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阿里行之扎達古格
前一天沒有腐化睡得很早,所以14日也能早起,9點多就出發了,一路上無甚好風景,約下午2點的時候開到了一個叉路口,路口有塊大石頭作路牌,上面寫著漢文,指出去扎達和普蘭的方向。司機不識字,問明了路牌上所指後東張西望了幾下,然後掛上高速檔就向普蘭方向開去,說那兒應該有個兵站。
果不出司機所說,拐過一個彎就看見山腳下有一排軍營,司機說這兒叫巴爾兵站。車繞過兵站沒停,沿著路開上了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排民居,而山坡的另一側則是條河。司機下車用藏語和很熱情的屋主人打招呼,然後示意我們在這裡吃飯,說盡量趕在3點前繼續上路。屋裡真是沒什麼吃的,不過我們並不怕,說句實在的,那裡要是有吃的我還到會犯愁:我們自己的吃的太多了!我和貞觀到河邊把高壓鍋洗乾淨,然後架起煤氣灶,用了十幾瓶娃哈哈純淨水煮方便麵。為了保證營養,我又洗了幾根黃瓜分給大家,可當我從河邊回到屋子旁時,突然發現那兒又多了三個當兵的,好像是巴爾兵站3個大當家的,官職最大的是一槓三星(上尉),大家正和這幾個人聊得高興。看來這些邊防軍真是無聊到家了,看到生人就要過來聊聊。也不知道是沒什麼話題了還是知道我們要趕路,反正我們一開火做飯三個軍人就告辭了。
我們一行很奢侈,光吃麵和黃瓜當然是沒有人會知足的,我們又開了紅燒豬肉和午餐肉罐頭各一個外加幾包搾菜才把這頓飯打發完。可再上路時已經過了1個半小時了。
從巴爾兵站去扎達的路據說很險,所以大車留在小房子那兒,我們從大車上卸了些給養到小車上,連睡袋都沒帶就擠在小車上上路了。為了平衡車上的負載,貞觀和崑崙擠在車前排的座子上,後一排從司機背後數起依次為Derek、Pauline、Tiffany和我。一路上Derek在Pauline的要求下拿出了GPS不斷地測高,山勢很陡,GPS的高度顯示不斷地增大著讀數,Derek怕海拔的變化對崑崙造成心理壓力,所以除非我們很大聲問他高度,否則他盡可能地在不讓崑崙知道的前提下告訴我們海拔。而Tiffany卻一邊叫嚷著海拔太低了,一邊回想著剛才那個上尉。她好像非常情緒化,聽上尉和他的手下們描述了高原的艱苦有些心軟,再加上那個上尉還算英俊,她就動了春心想嫁在巴爾兵營,然後用她的引水灌溉理論從軍營做起開發西藏,聽起來真是有點兒幼稚。
車翻過了山在經過一片高原後,忽然進入了一個山谷,山谷很窄,路更窄,周邊沒有樹,更沒有水,滿眼都是黃土,可就在這個地方我們的車壞了,那時太陽已經沒了力氣,只能把她的光芒散到山谷兩側的山脊上,眼看著就要落山了。車一壞我真是有點兒擔心,當時除了大家手裡的以外,我們只有30瓶純淨水,我怕這些水不夠我們一晚上的洗、喝,並且最重要的是司機次仁說他從來沒到過扎達,所以如果在天黑之前我們沒有到達,估計最大的可能是在這滾滾黃土中過夜了。
不過還好,車還是老毛病,司機輕車熟路地就修好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又繼續上路了。轉過兩個彎,我們眼前豁然開朗,雖然我們還在山谷中,但兩山的距離已經由20米左右變成了200米以上,山谷中的路也變得很平坦。山仍然是光禿禿的,但山坡卻不只是陡峭的土坡,而變成了一個個更小的山包,兩側的山估計都有100多米高,而山坡上長出的山包每個也至少兩米,這些山包要麼橫向的一排長得差不多,要麼豎著向列樣子相近,總之很像列隊,那些比較雄偉的看起來像兵馬甬;比較矮胖的象減肥夏令營裡的胖娃娃;而細長的則像棒球棍,土林這東西我們早就聽說了,可沒想到有這麼大,今天真是開了眼。
大家在這兒拍照時又出了一件樂事:Derek拍照追求精益求精,任何時候都要用三角架,當我們坐車行進時忽然看見紫紅的夕陽照在車左側的山頂上非常美麗,大家紛紛跳下車搶拍,可當Derek剛架好三角架測完光後,美景已經不復存在,氣得Derek哇哇大叫,從此以後他的三角架就成了我們的一個笑柄,而他也就不再每片必用三角架了。
天黑時車已經開出了土林,隔著一條河我們看見對岸有一個小村子露出點點燈光,司機說那兒就是扎達,樂得我們手舞足蹈的以為馬上就能吃到晚飯了,看看表也就9點多。可沒想到路轉來轉去,就是不過河,就見扎達的燈光從我們的正前方變到了右前方,然後又變到了右後方,司機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好在不久又見到了一個施工隊,在證實路沒錯後我們才放下了心。
進扎達縣已經11點了,我們挑了一下住在了人武部招待所。招待所就在人武部的樓裡,明顯是人武部的三產,那兒還有個電腦室,當天當班的一個參謀說他們的電腦不會用,想請我們教教他們。我們出了拉薩近10天都沒摸過電腦,這一群網蟲個個都手癢了,真希望他們這裡能上網,或者能讓我們打盤Doom或RA都行啊!可打開他們的電腦一看,除了Win98的東東外其它所有的軟件都沒有,更別提遊戲了,而上網對他們來說幾乎都沒聽說過,而這台電腦也是去年全軍要求普及電腦知識才購進的,令我更驚訝的是當我打開微機才發現這居然是Win98的第一次啟動!近一年都過去了居然沒有人用!
人武部有9個官1個兵,那個兵叫小富,是紹興人,和Tiffany是老鄉,為人很熱情,不僅給我們介紹當地情況,還帶我們去了一家重慶館子吃晚飯(他可是光說話一口也沒吃我們的!)。小富很健談,又特別和Tiffany說得投機,果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由於人武部要熄燈,小富看我們吃完飯就催我們回去了。返回時路上大家發現人武部邊上有一家歌廳,於是Pauline和貞觀又蠢蠢欲動,不過考慮到第二天要早起拍日出,我們還是回去休息了,可沒想到這卻為第二天的腐化埋下了伏筆。
15日一早被吵醒,出乎意料的是叫醒我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在拉薩以睡覺和臥床為已任的崑崙,沒想到崑崙坐大車不但將體力逐漸恢復成平常的樣子,而且好像還有超越我們這些人的勢頭,真是厲害啊!
