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溝旅遊搜尋

神雕俠驢雪寶鼎2


9月29日
一早醒來,天已大亮。
澇婆說偶半夜磨牙聲不斷,偶說是狼的習性。洗漱完畢後,眾人在客堂裡吃麵條,偶見那香港攝影家猴急樣,有些好笑,便說道:「昨晚沒事吧?」那香港攝影家忙道:「沒事沒事。」繼續吃麵。偶是估計他不想讓眾人知道此事,便也不再問了。
澇婆見偶問得蹊蹺,以為又有什麼故事可聽,忙揣偶衣服,「吃你的面。」偶大聲說,然後用眼神晃她,示意呆會兒偶會告訴她。一大碗麵,偶澇婆就吃了兩三口,估計是不對胃口,那碗放桌上太顯眼,對藏民同胞不尊重,偶低聲告她拿碗去廁所倒了,她不樂意。這不丟偶臉嘛,沒轍偶只能自己吃,可把偶撐得跟豬頭似的。還好偶平時喜歡吃麵,能撐。
偶是啥都能吃,吃嘛嘛香,就是不長肉,澇婆正好相反,真是天理不公啊。不過偶瘦歸瘦,身體好著呢,大病小病近不了身,頭疼感冒都避著偶。
吃了面後,眾人都結了住宿費,彼此招呼離去。兩女俠還得趕回成都匯齊夥伴同去四姑娘山,便也先偶們而去,偶告她們一路小心,有機會再在成都相聚。這一別便斷了音信,主要是因為偶和澇婆換手機卡時,不慎將儲存的電話號碼遺失,兩女俠也沒有再和偶們聯繫過,讓偶好生唏噓。
回上海後,偶在網上查知,四姑娘山在十一期間人滿為患,馬匹出租價從100至700元不等,真夠黑心的。兩位女俠合著在這個時間去真不值,現在要找一清淨地還真需動動腦子,又要避開人群,又要玩得盡心,得逆向思維,慶幸自己去雪寶鼎去對了地方。
偶和澇婆在寶鏡樓待到9:00方出發,直奔諾日朗瀑布。
反正今天時間充裕,偶放棄了坐車的念頭,閒庭細步更好,澇婆也是這個意思。路上,澇婆問偶吃麵時的故事,偶便將昨晚的事說了,澇婆笑著說偶欺負那香港攝影家,偶也就一笑了之。想想昨晚上做的夢,偶暗自在笑。
到諾日朗瀑布時,居然沒有一個遊客。偶趕緊忙前忙後地拍照攝像,天上雲層擋住了陽光,想拍出好照片是不可能了。天不隨偶願,偶也沒辦法,留些遺憾以後可以找借口再來。
氣勢上諾日朗瀑布不及珍珠灘瀑布雄偉,但長度勝出,足有300多米,苦得偶前後亂竄,為拍一張好照片累出不少汗,所幸沒有別的遊客。想想喜歡拍照真是不值,坐在瀑布邊上靜靜地發呆,慢慢地欣賞,才是偶的理想境界。其實網上的好片子多得是了,隨便揀一張都比偶拍得好多了,幹嗎還要勞民傷財地拍呢?不就是虛榮心和愛好在作怪嘛,可哪一個人沒有虛榮心和愛好呢?做人難啊。
過犀牛海到未名海時,偶和澇婆打趣說道:「這海子還沒名呢,看啥啥不像,不如就叫四不像海。」
「你以為你是誰啊?現在沒名是在等上頭來人,哪位重要級任人物到時光臨此地,靈感所至,大筆一揮,不定起啥名字。叫啥也不會叫四不像海。」澇婆笑道。
「說不定到時那位重要級任人物就是偶。」偶有些自命不凡。
「美死你啊,就是偶也不會是你。」澇婆總和偶作對。
「只要是偶們兩口子,誰還不是一樣啊。」偶顯得很大度。
「不是說樹正景區最美嗎?偶咋感覺不怎麼樣啊。」澇婆見偶有段時間沒有端出相機拍照,對眼前的景色有些疑惑。
「要過了老虎海才是呢,這個海子那個海子,其實都差不多,主要是看它周圍環境好不好。」偶說。
「偶看都好不到哪裡去,那公路邊上的塑料片是咋回事?這不大煞風景嘛。」澇婆問。
為了防止雨季泥土流失引起塌方和一些其他原因(後會細表),溝裡眾多路邊斜坡上皆紮著鐵絲網,並覆蓋著白色塑料薄膜,整片整片的,規模驚人。遠遠的乍一看,簡直就是諾日朗瀑布群,多得海了。進溝的時候,在車上偶就有一種幻覺,咋九寨溝路兩邊都是瀑布呢?難怪會吸引那麼多人。偶也尋思,別處拍瀑布,為求效果,得想辦法延長曝光時間,九寨溝這裡咋啥都為你安排好了,只管按快門就是了,那瀑布簡直就更白布匹一般,難怪網上好片那麼多,太容易啦。
「這溝裡那麼大,一般遊客都是一天來回,哪來得及看啊?為了不讓他們失望,想出這個冒充瀑布的方法還是挺絕的,不過呢,這玩意兒成本不低,難怪門票那麼貴。」偶在糊弄偶澇婆。
「你糊弄偶呢。」澇婆火眼金睛,「你以為偶不知道啊,一定是為了防止塌方,才這麼幹的。」
「算你聰明,知道還問偶,耍偶啊?」偶沒騙成,很沒面子。
這預防的方法是對的,但的確有些大煞風景。試想你的照片後面場景是一大塊白色塑料片,你會是啥感覺?
