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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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你可知道西藏
    
    不去，你會後悔一輩子
    
    就因為朋友的一句話：都已經到敦煌了，不去西藏，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於是我義無反顧地奔赴那神秘的地方。
    
    當時我只有涼鞋，短褲和T恤。到了格爾木，拚命採購。長衣羊毛衫秋褲長褲......但是最終也沒有買鞋子，因此我穿著一雙涼鞋上了西藏！後來有旅伴跟我講：好佩服我穿著涼鞋在唐古拉山口蹦蹦跳跳的樣子！
    
    從敦煌去格爾木，再從格爾木走青藏公路入藏。在拉薩停留了三天。租了一輛吉普車遊玩了羊卓雍錯，江孜（有抗英遺址），日喀則，然後順雅魯藏布江回來，又是三天。飛離拉薩去成都。
    
    在哲蚌寺遇到了一個80多歲的老頭子，美籍華人，為實現終生的願望，從美國飛過來的。老頭子告訴我們：我就是要來看看西藏，就是死在這裡，也值得！
    
    
    33小時青藏線
    
    路過了沱沱河，路過了通天河，路過了唐古拉山口，路過了雪山，路過了美麗的藏北草原...
    
    青藏公路是進藏最安全的路，也是景色最一般的路，但即使如此，路邊美景也是美不勝收。
    
    走在車裡，我總希望能看到有傳說中磕長頭到拉薩的人，也總希望能看到余純順那樣孤獨的獨行客，背上掛著大旗-徒步走中華...
    
    
    車過唐古拉
    
    所有書上入藏的建議都寫著建議坐飛機入藏，否則在公路上高原反應，根本就沒有急救條件。有「病在五道梁，死在唐古拉山口」之說。
    
    走青藏公路入藏，海拔在3000多到4000多米，最高點唐古拉山口海拔在5200多米。確實當時在車上大部分人都有不適，有一個老先生走到半路，實在不行了，司機攔了個軍車給拉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來由地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也確實沒有一點反應。甚至將自己的氧氣瓶貢獻給了一位親愛的藏族同胞，記住，是藏族同胞！
    
    半夜，車到唐古拉山口，天上飄著六月飛雪。我開心得又蹦又跳。到了拉薩後看書，書上說，到了唐古拉山口，千萬不要得意忘形，否則可能昏厥休克！
    
    
    
    青藏公路上遇到的小霆
    
    我一直想買格爾木汽車公司的票，但受不住的士司機百般遊說，最終買了西藏汽車運輸公司的車票。買完了就深深後悔，會不會是一車可愛的藏族同胞，大家只能相對傻笑，卻找不到遊客呢？我一個同學從西藏坐少數民族的車出來，車上就只有她一個遊客！而格爾木汽車站的車，據稱2/3都是遊客。
    
    捨不得200元，我上車了，遊人寥寥，但是令人驚奇的是，車上有一位可愛的女孩，我眼睛一亮！我輕而易舉地知道了她的芳名：小霆，而且非常湊巧的是，我們是完全一樣的專業，工作上有共同語言！
    
    遇上小霆，為我整個西藏之行增加了亮麗的色彩，令我再不寂寞。
    
    
    曠野施肥
    
    茫茫荒漠上，停車。下去方便，走了老遠老遠方敢動手，煞是暢快。禮畢，回頭一看，卻發現同行的先生們無人走遠，乍出車門，背對車子就開始唱歌了。
    
    從那以後，我迅速同化，也可以隨時隨地進狀態。
    
    我問同伴，她如何看待這些所謂先生們的舉動，她說：覺得很自然啊！
    
    是啊。在遠離水泥森林的日子裡，我們略略來點返樸歸真又有什麼關係？
    
    
    
    爬山
    
    在拉薩是絕對不能劇烈運動的，不能跑不能跳，以避免高原反應。但我們實在耐不住誘惑，終於還是爬到色拉寺後面的山上去了。
    
    山上有很多巖畫。第一次看到了一副奇特的壁畫，一個面目猙獰的護法神踩住一個怪獸，怪獸還壓著一位裸身的美女。後來在哲蚌寺，整整一牆全是這樣的壁畫，但遍問過去，卻無人知道意思。
    
    下山後有一個笑話：我們費了半天力氣才爬過一道圍牆，氣喘吁吁回頭一看，才發現，不遠處竟然有一個巨大的豁口！
    
    
    
    辯經
    
    在色拉寺看到了有名的辯經。兩個人一組，一個提問，一個回答。如果正確，問者將跳起來鼓一下手掌，如果錯誤，也是一下手掌。不同的是，答對的話，拍手的時候右手手掌向下，答錯的話，右手手掌向上。於是，辯經的時候，院子裡劈劈啪啪的掌聲不斷，煞是熱鬧。
    
    
    
    
    Can you speak English?
    