起了床天已經亮了,可太陽還沒露頭,Derek堅持去山上拍日出,我怕爬到了山上太陽已經出來了,就和Pauline、貞觀及崑崙一起去河邊,而Tiffany卻不管這麼多仍然睡大覺。
河邊沒有什麼建築也沒有樹木,視線很寬闊,我這時才有功夫打量扎達縣。這只是一個位於山谷中的小村子,雖說是山谷,但其實也就是土林的一部分,山都不高,和昨天路過的土林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可這裡的山谷要遠比昨天的寬得多,我想至少得有500米。雖然山谷很寬,但並沒有被村子佔據多少,主要的部分還是被那條河所霸佔,而扎達只是位於一處稍寬一些的河岸上。河岸簡直就像是一個堤壩,筆直筆直的,岸和水面約莫有30米的高度差,如果要讓我站在河床裡只抬頭盯著眼前的一小塊向上看,我肯定會認為這是施工隊在為一幢摩天大樓挖的地基。河寬雖然很寬,但水卻很少,河床中有水流淌的地方不超過三分之一,而剩下的地方則是千溝萬壑,水土流失嚴重,可以想像這河床也就是這麼形成的。
河邊最有趣的一個奇觀是「土隊」,在離邊岸邊緣約3米寬的地方有一排小土堆沿著河岸一直向遠方沿伸,這些小土堆幾乎一模一樣,每個都是下大上小,像錐形,在底部一個挨一個連在一起,而上部分開。「土隊」在靠河一側和靠村子一側的地面高度不同,雖然在任何一側都覺得地很平坦,但站在靠村子的一側看,土堆也就1米8左右,看起來和我差不多高,而站在河岸邊這些土堆都明顯比我高,所以我估計靠村子一側要比靠河一側高出20厘米左右。整個土隊沒有一點兒人工雕琢的痕跡,看起來像是一排做好了的彌勒佛放在這兒曬乾的,不知是怎麼形成的。
雖然這時天還沒有亮,而且我們從人武部走出來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但這河邊卻聚集了很多人,並且非老即幼,以10歲左右的小孩居多。這些孩子男女都有,每人手裡拿本書在河邊背誦,真沒想到這裡的學生這麼刻苦!那些老人多為婦女,這些人每人手裡拿串念珠,身著典型的藏族服飾,昨天小富告訴過我們托林寺就在這旁邊,並且在河邊就能看到旁邊用土做的塔,我想這些人是在做每日的早課:轉寺。
太陽逐漸出來了,我對什麼都感興趣,什麼地方都要看看,於是和3個MM分道揚鑣。早晨的光線的確很好,顏色發紅,給人一種暖意,遠處的土林、近處的土隊在陽光的照射下,有的地方處於陰影之中,有的地方又被太陽直射,顯得層次分明,雖然周圍再沒有其它景物,並且顏色也都以暗色調為主,但還是顯得非常美麗。
日出的輝煌過後,我準備返回人武部,可走原路回去我又不甘心,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塔,於是就走過去想繞回招待所。沒走太遠,忽然看見前方有紅色的寺廟,不用問,肯定是托林寺。我圍著托林寺繞了半圈才找到正門,那兒有三個相互獨立的大殿,三個殿形成一個品字形,其中有兩個都是鐵將軍把門,從門縫裡看去裡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什麼,而我繞著第三個走了一圈卻不得門,只在面山的一側找到了一個象平常農家的小門,門內有院子,院子裡還有門,門兩側掛著藏、漢語寫的白底黑字木牌,那漢字依稀是:托林寺文物保護XX。當我正在大門外猶豫是不是要進去問問路時,忽然看見Pauline一馬當先,領著貞觀和崑崙從河邊方向走來,原來她們去河邊的小學慰問小學生去了。
MM們都是好事之徒,看見了這院子當然不會放過,嘰嘰喳喳地進了裡屋。裡屋很小,好像被煙熏火燎過,牆上黑乎乎的,屋裡沒有燈,只能靠屋外的陽光來照明。這屋子很像一個走廊,進門迎面就是一個制的梯子通向屋頂,在進屋的這扇門正對著的牆上,面對著牆位於牆左側牆角的地方又有一個門,好像通向後院。崑崙沒說什麼話,像個精靈似的走到通向後院的門口向裡看了看,然後又快速地躥了過來跟上我們一起上了房。房頂很開闊,也很平坦,讓人一看就知道這種地方肯定沒有什麼雨水。房頂好像有一個磨,在一個角落裡有一間小屋,或者說是一間門臉很小的屋子,屋子進門處好像只是一個僅容一個人行直的走道,崑崙一邊叫著「有人嗎?」一邊向屋裡走去。沒聽崑崙叫幾聲,就見她從屋裡退了出來,身後跟著位和她身高相仿、有些駝背、白髮蒼蒼、行動緩慢的老者,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崑崙牽著個俘虜出來一樣。老者有些耳背,MM們圍了上去,連嚷帶比劃才搞明白只要從樓下的那個小門向後院走就能到寺裡。老者看向我們指明了道路,又步履蹣跚地走回他那個小屋。
還沒踏進後院,看見對面的院牆,牆邊突出來一排很寬的遮雨的簷,院子裡好像種了些菜,在角落裡還堆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覺那兒就是一個農家小院,我以為還要再拐幾個彎才能到寺裡,可等我站到了院子裡才發現這兒已經是在寺裡了。首先是那個很寬的遮雨的簷,簷下的牆上居然畫著精美的壁畫,我們進院的這個門左邊有一個小屋子,屋子的底部被墊得很高,屋內的地板離地約有2米,有台階上到屋子裡,寺裡有個老喇嘛在做早課,屋內約寬4米,深2.5米,沒有燈,只能靠幾盞昏暗的酥油燈照明,能見度有限,於是我們不得不拿出了隨身帶的小手電。這個院子很有點兒象天井,四四方方的,一邊是壁畫所在的牆壁,一邊是我們進來的走廊屋子和那個旁邊的小寺廟屋,進院門的右側是另一個屋子的背面,而天井的最後一側是一座雄偉的大殿。正當我們想進大殿時,從裡面出來一老一少兩個藏族人,那位老者見我們之後表達的第一個意思就是:買票。於是Pauline跟隨老者回到我們已經去過的房頂上的一個房間去買門票,而我們則和那個年少的聊天。少年人告訴我們他們都是喇嘛(可他們沒穿喇嘛服),剛才給我們指路的那位駝背老者是他的師傅。
Pauline買完了票回來給我們看,所謂的票只是一張手寫的收據,不過沒關係,收了錢的老喇嘛就帶我們進大殿了。大殿裡很黑,牆上有壁畫,我們的小手電照明範圍太小看不清。貞觀一下就想起了我們的營燈,於是幾個MM打發我回去取,順便叫Tiffany和Derek。
取回營燈又為兩個人補了票,我們這才開始在喇嘛的帶領下參觀。喇嘛的漢語很不好,大多數意思他都表達不出來,不過幸好司機次仁也跟隨我們進了寺,他給我們充當翻譯,雖然人名、地名等名詞他也不知道漢語怎麼說,但大概意思還是表達出來了。參觀時Tiffany忽然說了一句:我們為Paul在菩薩面前求個情吧,一句話引得大家紛紛拜佛。參觀完了大殿和那個小黑屋,小喇嘛又帶我們出了這個院進了那個品字形三個大殿的另一個,那個殿裡已經沒什麼東東了,不僅牆上的壁畫已經脫落,而且牆上還有很多裂縫被用水泥糊上,顯得很沒有文物保護的意識。最可氣的是本來殿內除了門這面牆外,其它三面牆上都有佛像,可現在只能看見佛像座了,聽說是在文化大革命時被催毀的,真是可惜。
雖然我們一再請求,但小喇嘛就是不給我們開第三個大殿的門,說能讓我們看的就這麼多了,我們也不貪心,反正肚子也有些餓了,正好回去吃早飯。
吃過早飯,我們片該沒停,立即出發去古格王朝遺址。據我們打聽的消息,古格離扎達只有約15到18公里,可車開了近30公里還沒有見到古格的蹤影,大家心裡著急不說,司機更是著急,調轉車頭往回開,路上果見叉道,在穿過了一個村莊後終於來到了古格遺址面前。