不知不覺中已到了老虎海,偶是咋看也不像有老虎的樣子,幹嗎非要起個什麼名呢?讓遊客自己想像不是挺好嘛。像與不像之間完全是個人的感覺,偶就喜歡這種朦朧的感覺,讓人想入非非。
過老虎海便真正進入樹正景區,都說是九寨溝的精華,偶得好好欣賞,慢慢品味。時間對偶們來說無所謂,只要能拍到美景,偶們不惜一切代價。偶恨那些擁有雞(G)頭的色友,他們讓偶每次面對自己拍的片子欲哭無淚。每每看見擁有雞頭的色友在偶眼前閃過,偶就有一種犯罪的衝動,幸好偶能忍!!!
每個人對景致的看法都不盡相同,整個樹正景區在偶眼裡不及日則溝景區,瀑布不及珍珠灘雄偉,海子不及五彩池斑斕,著名的磨房也不似《自古英雄出少年》中那般吸引人了,樹正寨已經非常商業化了。偶端著相機對著盆景灘居然沒有留影的感覺,儘管在許多人眼裡它是那麼美。臥龍海,火花海,雙龍海,蘆葦海,一路行過,偶都沒啥停留,相機都懶得端起來。
只是在樹正寨前嶄新雪白的塔林群邊,偶和澇婆才像模像樣地象徵性的留了影,以示到此一遊。
可能因為偶們和一般遊客走的路不同,一路上最多也就遇到三五個人,要不是公路上車子呼嘯而過,感覺真像是在深山老林裡轉悠。在蘆葦海歇腳的時候,居然驚起一群野雞,身上毛色和此季的蘆葦無異,偶恨自己沒帶張網,不然就能烤野雞吃了。
溝裡的野花很多,偶順手摘了不少,嘴裡哼著「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白采白不採啊,採了還要采」,澇婆在偶身後接了唱:「採了也白采。」嘿,你個小樣的,咋就一直跟偶作對呢,偶心情已然不佳了,不行,偶得歇歇,順便把背包放下,讓肩膀順順血脈,再補充些食物。
放下背包,偶順勢在草地上躺下,渾身輕鬆,陽光從雲層中穿透出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澇婆摘支野花,放在唇邊,坐在偶身旁,看著眼前的景致發呆。
「累了吧,要不躺會兒。」偶在嘴裡塞了塊巧克力含著,慢慢讓它融化。澇婆在偶身旁躺下,兩個人依偎著。一隻野雞從偶們眼前驚過,偶們動都沒動,像兩尊雕像,好一對神雕俠驢。偶閉著眼尋思,如果偶們兩人就這樣一直躺下去,不真成了童話世界裡的人物,什麼煩惱憂愁都拋在腦後,逃離鋼精水泥般的城市,遠離喧囂的人群,在這兒就不走了,過神仙般的日子。
「想啥呢?」澇婆打斷了偶的夢鄉,殘酷地把偶拉回現實之中。
「偶在想,有啥法子把這地方給佔了,偶們也就不用大老遠的來回奔波。」偶有點白日做夢。
「過去可以佔山為王,現在不行了,准拉出去斃了。」澇婆不想讓偶給人斃了,「要不你入少數民族,改漢為藏,在這佔個戶口也行,還能享受少數民族待遇。」
「這法子不錯,虧你想得出。」偶對澇婆有些崇拜,「不過,上面對少數民族的政策狠得緊,沒事大家太平,萬一有個啥事不如意,少不得一番鎮壓,殘酷的狠呢。」
「你可以身在曹營心在漢啊,到那時候再反過來,來個裡應外合,以示臥底身份。」澇婆很有把握。
「打住,偶不成長反骨了。」偶不幹這丟人的事,「就是讓偶去死,偶也不能出賣藏族同胞。」偶有些激動。
「行啦,不就這麼一說嘛,致於把你激動成這樣嗎?」澇婆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原則問題,咋能隨便開玩笑。」偶故意發怒,「在革命時期,你小樣的一準是個叛徒。」
