吃豬肉,
極少和外族人通婚。
街邊擺著不少小吃攤檔,大多是回族人設的,早餐是一種叫「囊」的餅子
,好傢伙,像小臉盆似的,吃下一個包你幾天不餓。然後逛了逛大什字鬧
市區,在市中心廣場上了部中巴去塔爾寺,票價兩塊七。
約兩三鐘頭車到了塔爾寺。
塔爾寺位於西寧郊區的湟中縣魯沙爾鎮,被譽為黃教聖地。它是黃教創始
人宗咯巴大師的誕生地,被尊為臧傳佛教格魯派的鼻祖而聞名於世。塔爾
寺佔地40多公頃,殿堂25座,僧捨9000餘間,形成了藏漢建築藝術相結合
的佛教園林建築群。塔爾寺的酥油花,壁畫,堆繡和木刻堪稱藝術四
絕.......
像我這樣一個什麼都不信的傢伙,對於佛學的博大精深萬萬在短時間裡是
不可能參悟的,我像個幽靈似的從這個殿跑到那個殿,麻木的很,只覺得
第一次見到藏族的宗教建築很新鮮,驚歎藏族人在建築上用色的大膽和明
麗,它給你一種強烈的第一印象,很有標新立異惟我獨尊的味道。
我就像傻瓜一樣逛完了塔爾寺,沒有太多收穫,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它向我
直接展示了藏族的不同之處,也是我第一次真實地看到藏族的一些東西,
這種認知在西藏應該慢慢會得到充實的,所以我也不太著急。
回到市區,趕忙從旅店取了行李,到車站買了票去青海湖,約4:30分客車
載著我和王斌離開了西寧。
車飛馳著,不久就上了著名的青藏公路,路是柏油馬路,車很少,路邊不
時能見到很多羊群,幾乎沒有樹,山不陡峭,長滿青草,草原上有很多漂
亮的野花,隨風搖曳。
後來能遠望到前面的日月山了,雖然很有名,但不順路只好放棄。車折向
南過倒淌河,原來是一條不到2米寬的小溪,有藏族姑娘在河邊洗衣。翻
過一個小山頭,她就像塊翡玉嵌在那裡,青海湖,終於見到,我興奮的象
一瓶二鍋頭下肚。這時已是晚上8點多了,太陽慢慢西沉,餘輝染紅了天
邊,真的很壯觀,我文辭拙劣,無法描繪的更生動,不過這景致真的難的
一見。而青藏公路也被落日變成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道,天堂之路也莫過
於此吧。
9點20分終於到了青海湖帳房賓館,天已經完全黑了,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客車撩下我們兩個,空氣中滲著海風的涼意,我和王斌背上包,打著冷戰
向遠處搖曳的燈火走去 ........
8月1日晚上 天氣:晴
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青海湖帳房賓館,離江西溝挺近的。它附近有一個
村莊,大多住著回族人,也有一些青海藏族人。說是賓館,設施一般,
住宿分幾個檔次,我們住的是最便宜的房間,對開的小平房,四人間。
哆嗦著摸黑從青藏公路走到賓館住下時,已經快晚上10點了,我們的肚
子早就餓的嘰裡呱啦,一打聽附近除了一家賓館的小賣鋪外什麼也沒得
吃,但初到湖邊的興奮讓我們暫時忘了疲勞和飢餓,放下行囊後,到小
賣部買了包花生、牛肉乾還有一瓶青稞酒,就著我的一支小手電,向湖
邊走去。
賓館到湖邊還有約15分鐘的路程,天很黑,村莊裡的人們早早就睡了,
能間或聽見幾聲狗叫,路上就我們這兩隻夜貓子,吱吱的腳步聲迴盪在
寂靜的曠野,像有兩隻鬼跟在我們後面。這時讓我著迷的不只是四周的
安靜,還有那幽黑泛藍天空中的漫天星斗。抬頭望天,一輪新月羞澀地
掛在一隅,銀河,還有那銀河,闊別已久的銀河,從東向西,橫亙天穹
,千萬顆星星依附在銀河裡,看上去象潔白紗巾上的點點鑽石。我甚至
可以清晰地分辨北斗七星,依稀記得最後一次望見它們已是好多年前的
事了。那時候夏夜乘涼時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凝望天空的情景似乎又回到
眼前。在繁雜喧鬧的城市裡我們已經習慣了沒有星星的夜晚,因為都市
的霓虹燈迷失了我們的眼睛,錯亂了我們的神經。
呼呼的夜風讓我打了好些冷戰,連忙喝了幾大口酒,烈酒落進空癟癟的
肚子裡,燒的難受,身上卻暖和不少,真後悔出來急了沒穿多件衣服。
走著走著能聽見濤聲了,湖邊太黑,簡直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深一腳淺
一腳往前摸,猛的感覺腳下一軟,低頭觀望,哎,不好彩踏上了一腳牛
糞!