古格遺址說白了就是土林邊靠近一條小溪的一個很大的山包上的古民居遺址,遠看山上千瘡百孔,都是被挖成的類似陝北窯洞的古居民住宅。本來說是遺址,我認為就應該是散落一片的破房子,沒想到這裡除了窯洞外所有的房子也都在山上,並且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由於古格王朝本身的建築,在山腳下正好還有圍牆將上山的這條路圍住,牆上有一個小門,牆外有個小院,院裡住著看門人,只有買了門票他才讓人上山。
說起門票又有一段故事,在來的路上我們的司機就告訴過我們古格的門票要在扎達縣城裡的文化局買,在人武部小富說的也如出一轍,於是吃過早飯後我和貞觀就先去買票。臨出發之前,Tiffany告訴我們說人武部的一個參謀告訴她他們有三張多餘的票想低價賣給我們,我倆就說反正三張票也不夠我們六個人的,乾脆先去文化局買三張票然後再和人武部準備賣給我們的比較一下,如果一樣再買。當我倆出門時,正好碰到一個兩槓三星(上校)站在門口,他看見我倆要出去,好像也知道我倆要去買票一樣,趕忙對我倆說他有票問我們要不要,我和貞觀沒理他,應付了兩句就走了。
文化局離人武部不遠,並且縣城很小,一找就到,文化局也在一個院子裡,可真正辦公的地方只有一間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隔壁是一很大的歌廳。我和貞觀進了文化局,屋裡有兩男一女三個人,正閒得沒事圍在一張由三張辦公桌拼成的桌子上在聊天。我和貞觀講明來意,那個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小伙子表示這事找他。我們買票時正好看見小伙子桌子上的玻璃板下壓著一張托林寺的門票,那門票印得非常精緻,圖案是黃昏時在彎月照耀下的托林寺。貞觀立刻表示想要,她掏出Pauline給她的我們在托林寺買票的收據,要求小伙子給我們換成精緻的門票。小伙子表示由於我們把錢直接交給了寺裡,文化局收不到錢,所以不能給我們門票,並且不理我們的秧求,居然和旁邊人研究起在這種寺裡直接收錢的情況下應該怎麼對寺裡收稅的問題。不過貞觀還是厲害,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小伙子先是把自己桌上的那張票拿了出來送給她,後來為了打發走我們又送了我倆一人一套古格的明信片。
得了好的我倆很知趣地回到了人武部,夥同剩下的人一起去找那個兩槓三星買廉價票,兩槓三星很熱情地將票賣給了我們,並祝我們一路玩好,後來才知道他是人武部的當家的。
Tiffany對軍職一竅不通,在得知這個兩槓三星比巴爾兵站的一槓三星官要大後,又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嫁到這兒,而當我們找不到路時,大家都在想怎麼能找到古格,可Tiffany卻是想是不是該利用這個機會好在古格多住一天以便讓她考慮考慮和這個兩槓三星的關係,最讓我們吃驚的是後來又從Tiffany嘴裡得知昨天晚上她一個人看在人武部門口的台階上看星星,正好碰到了這個兩槓三星,兩人一起聊天到凌晨3點!真不明白這軍綠怎麼會對Tiffany有這麼大的誘惑。
古格的看門人叫阿旺,是個小伙子,他拿著一串鑰匙帶著我們沿著路向上走,每過一個殿他都打開大門帶我們進去。據說古格王朝有嚴格的社會等級,平民住在山的下部,貴族住在上部,而國王住在山頂,可這些神廟卻也都在山腳,想來是為了方便平民祭拜吧。
參觀完了僅有的四個神殿,我們就自己開始爬山,而阿旺也沒休息,一直跟著我們。古格的路很不好,只是羊腸小道,崑崙沒有爬山的經驗,只好由Pauline拉著以確保安全及跟上大部隊。
古格除了窯洞外,還有很多土做的房子,可惜現在這些房子的屋頂早已沒了,而房子的牆也倒了不少,儘管這樣從高處還可以根據殘垣斷壁看出房子的建築模式。
下山時,應崑崙的要求,阿旺帶我們去他住的屋子。屋子很大,還不只一間,但我也沒一間一間地看,所以也說不清那是幾室幾廳。阿旺給我們一人倒了杯水招待我們坐下,然後問我們有沒有膠卷給他一卷,我想反正我的付片帶得多,肯定用不完,別的也沒想什麼就給了他一卷,還幫他把膠卷裝進他的傻瓜相機,並用我的電池將原來相機裡的兩節快流湯的電池換了出來。阿旺看見相機能用了很高興,和我們照了幾張合影,並拿出了自製的青稞酒招待我們。那青稞酒是裝在娃哈哈純淨水瓶子裡的,看上去淡黃,沉澱很多,阿旺給我們一人倒了一碗,喝起來最大的感覺就是酸。
經過這一陣爬山觀光,大家都餓了,我從車上拿了些火腿腸並把最後的10根黃瓜削了皮分給大家充飢。等Pauline和Derek與人換完鐵甲片,我們在阿旺的帶領下去看著名的乾屍洞。
乾屍洞就在古格王朝遺址的邊上,需要步行走過一個下坡才能到達。路的一邊是筆直的峭壁,另一邊是懸崖,而洞就位於峭壁上,離地約2米,洞口不大,直徑不會超過1米5,並且周圍沒有任何標記,要沒人指點還真找不到。由於洞小,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地進,崑崙膽小,一出發就明確說明不進洞;而好事的Pauline先爬到洞口看了看,說氣味不好就下來了;Derek卻沒管這麼多,藉著身高優勢也進了洞,洞口很小,Derek在洞口好像看不到什麼,又向裡面移了移,然後很快就跳了出來,在地上沒站到一分鐘就把剛吃的黃瓜吐了出來,黃瓜在這裡可是奢侈品呀,真是浪費!我緊跟著也進了洞,洞裡很小,底面積也就不到4平方米,空氣中散發著腐臭,地上全是各種顏色陳舊的爛布,在爛布中間時不時露出幾根骨頭,從爛布到洞頂不超過1.5米。可就是這麼一個小洞,它還有兩個子洞,一個洞位於左下方,另一個正對著洞口,我稍向洞裡走了兩步,腳還是踩在山體的岩石上,向兩個子洞裡探了兩下,裡面的情況和這個主洞差不多,這時就聽洞外以Derek為首的幾個人開始叫嚷,說我進洞太深,不洗澡就不讓我上車,反正洞裡也沒什麼看的,並且這些破爛東西我也沒興趣照像,乾脆退了出去。在我之後Tiffany和司機次仁又分別進洞看了看,然後大家就打道回扎達了。
回到人武部發現一個問題:那群和我們在拉孜到桑桑這段路上同行的老外住到了這裡,於是床不夠了。幾個MM和人武部的各種參謀們商量,最後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加床,但這等大事一般人不敢做主,最後由Tiffany出馬擺平了早晨賣我們票的那個兩槓三星作了批示:允許我們住在計算機室(那裡有一張大床)這才把問題解決。
晚上人武部熄了燈,Tiffany說兩槓三星和一些其他軍官一起去文化局的歌廳了,她想去看看,這一消息對Pauline和貞觀來說無疑是興奮劑,於是一行6人一起殺奔歌廳。Tiffany果然消息靈通,那個兩槓三星正和幾個軍官一起歌廳裡腐化。看到我們進去,那些軍官有些吃驚,但看我們也是來玩的就也不以為意,繼續按照他們的節奏進行下去。原來那個兩槓三星後天就要下去回到喀什休養一段時間,另一個軍銜同樣,但職務是人武部部長的人今天剛上來到人武部當家,這些軍官們今晚在為兩槓三星送行。
Tiffany本來就對兩槓三星有意,黃昏時特意梳洗打扮了一下,這會兒幾杯啤酒下肚,加上我們在一旁不斷給她鼓氣,她前後多次請兩槓三星跳舞,並還和兩槓三星合唱和好幾首歌。最有趣的是蹦的,在Pauline的要求下,歌廳為我們放了首蹦的的曲子,就見Tiffany拉著兩槓三星上了場,由於只有我們幾個沒什麼氣氛,大家很快就都回到了位子上,可就見Tiffany和兩槓三星在舞池的一角狂扭不止,音樂一直沒有完,忽然就見兩槓三星一下子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笑著和Tiffany說話,沒想到Tiffany本事這麼大,在各方面都把這個上校擺平!