    在色拉寺，我們問一個小喇嘛，你能告訴我們哪裡可以上山嗎？ 小喇嘛居然回答，我不懂漢語，Can you speak English?
    
    怎不叫我們大跌眼鏡！
    
    
    布達拉宮
    
    在青藏公路上遇到的一個藏族大學生告訴我，布達拉宮事實上已經是一個浩大的博物館了，已經沒有什麼朝拜的藏胞，裡面的東西價值連城。 去看了一下，發現他所言極是。
    
    給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五世達賴喇嘛的靈塔最為宏偉，有3721公斤黃金，上萬顆珍珠。
    
    有一件趣事，當年整修布達拉宮的時候，找到了一個衛生間，拿棍子一探，深達8米多，但就是不知道通向何方，卻又沒有人敢下去找，遂成千古之迷。
    
    有一件憾事，文成公主原來只是松贊干布的小老婆，大老婆是尼泊爾的公主。
    
    爬到對面的藥王山，可以看到宏偉的布達拉宮，在夕陽下，分外壯觀。
    
    
    
    哲蚌寺的牛肉餅
    
    在哲蚌寺裡，循著香味，找到了廚房。不看則已，一看大驚失色，原來哲蚌寺的僧人們正在做牛肉餅，還下油鍋炸得香氣撲鼻！
    
    好心的喇嘛看我們口水直流，施捨了我們一個。大家輪流嘗一嘗，味道好極了！
    
    從此以後，我們知道，藏傳佛教是可以吃肉的。
    
    有個導遊信誓旦旦地跟我們說，藏傳佛教最大的流派格魯派（黃教）不准結婚，但是紅教是可以結婚的，他就知道有個大喇嘛有老婆孩子！
    
    只不知道是真是假？
    
    
    文革標語
    
    哲蚌寺有依然猩紅的紅衛兵標語：一定要將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
    
    
    藏族人的起源
    
    藏族人的故事裡，遠古時代，有仙女下凡，與地上六隻猴子結合，生了五百個小孩，然後有了藏族。
    
    在電影《紅河谷》裡面有這樣的講述。於是到了西藏，我們苦心孤詣地去尋找有關西藏起源的壁畫。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終於在羅布林卡十四世達賴的寢宮裡找到了，儘管和《紅河谷》裡面的壁畫很不一樣。
    
    那裡有一副很大的壁畫，講述藏族人從遠古到現在的故事，在壁畫的最上面，我們看到了仙女和猴子，也看到了滿地亂跑白白胖胖的五百兒郎。
    
    
    
    載歌載舞的工作
    
    在色拉寺遊玩的時候，我們被一陣歌聲吸引，循聲而去，被邀請參加了一個工作舞會。
    
    工作場地為一個寺廟房屋的屋頂，有大概二十多人，他們每人拿著一個特殊的木製的器具擊打著地面（西藏的屋頂都經過特殊的擊打而成，以抗雨）。
    
    他們唱著動聽的民歌，擊打隨著歌聲，步伐也隨著歌聲，都非常地有節奏。
    
    當我們爬到色拉寺後山半山腰的時候，還遠遠聽到他們動人的歌唱。啊，可愛的藏族人民！
    
    
    吉日飯店
    
    我曾經一氣之下從吉日飯店搬了出去，但第二天又搬了回來，因為吉日洗衣服不要錢。
    
    吉日有我認為拉薩最熱鬧的公告欄，就像大學裡的廣告欄一樣。貼滿了找旅伴，物品轉讓，租車信息等廣告。值得一提的說，絕大多數都是用英語寫的。在這裡，我學到了一個地名：EVEREST BASE CAMP。原來就是珠峰登山大本營！MOUNTAIN EVEREST就是珠穆朗瑪峰。
    
    在《西藏旅遊》上看到了一篇感人的文章《在吉日旅店遇到的小梅》，講述了一個動人又無奈的故事。Willy在吉日的公告欄上貼了一張廣告，招一位旅伴共走川藏公路，於是認識了我們可愛的小梅。他們在一起度過了難忘的時光，有著一份美好的回憶。但是回到廣東以後，又要面對塵世間的生活，惟有無奈的分手，只留下空自感歎。
    
    
    