澇婆知偶佯怒,便不再搭理偶,自顧自躺下小憩。這地方真是兩人世界的絕好之處,詩情畫意,鳥語花香。安靜地躺著,足有十幾分鐘,偶真不想起來,直到有遊客走來。
休息好了精神十足,一路走將下去。在蘆葦海公路一頭出口搭車,竟沒有一輛肯停,偶看指路牌,明明有站啊,折回問一女管理員,說要下行400米才有固定車站。這不有毛病嗎?出口那麼大一塊地不放車站,卻在下面400米處放車站,不存心想累死偶們嘛。偶無助地看著澇婆,問她咋辦。「繼續前進,自虐到底。」澇婆非常堅定,也難怪背包在偶身上,她是輕鬆得緊。
沒轍只能埋頭前衝,出盆景灘,看地圖到扎如寺竟還有近5公里,且一路沒有可看的,偶頓時洩了氣,「不行,這次非要搭車,偶可不是猛驢,累壞了偶,明天還咋騎馬啊。」澇婆這次很體貼偶,在車站上幫偶攔車。
上車後,偶怕司機驗票,先喝道:「偶們去扎如寺。」去扎如寺的遊客很少,因為不順道,而且旅遊指南上也沒有詳細介紹,但時間富裕的話還是非常值得一去。
「咋還有扎如寺?偶們怎麼不知道?」車上幾個遊客紛紛問起來。
「這寺廟在當地很有名,現在時間還早,值得去看一下啊。」偶像個導遊在拉客。
「對啊,時間還早,不如都去看看,來一次不容易啊。」澇婆在一旁幫偶煽風,配合默契啊。
眾遊客見偶們兩個自助客打扮,行走江湖肯定老到,便紛紛嚷著去扎如寺。司機早被偶們吵得暈頭轉向,哪還想得起驗票一事,直接把車開到扎如寺。
是資深驢友都知道,進扎如寺得悠著點,看住自個的錢袋,那哈達不能隨便戴,那高香不能隨便點。偶在這裡也不便細說,各位看客以後去了自己體會。反正偶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在大殿裡逆時針走了一遍。那手捧哈達的和尚兩眼斜視著供奉錢箱,誰捐錢立馬獻上一白色尼龍哈達,你要不捐錢,瞧都不瞧你一眼,這箇中滋味非得你親自在場方能體會。
不過,這扎如寺的規模也不能算小,強烈的藏域氛圍,色彩濃烈,澇婆急著讓偶幫她拍照,真是不賴。寺前齊刷刷地非得仰望的是著名的寶鏡崖,寸草不生,光滑如鏡,足有兩個足球場的面積。崖下一排塔林,顯得莊嚴肅穆,遊客紛紛在此留影拍照。
扎如寺是偶們在九寨溝裡的最後一站,坐車離開時不免有些依依不捨,儘管九寨溝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它的瀑布,它的海子都給偶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地方在適當的季節偶還會再來,應該是在某年的十月下旬,當楓葉紅遍山林,樺樹黃遍草地,才是最美的時候。
出大門後,已是下午3:30,偶將寄存的行李取出,趕到長途汽車站。已經沒了去松潘的車,花了半個小時在公路邊上想搭路經的車,未逞。此時偶的心情真得好鬱悶,找自助的驢子想拼車,咋就沒有,真是奇怪了。鬱悶之下便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也是此番出門最腐敗的舉動,包車去松潘。挑了一輛最好的出租車,楞是把開價300元殺到200元,上車直接走人。
開車的師傅姓李,挺會嘮叨,告訴偶們許多不知道的事。九寨溝機場已開通,為了迎接最高層,從機場到九寨溝建了一條超好的路,路兩旁重新翻造草皮,包括溝裡的,全是進口的短尾草,且是一季斷命。難怪溝裡鋪滿塑料薄膜,是為了蓋住草皮讓它生根,偶還以為是瀑布呢。這之間百公里的路,得花多少錢,偶除了歎息還是歎息,不過路建得好,大家受益,尤其是開車的司機。