海風濕濕的,空氣寒冷卻異常非常清新,我們沿著湖邊上了防波堤,坐了
下來,彼此點了一根煙,風很大,點火時頗費了些周折。然後是很長時間
的一段沉默,似乎大家都在用心來感受青海湖的浩礡,海面上黑漆漆的,
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遠處的一盞孤燈像鬼火似的忽隱忽現。接著我們開始
喝酒了,談著各自的故事,認始王斌才兩天,因為忙著趕路,也沒什麼時
間好好深聊,現在才發現原來彼此的愛好還挺接近。大家都喜歡搖滾,都
是學工的,現在都是光棍,。漸漸的話題很自然的轉到了感情方面,在這
個漆黑的晚上,彼此甚至都看不清對方,唯一能感到對方存在的是呼吸和
一閃一閃的煙頭,人的最後一道偽裝徹底撕去,再加上喝了好些酒,所以
聊的很深。後來大家都有些醉意,向瘋子一樣朝湖裡喊,沒有誰聽見,也
沒有誰回應,只有那呼呼的海風和波濤永不停息為我們伴唱。
回旅館時,一路搖搖晃晃,還大聲唱著歌,唱的是羅大佑的《你的樣子》
,歌聲迴盪在四野,「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裡........」
我想被驚醒的人們一定以為哪來了兩瘋子!
8月2日 天氣:晴
青海湖位於青藏高原東北部,處於青海省的共和、剛察、海晏三縣之間,
湖面海拔3195米,總面積約4500平方公里,東西長106公里,南北寬63公
裡,環湖一周360多公里,汽車要跑上一整天,是我國最大的鹹水湖,比
我國最大的淡水湖鄱陽湖還要大1000多平方公里。
青海湖古稱「西海」,藏語稱「錯溫波」(青色的湖),蒙古人叫「庫庫
諾爾」(藍色的海洋)。二百多萬年以前,造山運動中斷層陷落,經過漫
長的歲月而逐漸形成的內陸湖。湖的四周圍繞著大通山、日月山、青海南
山、橡皮山。
湖的南面緊靠青藏公路,北面有青藏鐵路直到青海省第二大城市格爾木。
比較著名的遊覽地方有日月山上的日月亭,倒淌河,湖西邊的鳥島等,在
計劃中這些景點都沒上我們的行程安排,主要是因為我們只是想看看青海
湖的自然風光,人文景點方面我們就放棄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不
想走回頭路,計劃中我們看完青海湖後將不折返西寧,直接在青藏公路邊
攔車去格爾木。
今天起來快10點了,昨晚的酒也基本上醒了,出來走在路上,昨天晚上看
不真切的東西現在全一覽無遺。來之前就聽說過湖畔的油菜花是青海湖的
一大特色,但放眼四周,只有些零星的菜地還有些黃花殘留,一問當地的
人說我們來晚了幾天,花開的最盛的時候是7月中下旬,讓我們感到一些
遺憾。
我們急切的想去湖邊看個究竟,昨天雖然到了旁邊但卻無法一睹真容,但
這回我們沒走通往湖邊的大路,而是沿著青稞地邊的田間小路走到湖邊。
八月高原上的太陽把我們烤的暖洋洋的,風中瀰漫著油菜花的清香,路邊
開滿了一些黃色的小花,後來我還是忍不住像個小姑娘似的採了一把。
青海湖,我終於走到了她的身邊。湖邊風很大,此刻的她像一個好強的婦
人捲起陣陣波濤,嘩嘩地拍打著岸邊。從望遠鏡裡向湖中遠望只見海天一
色。湖邊沒有沙灘,遍佈青色的碎石,甚至連一顆平滑的卵石也找不到,
湖水微微有點鹹,從還算比較清澈的水裡望去,依稀能見到些水草。我們
昨天晚上到的防波堤原來是個小碼頭,不遠處當時見到燈火的地方是一幢
湖中的小建築,下面由巨大的鋼管支撐,像海上的鑽井平台,上面還寫著
海上樂園的字樣,與四周極為不和諧,小碼頭上有遊船在建築物和岸邊來
回載著客。
不知不覺已是中午,肚子提意見了,去吃飯吧。誰知帳房賓館附近吃飯很
麻煩,雖然有幾家如清真飯館、西海飯店,但大都是接待旅遊團,要提前
預定,有錢人家也不理睬你。沒辦法只好走了10分鐘到青藏公路邊的小店
吃飯,這一頓我們品嚐了青海湖的特產--無鱗鰉魚,味道及其鮮美,刺很
軟,幾乎可以咀嚼嚥下,而價格也不貴,25元。
飯後回賓館睡了一覺,還做了個夢,夢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坐在一幢
古老的門樓前,吹著一件奇特的樂器,是口琴狀的,上面又斜插著一支深
藍色的管子,老人安詳地吹著樂器,閉著眼,臉上漾著幸福的微笑,曲調
深沉,音色沙啞,非常能打動人,樂曲居然是:《龍的傳人》.......