在軍官們還在那裡唱歌喝酒時,我們回到了人武部,時間已經是早晨3點半,大家很快就躺倒了。
16日:在軍營裡不太可能起得太晚,起床後去我們的大本營--計算機室拿洗嗽用品,沒想到貞觀這個懶蟲還在床上,貞觀告訴我說崑崙一夜沒睡。沒過多會兒崑崙也進來了,果然一臉疲憊,一問才知道原來又有一段故事。
昨夜從歌廳回來,大家排隊方便為睡覺作準備,崑崙先站在人武部後院的過道上抬頭看星星,沒想到Pauline解決完自己的內部問題後輕聲輕腳地走到她身邊,然後想和崑崙說話,崑崙本來就膽小,這會兒看星星也非常投入,猛一聽見聲音被嚇了一跳,頭腦一陣旋暈,站立不穩,向旁邊就是一個踉蹌,一下子就踩進了路邊的花壇。說來也巧,路邊的花壇在我們剛到的那一天還只是一片硬土,可人武部的大官們覺得春天快來了想種些東東,於是就把旁邊機械化連的士兵調了一些過來,先把後院裡由主樓通向食堂的便道修整了一下,再把路兩側的土翻松並澆滿了水準備種植物。這會兒崑崙一腳踩了進去,鬆軟潮濕的土壤一下子就把她的小腳丫吞沒,儘管崑崙迅速把腳從泥裡抽了出來,但她的鞋已經被泥所塞滿,於是這一晚上崑崙就忙著洗腳、刷鞋,然後又洗頭......總之是忙了整整一個晚上。回過頭來再看看被崑崙踩過的地方,雖然土還很稀,但崑崙的那個腳印還清晰地留在地上,我們說如果這是水泥地就好了,這樣崑崙的腳印就可以長久保留了。
10點多鐘出發,Tiffany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考慮留下來的問題。Tiffany當晚是和一個寞生人同住,那個婦女是扎達縣的縣長夫人,縣長去拉薩公幹帶走了家門鑰匙,於是這位縣長夫人只好跑到這兒來免費住宿。Tiffany和這位縣長夫人促膝長談,本來就有動機留在西藏的Tiffany這會兒更加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另外這裡還有兩槓三星,這個兩槓三星雖然年紀要比她大些,但看起來文材武略還都很精通,再回上昨夜舞池中的表現更讓Tiffany傾心。不過說句實在的,那個兩槓三星舞姿的確不錯,儘管他跳的不是國標,國標中講究的腳尖、腳跟的步伐及身體隨重音的起伏他還沒有表現出來,但好歹還是知道些節奏的,不像那兒的一個兩槓一星,身材本來就很高大,摟著位歌廳小姐已經顯得有些彆扭,跳起舞來還保持著操練的本色,那四步跳得簡直就像是急行軍。Tiffany一邊收拾行裝,一邊問我們對她留下來的看法,結果當時是我們一致贊成她留下來,並且許諾說一年後再來看望她,可Tiffany再三思考還是覺得不妥,特別是這個兩槓三星在喀什已經有了家室,小孩也都很大了,她再去沒什麼意思,雖然最終還是和我們一起上了路,但臨行前還不忘和兩槓三星留影紀念,特意打聽半天終於在二樓的部長室將兩槓三星擒獲,有趣的是Tiffany對軍隊的職務也瞭解的太少,大家本來是管這個上校叫「參謀」,可Tiffany一進屋就把人給提升成了「參謀長」,兩槓三星聽了一愣,隨即笑笑也沒多說什麼。從此以後,Tiffany就有了「兩槓三星情結」,一路上念念不忘,後來以致於司機次仁一見Tiffany就叫「兩槓三星」。
返回的路和去扎達的路不一樣,由於這是司機次仁第一次到扎達,所以他也不太認識路,據他打聽,從巴爾兵站到扎達有條近路,路就像大車司機諾桑所說有一段比較陡,並且不過土林,但要省150多公里的山路。由於他是按諾桑說的那條路準備的汽油,可由於走了遠路,如果按原路返回油肯定不夠,而近路他也不能保證能找到,為了防止回去路上油不夠,一到扎達我們就想辦法買油。汽油扎達縣是有的是,可只掌握在部隊和武警手裡,據次仁說如果買黑市的話要10元/升甚至更貴,並且油裡可能還會有沙子。為了自身的利益,我們動用了MM們的魅力,把整個人武部9個官1個兵全部擺平,當然,對第10個官:那個後上來的兩槓三星部長也沒放過,儘管那時我們已經把油弄到了手,但Pauline還是在早晨用了些時間給他灌了些迷魂湯將其也擺平了。人武部自己就有油庫,但不巧的是他們正好把油槍借了出去不能直接從油庫中抽油,而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們正好還有一小桶油放在了外面,在兩槓三星批了條後,這桶油就被我們全部倒進了車油箱,據司機估計一共是16升,我們付了48元,記在帳上回去和車主結算,路途中有MM真好!
返程路上司機居然找到了近路,那是一條翻山的路,路很窄,沿著山邊盤旋上升,的確不適合大東風。車爬到山頂俯看山下,這才發現這些土林其實本是一片高原,只因水土流失形成千溝萬壑才變成了土林,從高處看整個土林就像一條織滿了同樣花紋的大地毯,橫著鋪在兩側的高山之間,每一個單獨的土山又像一塊馬賽克,整整齊齊地以謀種規則排列著,很是壯觀。
沒開多會兒,司機忽然指著一側的山谷讓我們看,出乎意料的是巴爾兵站居然橫躺在那裡,吃驚的我們都張大了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快。可誰知道車又在山間轉啊轉啊,直到下午3點才到達兵站,真是望山跑死馬!