一路上看到好看的風景,便讓李師傅停下來,這就是包車的好處。差不多兩個小時便到了松潘,偶眼尖,遠遠見一屋前牌子上全是英文,門口三五個老外在溜躂,便讓李師傅停車。下去一問,果然是著名的順江馬隊,便回車取下行李,和李師傅結帳告別。
入住對面的順江旅社後,偶讓澇婆先歇著,然後一個人換了拖鞋,向馬隊那屋走去。
進門一側牆上貼著一幅手繪地圖,從松潘出發到牟尼溝,黃龍,雪寶鼎,二道海,紅原,啥路線都有,視路線長短二到八天不等。偶問了一下大概情況,便訂了第二天松潘至雪寶鼎四日遊,順便問了有多少人,被告之沒一定。「咋沒一定呢?」偶不明白。
「現在還早呢,晚上八九點來報名的都有。馬上到長假了,萬一人多了還得多分幾個組。」馬隊的人很有經驗。
「老外多不多啊?」偶喜歡來自五湖四海的驢子,這才帶勁。
「今年不多,都是非典害的。不過也不會太少,畢竟到長假了。對了,偶們這裡代買回程車票,你啥時候回去?」馬隊的人都是活雷峰,偶心頭一熱,「對對,還是你們服務周到,這事偶咋就忘了。」
「不能忘,長假期間回程票緊張著呢。」馬隊的人似乎比偶還緊張。
「行,那就請你們幫偶搞定,偶要兩張4號的票,第一班到成都的。」安全考慮,偶要了第一班到成都的票。
「行,到時候雪寶鼎回來拿票。另外,你還得把3號的房間訂下了,否則準沒住的地方。」馬隊的人就是好心,「這裡又不是九寨溝,咋會有那麼多人?」偶不信,心裡嘀咕,不會是遇上托了。
「相信偶不會錯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馬隊的人也不囉嗦。
偶將信將疑,正尋思著,門口停下兩輛車,一輛出租車,一輛工具車。那工具車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包,綁著各式防潮墊,還有幾筐菜,最顯眼的是擺著五張鋼絲床。出租車上跳下幾個男女,全副武裝,各式的衝鋒衣褲,各式的登山鞋,一看便是標準的驢子。
偶繞著工具車轉了一圈,看著五張鋼絲床發呆,「騎馬就騎馬,不會把這鋼絲床也帶去吧?」偶有些疑惑。
那幾個人在屋裡和馬隊的人在講什麼,一MM留在門口,偶湊上前去,低聲問道:「是驢子吧?」
「是啊。」偶沒聽出是啥地方人。
「騎馬來啊?」
「對啊。」
「哪條線啊?」
「七藏溝。」聽出味了,可能是廣東驢子。
「七藏溝?偶咋沒聽說過啊?」
「才開發出來。」
「幾天啊?」
「六天。」
偶問得急,那MM答得快。
「那鋼絲床咋回事啊?」偶問到正題。
「帶去睡覺啊。」MM回答得很乾脆。偶差點沒暈過去,這可是偶想都沒想到過的,走南闖北是第一回遇上這事,真是開了眼了。
「你們是廣東來的吧?真夠腐敗的。」偶心裡尋思,偶從九寨溝回松潘包車已經夠腐敗了,沒想到你們居然比偶要腐敗幾百倍,騎馬順帶鋼絲床,這可不是平常人能想出的招。
「不好意思,偶們那片興這個,是有點腐敗。」MM不以為然,「大哥是哪裡的?」
「簡直是腐敗透頂,真是沒想到。」偶有些咬牙切齒,「偶是上海來得,得向你們好好學習學習。」
「彼此彼此,大哥走哪條線?」 MM一點也不怕生,是頭熟驢。
「雪寶鼎。」
「登頂不?」
「時間不夠,估計只能到雪線。」
「那可惜了,雪寶鼎也不是很高,登頂應該沒啥問題。」
「是啊是啊,只能下次了。」
小丫頭口氣不小,偶也不能跟她一般見識,糊侃了幾句,偶便告辭。過馬路時,偶還在尋思鋼絲床的事,差點讓馬給踹了,看來自虐得靠自己意志,還是腐敗深入人心。