    路邊的小孩
    
    去羊湖的路上，吉普車停下來照相。 突然，跑過來好幾個小孩，我很快發現，他們不是一般的小孩，她們都是沒有穿衣服的小女孩！
    
    同車的旅伴慷慨地拿出各種小點心給小孩子們吃，我遠遠地躲開了。不是我心中有鬼，而是我無法面對。
    
    
    令人愛恨交加的羊湖
    
    羊卓雍錯是美麗的，從山頂上看下去，是一條綿延不絕的蔚藍的水。車開到羊湖邊上，水又成為美麗的綠色。湖邊是帶了些石頭的草地，有牛羊在放牧。
    
    我們終於忍耐不住了，我們要嘗嘗清澈的羊湖水，我們甚至有豪情跳進美麗的西藏第三大聖湖！ 停車、停車！
    
    誰也沒有想到，狼狽地照了幾張相片以後，我們全部落荒而逃，而且再也不敢停留，更不用說親吻羊湖！
    
    為什麼？原來羊湖邊上有的是成群結隊的碩大無比的蚊子！我頭上被狠狠叮了幾下，司機呆在車裡，也被蚊子叮了。車開出好遠`，還在車裡拍死了好幾個，個個都有一般蚊子的兩倍大！
    
    
    永遠的江孜
    
    江孜有著非常古老的街道，街道上悠閒地走著牛羊。房子也是很老式的，一招一式都是那樣的原始和古老。我愛江孜的老街。
    
    江孜有著宗山城堡。和《紅河谷》裡面最後出現的城堡幾乎是完全一樣。多少年以前，抗英勇士們在這裡與英軍有著拚死搏鬥。我們找到了一個地方，是當年抗英戰士彈盡糧絕後跳崖的地方，我默默地叫它捨身崖。
    
    
    
    喇嘛的鞋子
    
    最規範的鞋子是非常傳統的高幫的鞋子，布做的。但有很多小喇嘛已經穿上了皮鞋，最有趣的是，在日喀則一個寺廟裡，一個小喇嘛穿了一雙考究的藍色拖鞋，也許是光腳太不文雅，因此套上一雙藍色的尼龍絲襪，正像是北方人穿拖鞋的樣子！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講普通話
    
    到處都有四川人開的飯店。從日喀則回來的路上吃飯，問素菜多少錢一份，女老闆笑著說：四塊。 這麼便宜，我們一下子點了五個素菜，算帳的時候才知道，是十塊！後來請來能說四川話的朋友給我們做辨音練習，左聽右聽，四川話的四就像是十，十就像是四！
    
    
    懶狗
    
    藏獒的勇敢和高大是很有名氣的。但是我們在西藏看到很多狗都是懶懶地趴在地上，任周圍人來人往，我自巋然不動。
    
    最過分地是，一條狗居然趴在日喀則到拉薩的公路幾乎正中間呼呼大睡，我們的吉普車差一點點壓住它！
    
    
    
    合理邏輯
    
    據說，在西藏，壓死一頭牛光賠一頭牛是不夠的，因為牛可以生牛，牛還可以生牛啊！所以讓你賠三頭牛的價格就算是便宜你了！
    
    
    
    
    在真正的牧民藏胞家裡
    
    在西藏沒有去過牧民家裡，但是在甘南藏族自治州的時候，去過一戶真正的牧民家裡。儘管離度假村離轟轟烈烈的現代文明只有一百來米，但沒有電也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話也沒有自來水，家裡也沒有一個人會講漢語。我記得很深刻的是，我委託司機兼翻譯問他們最大的兒子讀幾年級了（看上去十幾歲了），回答是沒有讀過書。令人吃驚！後來問問才知道，藏人現在牧場都劃片了，多個勞力多放牧些牛羊！所以捨不得小孩子去唸書
    
    我一個朋友是一個人去的，沒有翻譯，傻呵呵地喝酥油茶，傻呵呵地笑。最後藏族同胞伸出五指，喊：五塊，五塊！
    
    
    
    嚮往神山
    
    到阿里去不容易，要走新藏公路，光租一輛JEEP不夠，還要一輛東風卡車裝汽油和行裝，要有睡袋和帳篷，還要15天時間。為了避免走回頭路，最好是從阿里入新疆。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於是我心中有著永遠的夢想：美麗的神山，美麗的聖湖（記得電影《孔繁森》裡面一群水鳥從湖面飛起的絕美場面嗎，中大禮堂裡可是掌聲響起！），荒涼的古格城堡，廣闊的可可西裡無人區裡成群的藏羚羊野驢野犛牛......
    
    2000年7月16日於深圳粵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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