會合和大車我們就開始做飯,可剛把爐子架起來,屋主出來干涉了。由於我們走的那天被司機次仁催得很急,雖然我一再堅持要把東西收拾一下,但大家還是想著趕路而在屋裡留下了很多垃圾,屋主對我們很不滿意,說這回如果我們要進屋做飯要付10元。這時天上亂著大風,周圍沒有什麼植被,於是沙塵就在天上飛揚,我看了看情況,和Derek商量了一下,還是把灶架進了屋子。
Tiffany自告奮勇去淘米,可她居然不知道做8個人的干飯要多少米,也不問一問我們就舀了小半鍋,等她淘回來我一看,那簡直夠我們吃兩頓的了,不過還好,這時鍋還沒上灶,我們把米又舀出來一半,再拿出帶的各種臘腸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進去一起煮臘腸飯。
由於後面的路不太遠而且司機也認識,所以沒有人催我們,於是貞觀又用捲心菜和鹹雞蛋做了個湯,Pauline也切了幾個皮蛋澆上醬油並又找了幾包鹹菜,在吃得心滿意足後我們又踏上了征途。
果不出司機所說,拐過一個彎就看見山腳下有一排軍營,司機說這兒叫巴爾兵站。車繞過兵站沒停,沿著路開上了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排民居,而山坡的另一側則是條河。司機下車用藏語和很熱情的屋主人打招呼,然後示意我們在這裡吃飯,說盡量趕在3點前繼續上路。屋裡真是沒什麼吃的,不過我們並不怕,說句實在的,那裡要是有吃的我還到會犯愁:我們自己的吃的太多了!我和貞觀到河邊把高壓鍋洗乾淨,然後架起煤氣灶,用了十幾瓶娃哈哈純淨水煮方便麵。為了保證營養,我又洗了幾根黃瓜分給大家,可當我從河邊回到屋子旁時,突然發現那兒又多了三個當兵的,好像是巴爾兵站3個大當家的,官職最大的是一槓三星(上尉),大家正和這幾個人聊得高興。看來這些邊防軍真是無聊到家了,看到生人就要過來聊聊。也不知道是沒什麼話題了還是知道我們要趕路,反正我們一開火做飯三個軍人就告辭了。
我們一行很奢侈,光吃麵和黃瓜當然是沒有人會知足的,我們又開了紅燒豬肉和午餐肉罐頭各一個外加幾包搾菜才把這頓飯打發完。可再上路時已經過了1個半小時了。
從巴爾兵站去扎達的路據說很險,所以大車留在小房子那兒,我們從大車上卸了些給養到小車上,連睡袋都沒帶就擠在小車上上路了。為了平衡車上的負載,貞觀和崑崙擠在車前排的座子上,後一排從司機背後數起依次為Derek、Pauline、Tiffany和我。一路上Derek在Pauline的要求下拿出了GPS不斷地測高,山勢很陡,GPS的高度顯示不斷地增大著讀數,Derek怕海拔的變化對崑崙造成心理壓力,所以除非我們很大聲問他高度,否則他盡可能地在不讓崑崙知道的前提下告訴我們海拔。而Tiffany卻一邊叫嚷著海拔太低了,一邊回想著剛才那個上尉。她好像非常情緒化,聽上尉和他的手下們描述了高原的艱苦有些心軟,再加上那個上尉還算英俊,她就動了春心想嫁在巴爾兵營,然後用她的引水灌溉理論從軍營做起開發西藏,聽起來真是有點兒幼稚。
車翻過了山在經過一片高原後,忽然進入了一個山谷,山谷很窄,路更窄,周邊沒有樹,更沒有水,滿眼都是黃土,可就在這個地方我們的車壞了,那時太陽已經沒了力氣,只能把她的光芒散到山谷兩側的山脊上,眼看著就要落山了。車一壞我真是有點兒擔心,當時除了大家手裡的以外,我們只有30瓶純淨水,我怕這些水不夠我們一晚上的洗、喝,並且最重要的是司機次仁說他從來沒到過扎達,所以如果在天黑之前我們沒有到達,估計最大的可能是在這滾滾黃土中過夜了。
不過還好,車還是老毛病,司機輕車熟路地就修好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又繼續上路了。轉過兩個彎,我們眼前豁然開朗,雖然我們還在山谷中,但兩山的距離已經由20米左右變成了200米以上,山谷中的路也變得很平坦。山仍然是光禿禿的,但山坡卻不只是陡峭的土坡,而變成了一個個更小的山包,兩側的山估計都有100多米高,而山坡上長出的山包每個也至少兩米,這些山包要麼橫向的一排長得差不多,要麼豎著向列樣子相近,總之很像列隊,那些比較雄偉的看起來像兵馬甬;比較矮胖的象減肥夏令營裡的胖娃娃;而細長的則像棒球棍,土林這東西我們早就聽說了,可沒想到有這麼大,今天真是開了眼。
大家在這兒拍照時又出了一件樂事:Derek拍照追求精益求精,任何時候都要用三角架,當我們坐車行進時忽然看見紫紅的夕陽照在車左側的山頂上非常美麗,大家紛紛跳下車搶拍,可當Derek剛架好三角架測完光後,美景已經不復存在,氣得Derek哇哇大叫,從此以後他的三角架就成了我們的一個笑柄,而他也就不再每片必用三角架了。
天黑時車已經開出了土林,隔著一條河我們看見對岸有一個小村子露出點點燈光,司機說那兒就是扎達,樂得我們手舞足蹈的以為馬上就能吃到晚飯了,看看表也就9點多。可沒想到路轉來轉去,就是不過河,就見扎達的燈光從我們的正前方變到了右前方,然後又變到了右後方,司機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好在不久又見到了一個施工隊,在證實路沒錯後我們才放下了心。
進扎達縣已經11點了,我們挑了一下住在了人武部招待所。招待所就在人武部的樓裡,明顯是人武部的三產,那兒還有個電腦室,當天當班的一個參謀說他們的電腦不會用,想請我們教教他們。我們出了拉薩近10天都沒摸過電腦,這一群網蟲個個都手癢了,真希望他們這裡能上網,或者能讓我們打盤Doom或RA都行啊!可打開他們的電腦一看,除了Win98的東東外其它所有的軟件都沒有,更別提遊戲了,而上網對他們來說幾乎都沒聽說過,而這台電腦也是去年全軍要求普及電腦知識才購進的,令我更驚訝的是當我打開微機才發現這居然是Win98的第一次啟動!近一年都過去了居然沒有人用!
人武部有9個官1個兵,那個兵叫小富,是紹興人,和Tiffany是老鄉,為人很熱情,不僅給我們介紹當地情況,還帶我們去了一家重慶館子吃晚飯(他可是光說話一口也沒吃我們的!)。小富很健談,又特別和Tiffany說得投機,果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由於人武部要熄燈,小富看我們吃完飯就催我們回去了。返回時路上大家發現人武部邊上有一家歌廳,於是Pauline和貞觀又蠢蠢欲動,不過考慮到第二天要早起拍日出,我們還是回去休息了,可沒想到這卻為第二天的腐化埋下了伏筆。
15日一早被吵醒,出乎意料的是叫醒我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在拉薩以睡覺和臥床為已任的崑崙,沒想到崑崙坐大車不但將體力逐漸恢復成平常的樣子,而且好像還有超越我們這些人的勢頭,真是厲害啊!