真奇怪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夢。
我美夢正酣,門匡的一聲被推開了,近來一個壯實的藏族漢子,黝黑的臉
上滿是絡腮鬍子,我一陣緊張,以為到了龍門客棧,後來才知道是來住店
的,和我們一個房間。
我又出了門,再一次穿過寂靜而灰色的村莊,下午的青海湖靜若處子,全
然沒有上午的潑辣。離湖邊的第一線是一排巨大而整齊的紅色建築物,巨
大的窗戶都張著大口,所有窗子的附屬物都不翼而飛,房子裡空空如也,
滿是碎磚頭和草屑,建築十分堅固,房頂是大跨徑的混凝土梁,牆上還隱
約能見到一些標語和口號,諸如「一顆紅心,兩種準備。」「階級鬥爭要
時時抓,刻刻抓」之類,我當時穿越這些房子時就猜到可能是部隊的營房
,當地人告訴我,以前這有個魚雷部隊,後來裁軍時都撤走了。人呼拉拉
裁到祖國的四面八方,只有這些巨大的建築物張著黑洞洞的眼睛凝望著青
海湖,它們在述說著什麼,是過去的輝煌,是歲月的無情,誰也不知道,
但它們至少還是有點用的,首先可以作為遊客的廁所,另外昨天我們嚷嚷
時的回音也是他們製造的,還有就是更高尚的一些的,它們猶如一座紀念
碑記述著一頁歷史,一段歲月。只是這紀念碑也未免太誇張和凝重了些。
繞了個大彎我再次走進湖邊的紅房子,我開始對它感興趣起來,總想在裡
面探究些什麼出來。我從一個房子走到另外一個房子,時間彷彿倒退了好
多年,我審視著殘破的一切,努力想像著那個它曾經輝煌的年代。陽光從
巨大的窗戶間投射進來,像空空蕩蕩的舞台上的光束般耀眼,只是此時此
刻,已是曲終人散,只有我這麼一個觀眾了。這是麻雀們的樂園,它們飛
來飛去,進進出出,忙碌的很。從朝北的窗戶向外望去,青海湖碧波蕩漾
,湖邊滿是嬉戲的人群,我就站在過去和現在的交接點上,不知道是該前
進還是後退,不過最終我還是走出了這片讓我有些感悟的紅房子,走向了
明媚的陽光,走向了蔚藍的海洋。
紅房子的故事只有多情的青海湖知道,青海湖的情歌也只有紅房子才能聽
懂。
8月3日 天氣:晴
由於計劃著看青海湖的日出,今天還要早起。帳房賓館可以說是一個比較
荒涼的地方,這是在旅遊旺季,遊客才多一些,然而都住不長,主要我想
是因為旅遊配套設施太差,吃飯不方便,交通不方便。很多遊客跟旅遊團
參觀完日月亭倒淌河之後到帳房賓館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趕往湖西邊的
鳥島。我們那幢小平房裡約有四五十個床位,下午還空空的,一到晚上不
知從哪冒出來那麼多人,將所有的房間塞的滿滿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天南海北各地方的人都有,第二天這些人一下子又全消失了,留下「一
地雞毛」。
為了看日出,我可起了個大早,在和瞌睡蟲做了一番搏鬥之後,5點鐘就
爬了起來。說老實話,除了熬通宵,工作之後我從沒這麼早起來過!天微
微返白,啟明星掛在天邊,海風很大,冰涼刺骨,一路小跑來到湖邊,已
經三三兩兩有些遊客在那守侯了,西寧電視台一幫人在一邊拍日出的專題
片。等待日出的時光十分難熬,而今天由於雲比較多,最後整個日出的過
程也不如想像的那麼壯觀,有些失落,不過在波濤洶湧的湖面上,我居然
看見了兩個早起捕魚的人,他們坐著一隻由汽車內胎改裝的小船,在風浪
中顛簸起伏,好像隨時會傾覆似的,為了生計如此搏命,讓我有些感動。
中午吃飯時,我戲劇性的碰見了這兩個打魚人,一個漢族一個藏族,藏族
小伙頭髮長長的,很有型。他普通話不怎麼標準,勉強能聽懂。從他口裡
得知,由於青海湖的魚業資源日益減少,政府已經開始限制沿湖的居民捕
撈鰉魚,他們是偷偷的捕些維持生活。鰉魚為中型魚類,酷似黃河鯉魚,
生長十分緩慢,壽命長,一尾魚要十年左右才長成半公斤重,近些年來,
濫捕濫撈已使鰉魚的數目銳減,資源逐漸枯竭。人類繁衍生息,人口日益
膨脹,胃口也越來越大,鰉魚卻還是按自然規律生長,這種不平衡性將需
求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好在當地政府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但處理方法未
免過於武斷,一聲令下,讓好多以此為生的老百姓頓時陷入困苦中,只能
偷偷摸摸的過日子。
中午吃完飯我們就開始攔車了,原以為在公路邊截車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後來才知道並不是那樣。一方面路上的車非常少,而且一般貨車都裝滿
了貨,駕駛室坐滿了人,確實也裝不下我們;另一方面現在人們都學精了
,也許被車匪路霸搞怕了,見到我們不是什麼好鳥,路過我們身邊,呼的
一聲飛馳而過,捲起一陣煙塵。氣的我們七竅生煙,罵爹罵娘。我想要是
我能變,肯定變個美女,撩起裙子露出大腿,再來幾個媚眼飛吻什麼的,
看你停不停車!
