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薩市內轉，看不出西藏與內地的中小城市有什麼區別。那裡經商作
買賣的有許多內地人。一位司機，戴藏式禮帽，留小鬍子，一問，卻是
江蘇人。我認識了一位在自治區政府供職的科長，四川人，在北京上完
大學，分在西藏，一幹就是十三年。他精明強幹，自稱從沒有高原反應，
比藏族人還適應西藏。出人意料，他絲毫沒有因為在西藏工作而感到吃
虧，反而很自豪，很滿足。他講起荒漠的阿里，講起江南似的林芝，講
起一望無際的草原，講起雄渾挺立的冰川，仍掩蓋不住嚮往和歎為觀止
的讚賞之情。我們說起孔繁森的電影。他插話，我不說孔繁森怎樣，其
實在那種環境，要麼不幹，要干就得那麼幹。那樣的幹部很多很多。接
著他說起了自己開越野車下鄉，車陷沼澤，百里不見人煙，堅持四天四
夜，死裡逃生的經歷，隨後加一句，這是平常的事。問他想不想調回四
川，他搖頭---不。我們又知道，前些年團中央派了個幹部任自治區組
織部長，因有糖尿病，血管硬化，每天一把一把地吃藥。別人勸他申請
回去，他說，在別的地方可以提，西藏，不行啊。最後，他死於心臟病，
時年44歲。官大，但運氣遠不如這位科長。
坐出租車，全國首推拉薩，一水的桑塔納，一律十元錢（不出拉薩城）。
一個開出租車的是復員軍人。六十年代在西藏當兵，要找工作就得留西
藏，他留了下來。他說，拉薩的變化數這幾年大，他不想回老家。
旅遊途中見到幾撥人，都是多次來西藏的旅行家，最多的是第七次入藏。
他們說，西藏是世界上任何環境都不可取代的地方。一個賣饅頭的河南
人因為我太太是山東人而視我們為老鄉，主動打折賣給我們大饅頭，標
准的北方饅頭。問他新鮮荔枝多少錢一斤，答曰；九塊。
接待我們的旅遊公司經理每年七八九三個月在西藏打點生意，其餘時間
在成都。他原在深圳搞旅遊。他說，真該早到這兒來。
祝同胞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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