起了床天已經亮了,可太陽還沒露頭,Derek堅持去山上拍日出,我怕爬到了山上太陽已經出來了,就和Pauline、貞觀及崑崙一起去河邊,而Tiffany卻不管這麼多仍然睡大覺。
河邊沒有什麼建築也沒有樹木,視線很寬闊,我這時才有功夫打量扎達縣。這只是一個位於山谷中的小村子,雖說是山谷,但其實也就是土林的一部分,山都不高,和昨天路過的土林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可這裡的山谷要遠比昨天的寬得多,我想至少得有500米。雖然山谷很寬,但並沒有被村子佔據多少,主要的部分還是被那條河所霸佔,而扎達只是位於一處稍寬一些的河岸上。河岸簡直就像是一個堤壩,筆直筆直的,岸和水面約莫有30米的高度差,如果要讓我站在河床裡只抬頭盯著眼前的一小塊向上看,我肯定會認為這是施工隊在為一幢摩天大樓挖的地基。河寬雖然很寬,但水卻很少,河床中有水流淌的地方不超過三分之一,而剩下的地方則是千溝萬壑,水土流失嚴重,可以想像這河床也就是這麼形成的。
河邊最有趣的一個奇觀是「土隊」,在離邊岸邊緣約3米寬的地方有一排小土堆沿著河岸一直向遠方沿伸,這些小土堆幾乎一模一樣,每個都是下大上小,像錐形,在底部一個挨一個連在一起,而上部分開。「土隊」在靠河一側和靠村子一側的地面高度不同,雖然在任何一側都覺得地很平坦,但站在靠村子的一側看,土堆也就1米8左右,看起來和我差不多高,而站在河岸邊這些土堆都明顯比我高,所以我估計靠村子一側要比靠河一側高出20厘米左右。整個土隊沒有一點兒人工雕琢的痕跡,看起來像是一排做好了的彌勒佛放在這兒曬乾的,不知是怎麼形成的。
雖然這時天還沒有亮,而且我們從人武部走出來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但這河邊卻聚集了很多人,並且非老即幼,以10歲左右的小孩居多。這些孩子男女都有,每人手裡拿本書在河邊背誦,真沒想到這裡的學生這麼刻苦!那些老人多為婦女,這些人每人手裡拿串念珠,身著典型的藏族服飾,昨天小富告訴過我們托林寺就在這旁邊,並且在河邊就能看到旁邊用土做的塔,我想這些人是在做每日的早課:轉寺。
太陽逐漸出來了,我對什麼都感興趣,什麼地方都要看看,於是和3個MM分道揚鑣。早晨的光線的確很好,顏色發紅,給人一種暖意,遠處的土林、近處的土隊在陽光的照射下,有的地方處於陰影之中,有的地方又被太陽直射,顯得層次分明,雖然周圍再沒有其它景物,並且顏色也都以暗色調為主,但還是顯得非常美麗。
日出的輝煌過後,我準備返回人武部,可走原路回去我又不甘心,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塔,於是就走過去想繞回招待所。沒走太遠,忽然看見前方有紅色的寺廟,不用問,肯定是托林寺。我圍著托林寺繞了半圈才找到正門,那兒有三個相互獨立的大殿,三個殿形成一個品字形,其中有兩個都是鐵將軍把門,從門縫裡看去裡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什麼,而我繞著第三個走了一圈卻不得門,只在面山的一側找到了一個象平常農家的小門,門內有院子,院子裡還有門,門兩側掛著藏、漢語寫的白底黑字木牌,那漢字依稀是:托林寺文物保護XX。當我正在大門外猶豫是不是要進去問問路時,忽然看見Pauline一馬當先,領著貞觀和崑崙從河邊方向走來,原來她們去河邊的小學慰問小學生去了。
MM們都是好事之徒,看見了這院子當然不會放過,嘰嘰喳喳地進了裡屋。裡屋很小,好像被煙熏火燎過,牆上黑乎乎的,屋裡沒有燈,只能靠屋外的陽光來照明。這屋子很像一個走廊,進門迎面就是一個制的梯子通向屋頂,在進屋的這扇門正對著的牆上,面對著牆位於牆左側牆角的地方又有一個門,好像通向後院。崑崙沒說什麼話,像個精靈似的走到通向後院的門口向裡看了看,然後又快速地躥了過來跟上我們一起上了房。房頂很開闊,也很平坦,讓人一看就知道這種地方肯定沒有什麼雨水。房頂好像有一個磨,在一個角落裡有一間小屋,或者說是一間門臉很小的屋子,屋子進門處好像只是一個僅容一個人行直的走道,崑崙一邊叫著「有人嗎?」一邊向屋裡走去。沒聽崑崙叫幾聲,就見她從屋裡退了出來,身後跟著位和她身高相仿、有些駝背、白髮蒼蒼、行動緩慢的老者,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崑崙牽著個俘虜出來一樣。老者有些耳背,MM們圍了上去,連嚷帶比劃才搞明白只要從樓下的那個小門向後院走就能到寺裡。老者看向我們指明了道路,又步履蹣跚地走回他那個小屋。
還沒踏進後院,看見對面的院牆,牆邊突出來一排很寬的遮雨的簷,院子裡好像種了些菜,在角落裡還堆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覺那兒就是一個農家小院,我以為還要再拐幾個彎才能到寺裡,可等我站到了院子裡才發現這兒已經是在寺裡了。首先是那個很寬的遮雨的簷,簷下的牆上居然畫著精美的壁畫,我們進院的這個門左邊有一個小屋子,屋子的底部被墊得很高,屋內的地板離地約有2米,有台階上到屋子裡,寺裡有個老喇嘛在做早課,屋內約寬4米,深2.5米,沒有燈,只能靠幾盞昏暗的酥油燈照明,能見度有限,於是我們不得不拿出了隨身帶的小手電。這個院子很有點兒象天井,四四方方的,一邊是壁畫所在的牆壁,一邊是我們進來的走廊屋子和那個旁邊的小寺廟屋,進院門的右側是另一個屋子的背面,而天井的最後一側是一座雄偉的大殿。正當我們想進大殿時,從裡面出來一老一少兩個藏族人,那位老者見我們之後表達的第一個意思就是:買票。於是Pauline跟隨老者回到我們已經去過的房頂上的一個房間去買門票,而我們則和那個年少的聊天。少年人告訴我們他們都是喇嘛(可他們沒穿喇嘛服),剛才給我們指路的那位駝背老者是他的師傅。
Pauline買完了票回來給我們看,所謂的票只是一張手寫的收據,不過沒關係,收了錢的老喇嘛就帶我們進大殿了。大殿裡很黑,牆上有壁畫,我們的小手電照明範圍太小看不清。貞觀一下就想起了我們的營燈,於是幾個MM打發我回去取,順便叫Tiffany和Derek。
取回營燈又為兩個人補了票,我們這才開始在喇嘛的帶領下參觀。喇嘛的漢語很不好,大多數意思他都表達不出來,不過幸好司機次仁也跟隨我們進了寺,他給我們充當翻譯,雖然人名、地名等名詞他也不知道漢語怎麼說,但大概意思還是表達出來了。參觀時Tiffany忽然說了一句:我們為Paul在菩薩面前求個情吧,一句話引得大家紛紛拜佛。參觀完了大殿和那個小黑屋,小喇嘛又帶我們出了這個院進了那個品字形三個大殿的另一個,那個殿裡已經沒什麼東東了,不僅牆上的壁畫已經脫落,而且牆上還有很多裂縫被用水泥糊上,顯得很沒有文物保護的意識。最可氣的是本來殿內除了門這面牆外,其它三面牆上都有佛像,可現在只能看見佛像座了,聽說是在文化大革命時被催毀的,真是可惜。
雖然我們一再請求,但小喇嘛就是不給我們開第三個大殿的門,說能讓我們看的就這麼多了,我們也不貪心,反正肚子也有些餓了,正好回去吃早飯。
吃過早飯,我們片該沒停,立即出發去古格王朝遺址。據我們打聽的消息,古格離扎達只有約15到18公里,可車開了近30公里還沒有見到古格的蹤影,大家心裡著急不說,司機更是著急,調轉車頭往回開,路上果見叉道,在穿過了一個村莊後終於來到了古格遺址面前。