好心的當地人告訴我們截貨車是沒什麼希望的,只有等早上西寧開出的長
途班車,一般下午一點鐘之後才有,我還是堅持在路邊守著一線希望,開
始時見車來了就招手,但希望一個一個破滅,後來就沒勁了,懶洋洋的躺
在路邊的草地上,抬頭望著瓦藍瓦藍的天空,白雲自由自在地徜徉,巨大
的雲影掠過大地,我就像死魚一般動也不動,因為我的心彷彿也隨那雲兒
飄向了遠方。
我沒意識到這樣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中的後果,慢慢的雙頰開始發紅髮燙,
明顯看到兩隻露在衣服外的手也變紅了,高原強烈的紫外線給了我第一個
下馬威,至此,我那原本還比較白皙的皮膚已失去了原來的本色,哎,我
就這樣步入了「黑手黨」的陣營中了。
漫長的等待,後來終於在下午2點鐘截到了一輛長途臥鋪客車,就此告別
了帳房賓館上了路。車飛馳在平坦的青藏公路上,很多地方路筆直地通向
天邊,閉上眼也能開上十幾公里,塗經黑馬河時停車吃飯,見到有岔路前
往鳥島,從資料上看到此時鳥島除了黑壓壓的鸕茲,其他像斑頭雁之類的
候鳥早飛走了,不值一去。
車停下後,我轉到路邊的一牆角小解,解除困擾已久的負擔,突然間聽到
遠處傳來一陣高亢的藏歌,絕對的女高音,旋律簡單明快,聲音拖的很長
,我不禁爬上土牆想看看那唱歌的姑娘,誰知土牆外還有土牆,翻過另一
道土牆,又一道土牆,只好作罷。歌聲一直迴盪在蔚藍的天上,直到我們
的車離開了黑馬河,才淹沒於滾滾煙塵中,然而它給我的那些感覺陪著我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車過茶卡,從望遠鏡裡能見到遠處銀白色的鹽湖,在青海它是十分有名氣
的,白花花的鹽晶直接裝包就能出售,幾乎不用怎麼處理,大的鹽晶玲瓏
剔透,千姿百態,可以作為旅遊的紀念品。而當地人吃鹽時據說要用上錘
子,這可是新鮮事。
翻過3871米的橡皮山,車爬上山口,回望青海湖,她那迷人的風姿留給了
我最後一份印記,別了,青海湖,我還會來看你的,願你永遠美麗!
過都蘭已是夜晚十點,晚風將路邊的白楊樹吹的嘩嘩作響。客車將連夜開
往格爾木,知道明天將是個艷陽天,因為我又望見了漫天的星斗
。。。。。。
8月4日 天氣:晴轉多雲
早上8點多客車到了格爾木,我們搭的車是到花海子的,那是一個位於塔
克拉馬干沙漠邊緣的小城,在旅遊地圖上十分難找到,當地居民基本上是
石油職工及幹部,聽說條件十分艱苦,從格爾木到花海子還有將近一天的
車程,真夠遠的。車放下我們,急弛而去,我們跳下車,揉著腫脹的雙腿
,背上包向汽車站走去。
格爾木是青海省第二大城市,位於柴達木盆地中南部,南依崑崙山,北靠
察爾汗鹽湖,「格爾木」為蒙古語,意為「河流密集之地」,格爾木河及
其20餘條支流、汊流從此流過而得名。原來這裡是一片雜草從生、野獸出
沒、荒蕪人煙之地。1956年以後隨著青藏公路的建設和柴達木盆地的大規
模開發,全國數以萬計的建設者來這裡安營紮寨,地圖上「格爾木」這個
名字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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