古格遺址說白了就是土林邊靠近一條小溪的一個很大的山包上的古民居遺址,遠看山上千瘡百孔,都是被挖成的類似陝北窯洞的古居民住宅。本來說是遺址,我認為就應該是散落一片的破房子,沒想到這裡除了窯洞外所有的房子也都在山上,並且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由於古格王朝本身的建築,在山腳下正好還有圍牆將上山的這條路圍住,牆上有一個小門,牆外有個小院,院裡住著看門人,只有買了門票他才讓人上山。
說起門票又有一段故事,在來的路上我們的司機就告訴過我們古格的門票要在扎達縣城裡的文化局買,在人武部小富說的也如出一轍,於是吃過早飯後我和貞觀就先去買票。臨出發之前,Tiffany告訴我們說人武部的一個參謀告訴她他們有三張多餘的票想低價賣給我們,我倆就說反正三張票也不夠我們六個人的,乾脆先去文化局買三張票然後再和人武部準備賣給我們的比較一下,如果一樣再買。當我倆出門時,正好碰到一個兩槓三星(上校)站在門口,他看見我倆要出去,好像也知道我倆要去買票一樣,趕忙對我倆說他有票問我們要不要,我和貞觀沒理他,應付了兩句就走了。
文化局離人武部不遠,並且縣城很小,一找就到,文化局也在一個院子裡,可真正辦公的地方只有一間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隔壁是一很大的歌廳。我和貞觀進了文化局,屋裡有兩男一女三個人,正閒得沒事圍在一張由三張辦公桌拼成的桌子上在聊天。我和貞觀講明來意,那個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小伙子表示這事找他。我們買票時正好看見小伙子桌子上的玻璃板下壓著一張托林寺的門票,那門票印得非常精緻,圖案是黃昏時在彎月照耀下的托林寺。貞觀立刻表示想要,她掏出Pauline給她的我們在托林寺買票的收據,要求小伙子給我們換成精緻的門票。小伙子表示由於我們把錢直接交給了寺裡,文化局收不到錢,所以不能給我們門票,並且不理我們的秧求,居然和旁邊人研究起在這種寺裡直接收錢的情況下應該怎麼對寺裡收稅的問題。不過貞觀還是厲害,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小伙子先是把自己桌上的那張票拿了出來送給她,後來為了打發走我們又送了我倆一人一套古格的明信片。
得了好的我倆很知趣地回到了人武部,夥同剩下的人一起去找那個兩槓三星買廉價票,兩槓三星很熱情地將票賣給了我們,並祝我們一路玩好,後來才知道他是人武部的當家的。
Tiffany對軍職一竅不通,在得知這個兩槓三星比巴爾兵站的一槓三星官要大後,又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嫁到這兒,而當我們找不到路時,大家都在想怎麼能找到古格,可Tiffany卻是想是不是該利用這個機會好在古格多住一天以便讓她考慮考慮和這個兩槓三星的關係,最讓我們吃驚的是後來又從Tiffany嘴裡得知昨天晚上她一個人看在人武部門口的台階上看星星,正好碰到了這個兩槓三星,兩人一起聊天到凌晨3點!真不明白這軍綠怎麼會對Tiffany有這麼大的誘惑。
古格的看門人叫阿旺,是個小伙子,他拿著一串鑰匙帶著我們沿著路向上走,每過一個殿他都打開大門帶我們進去。據說古格王朝有嚴格的社會等級,平民住在山的下部,貴族住在上部,而國王住在山頂,可這些神廟卻也都在山腳,想來是為了方便平民祭拜吧。
參觀完了僅有的四個神殿,我們就自己開始爬山,而阿旺也沒休息,一直跟著我們。古格的路很不好,只是羊腸小道,崑崙沒有爬山的經驗,只好由Pauline拉著以確保安全及跟上大部隊。
古格除了窯洞外,還有很多土做的房子,可惜現在這些房子的屋頂早已沒了,而房子的牆也倒了不少,儘管這樣從高處還可以根據殘垣斷壁看出房子的建築模式。
下山時,應崑崙的要求,阿旺帶我們去他住的屋子。屋子很大,還不只一間,但我也沒一間一間地看,所以也說不清那是幾室幾廳。阿旺給我們一人倒了杯水招待我們坐下,然後問我們有沒有膠卷給他一卷,我想反正我的付片帶得多,肯定用不完,別的也沒想什麼就給了他一卷,還幫他把膠卷裝進他的傻瓜相機,並用我的電池將原來相機裡的兩節快流湯的電池換了出來。阿旺看見相機能用了很高興,和我們照了幾張合影,並拿出了自製的青稞酒招待我們。那青稞酒是裝在娃哈哈純淨水瓶子裡的,看上去淡黃,沉澱很多,阿旺給我們一人倒了一碗,喝起來最大的感覺就是酸。
經過這一陣爬山觀光,大家都餓了,我從車上拿了些火腿腸並把最後的10根黃瓜削了皮分給大家充飢。等Pauline和Derek與人換完鐵甲片,我們在阿旺的帶領下去看著名的乾屍洞。
乾屍洞就在古格王朝遺址的邊上,需要步行走過一個下坡才能到達。路的一邊是筆直的峭壁,另一邊是懸崖,而洞就位於峭壁上,離地約2米,洞口不大,直徑不會超過1米5,並且周圍沒有任何標記,要沒人指點還真找不到。由於洞小,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地進,崑崙膽小,一出發就明確說明不進洞;而好事的Pauline先爬到洞口看了看,說氣味不好就下來了;Derek卻沒管這麼多,藉著身高優勢也進了洞,洞口很小,Derek在洞口好像看不到什麼,又向裡面移了移,然後很快就跳了出來,在地上沒站到一分鐘就把剛吃的黃瓜吐了出來,黃瓜在這裡可是奢侈品呀,真是浪費!我緊跟著也進了洞,洞裡很小,底面積也就不到4平方米,空氣中散發著腐臭,地上全是各種顏色陳舊的爛布,在爛布中間時不時露出幾根骨頭,從爛布到洞頂不超過1.5米。可就是這麼一個小洞,它還有兩個子洞,一個洞位於左下方,另一個正對著洞口,我稍向洞裡走了兩步,腳還是踩在山體的岩石上,向兩個子洞裡探了兩下,裡面的情況和這個主洞差不多,這時就聽洞外以Derek為首的幾個人開始叫嚷,說我進洞太深,不洗澡就不讓我上車,反正洞裡也沒什麼看的,並且這些破爛東西我也沒興趣照像,乾脆退了出去。在我之後Tiffany和司機次仁又分別進洞看了看,然後大家就打道回扎達了。
回到人武部發現一個問題:那群和我們在拉孜到桑桑這段路上同行的老外住到了這裡,於是床不夠了。幾個MM和人武部的各種參謀們商量,最後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加床,但這等大事一般人不敢做主,最後由Tiffany出馬擺平了早晨賣我們票的那個兩槓三星作了批示:允許我們住在計算機室(那裡有一張大床)這才把問題解決。
晚上人武部熄了燈,Tiffany說兩槓三星和一些其他軍官一起去文化局的歌廳了,她想去看看,這一消息對Pauline和貞觀來說無疑是興奮劑,於是一行6人一起殺奔歌廳。Tiffany果然消息靈通,那個兩槓三星正和幾個軍官一起歌廳裡腐化。看到我們進去,那些軍官有些吃驚,但看我們也是來玩的就也不以為意,繼續按照他們的節奏進行下去。原來那個兩槓三星後天就要下去回到喀什休養一段時間,另一個軍銜同樣,但職務是人武部部長的人今天剛上來到人武部當家,這些軍官們今晚在為兩槓三星送行。
Tiffany本來就對兩槓三星有意,黃昏時特意梳洗打扮了一下,這會兒幾杯啤酒下肚,加上我們在一旁不斷給她鼓氣,她前後多次請兩槓三星跳舞,並還和兩槓三星合唱和好幾首歌。最有趣的是蹦的,在Pauline的要求下,歌廳為我們放了首蹦的的曲子,就見Tiffany拉著兩槓三星上了場,由於只有我們幾個沒什麼氣氛,大家很快就都回到了位子上,可就見Tiffany和兩槓三星在舞池的一角狂扭不止,音樂一直沒有完,忽然就見兩槓三星一下子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笑著和Tiffany說話,沒想到Tiffany本事這麼大,在各方面都把這個上校擺平!
在軍官們還在那裡唱歌喝酒時,我們回到了人武部,時間已經是早晨3點半,大家很快就躺倒了。
16日:在軍營裡不太可能起得太晚,起床後去我們的大本營--計算機室拿洗嗽用品,沒想到貞觀這個懶蟲還在床上,貞觀告訴我說崑崙一夜沒睡。沒過多會兒崑崙也進來了,果然一臉疲憊,一問才知道原來又有一段故事。
昨夜從歌廳回來,大家排隊方便為睡覺作準備,崑崙先站在人武部後院的過道上抬頭看星星,沒想到Pauline解決完自己的內部問題後輕聲輕腳地走到她身邊,然後想和崑崙說話,崑崙本來就膽小,這會兒看星星也非常投入,猛一聽見聲音被嚇了一跳,頭腦一陣旋暈,站立不穩,向旁邊就是一個踉蹌,一下子就踩進了路邊的花壇。說來也巧,路邊的花壇在我們剛到的那一天還只是一片硬土,可人武部的大官們覺得春天快來了想種些東東,於是就把旁邊機械化連的士兵調了一些過來,先把後院裡由主樓通向食堂的便道修整了一下,再把路兩側的土翻松並澆滿了水準備種植物。這會兒崑崙一腳踩了進去,鬆軟潮濕的土壤一下子就把她的小腳丫吞沒,儘管崑崙迅速把腳從泥裡抽了出來,但她的鞋已經被泥所塞滿,於是這一晚上崑崙就忙著洗腳、刷鞋,然後又洗頭......總之是忙了整整一個晚上。回過頭來再看看被崑崙踩過的地方,雖然土還很稀,但崑崙的那個腳印還清晰地留在地上,我們說如果這是水泥地就好了,這樣崑崙的腳印就可以長久保留了。
10點多鐘出發,Tiffany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考慮留下來的問題。Tiffany當晚是和一個寞生人同住,那個婦女是扎達縣的縣長夫人,縣長去拉薩公幹帶走了家門鑰匙,於是這位縣長夫人只好跑到這兒來免費住宿。Tiffany和這位縣長夫人促膝長談,本來就有動機留在西藏的Tiffany這會兒更加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另外這裡還有兩槓三星,這個兩槓三星雖然年紀要比她大些,但看起來文材武略還都很精通,再回上昨夜舞池中的表現更讓Tiffany傾心。不過說句實在的,那個兩槓三星舞姿的確不錯,儘管他跳的不是國標,國標中講究的腳尖、腳跟的步伐及身體隨重音的起伏他還沒有表現出來,但好歹還是知道些節奏的,不像那兒的一個兩槓一星,身材本來就很高大,摟著位歌廳小姐已經顯得有些彆扭,跳起舞來還保持著操練的本色,那四步跳得簡直就像是急行軍。Tiffany一邊收拾行裝,一邊問我們對她留下來的看法,結果當時是我們一致贊成她留下來,並且許諾說一年後再來看望她,可Tiffany再三思考還是覺得不妥,特別是這個兩槓三星在喀什已經有了家室,小孩也都很大了,她再去沒什麼意思,雖然最終還是和我們一起上了路,但臨行前還不忘和兩槓三星留影紀念,特意打聽半天終於在二樓的部長室將兩槓三星擒獲,有趣的是Tiffany對軍隊的職務也瞭解的太少,大家本來是管這個上校叫「參謀」,可Tiffany一進屋就把人給提升成了「參謀長」,兩槓三星聽了一愣,隨即笑笑也沒多說什麼。從此以後,Tiffany就有了「兩槓三星情結」,一路上念念不忘,後來以致於司機次仁一見Tiffany就叫「兩槓三星」。
返回的路和去扎達的路不一樣,由於這是司機次仁第一次到扎達,所以他也不太認識路,據他打聽,從巴爾兵站到扎達有條近路,路就像大車司機諾桑所說有一段比較陡,並且不過土林,但要省150多公里的山路。由於他是按諾桑說的那條路準備的汽油,可由於走了遠路,如果按原路返回油肯定不夠,而近路他也不能保證能找到,為了防止回去路上油不夠,一到扎達我們就想辦法買油。汽油扎達縣是有的是,可只掌握在部隊和武警手裡,據次仁說如果買黑市的話要10元/升甚至更貴,並且油裡可能還會有沙子。為了自身的利益,我們動用了MM們的魅力,把整個人武部9個官1個兵全部擺平,當然,對第10個官:那個後上來的兩槓三星部長也沒放過,儘管那時我們已經把油弄到了手,但Pauline還是在早晨用了些時間給他灌了些迷魂湯將其也擺平了。人武部自己就有油庫,但不巧的是他們正好把油槍借了出去不能直接從油庫中抽油,而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們正好還有一小桶油放在了外面,在兩槓三星批了條後,這桶油就被我們全部倒進了車油箱,據司機估計一共是16升,我們付了48元,記在帳上回去和車主結算,路途中有MM真好!
返程路上司機居然找到了近路,那是一條翻山的路,路很窄,沿著山邊盤旋上升,的確不適合大東風。車爬到山頂俯看山下,這才發現這些土林其實本是一片高原,只因水土流失形成千溝萬壑才變成了土林,從高處看整個土林就像一條織滿了同樣花紋的大地毯,橫著鋪在兩側的高山之間,每一個單獨的土山又像一塊馬賽克,整整齊齊地以謀種規則排列著,很是壯觀。
沒開多會兒,司機忽然指著一側的山谷讓我們看,出乎意料的是巴爾兵站居然橫躺在那裡,吃驚的我們都張大了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快。可誰知道車又在山間轉啊轉啊,直到下午3點才到達兵站,真是望山跑死馬!
會合和大車我們就開始做飯,可剛把爐子架起來,屋主出來干涉了。由於我們走的那天被司機次仁催得很急,雖然我一再堅持要把東西收拾一下,但大家還是想著趕路而在屋裡留下了很多垃圾,屋主對我們很不滿意,說這回如果我們要進屋做飯要付10元。這時天上亂著大風,周圍沒有什麼植被,於是沙塵就在天上飛揚,我看了看情況,和Derek商量了一下,還是把灶架進了屋子。
Tiffany自告奮勇去淘米,可她居然不知道做8個人的干飯要多少米,也不問一問我們就舀了小半鍋,等她淘回來我一看,那簡直夠我們吃兩頓的了,不過還好,這時鍋還沒上灶,我們把米又舀出來一半,再拿出帶的各種臘腸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進去一起煮臘腸飯。
由於後面的路不太遠而且司機也認識,所以沒有人催我們,於是貞觀又用捲心菜和鹹雞蛋做了個湯,Pauline也切了幾個皮蛋澆上醬油並又找了幾包鹹菜,在吃得心滿意足後我們又踏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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