抬頭見澇婆趴在窗沿上正看呢,偶笑著叫道:「看明白了吧?」澇婆直搖頭,「偶上來告訴你。」
上樓後將過程一說,澇婆眼都直了,連說腐敗到家了,得向人家好好學學。偶想起訂房一事,怕真有啥變故,將夥計叫來,預訂了3號的房間。休息了一會兒,感覺有些飢餓,便鎖了門和澇婆向縣城裡去。
松潘古稱松州,建於三國時期,現在依然保留著古時的城牆,儘管有些破敗,但依然能感覺到舊時的雄偉。在城樓前留了影,蠻有一種悲壯的味道。城裡正在修路,卻也人來人往,遇到不少老外,見面都叫你好。街兩旁的店舖有買藏服,藏器和藏飾,澇婆對藏飾感興趣,偶對藏器感興趣,各顧各的,但還要騎馬,所以只是飽了眼福,留著回來再大肆採購。
晚飯在松苑食府打發了,估計是本地最好的飯店,一方面在九寨溝沒吃到好的,另一方面受那鋼絲床的刺激,偶決定也要腐敗腐敗,咱不能丟自己的臉。席間見服務員端一盆菜進包間,沒見過,拉住領班問是啥菜,告之是麻辣兔頭,偶喜歡,偶澇婆更喜歡。也要了兩個,被偶們啃得乾乾淨淨,那吃相跟餓狗似的。
拍著肚子出飯店,順著叼起一根煙,好享受啊。逛街看美眉(洋妞),進店購補給,偶是一刻不停。因為騎馬進山得四天,所以買了不少東西,反正有馬馱著。見天色已暗,偶催促澇婆快回旅社,街上的路都給扒拉開了,得留神當心著點。
旅社一到晚上果然熱鬧,驢子們一下子都冒了出來。串門的串門,聊天的聊天,獐頭鼠目,高大威猛,金髮碧眼,是啥都有。整個一小聯合國,估計都是去騎馬玩的。旅社一到晚上就斷水,只能去公共浴室洗澡,偶擔心澇婆怕生,就先去打探。門口已排了好幾個人,生意還真是不錯。衛生狀況一般,偶能將就,看兩老外出來,頭都頂著門框了,偶暗自好笑。趕緊回去拿毛巾香皂和換洗衣物,回來時已有空位,交了3塊錢進去洗澡。
這浴室同時能有七人沖淋浴,每間也只一平方米大小。頭上一側懸一木箱,可以放置衣物。門一側有排毛巾架,中間放一木凳,簡單到家卻也乾淨。兩天沒洗澡,身上有些發癢,忙著沖洗了一番,換了衣服回旅社。
澇婆早等得不耐煩了,見偶一回屋,就抄起臉盆往外竄。
「急啥,把偶換下的衣服一併拿去洗了。」偶趕緊攔住她,把衣服放在臉盆上。
「今天洗了明天準不會干,偶們還要騎馬呢。」澇婆不情願的說。
「沒事,偶讓夥計幫偶們收,3號偶們還要回來的。」偶很有把握。
澇婆去後,偶閒著沒事,叫來夥計,把事一說,夥計連忙答應。偶怕3號回來房間有問題,特地讓夥計記著,夥計一個勁地點頭哈腰。送走夥計,打開電視看,沒啥好節目,信號也不好,摻著許多雪花,便關上。躺在床上,偶忽然想起得打一電話,今後幾天進山,便沒了手機信號,萬一有啥事,得先說一聲。
電話一通,是老丈人接的,「爸,能聽見吧?」信號有些雜,「偶們現在在松潘呢,明天就進山遛溝。」偶澇婆心臟不好,上高原會有反應,所以出門時沒敢跟父母說是騎馬上山,只說是遛溝去。
「條件還可以嗎?一路還順利嗎?」老丈人還是老一套。
「順利著,你們不用擔心。偶告你們一聲,明天開始四天沒法通電話,讓你們別急著。」偶得快點說。
「山裡沒信號嗎?槓!一筒。」咦,啥意思,偶不明白。「你們自己當心著點,碰!七萬。」偶明白了,是在打麻將呢。
「在打麻將啊,偶不打擾你們了。」偶知道老丈人一摸麻將牌,啥事都不關心,便準備掛電話。
「慢著,你父母也在,說兩句。」原來是兩對親家在切磋牌技呢,真會挑日子。
「爸,贏錢了吧?輸了算偶的。」老爸一直是偶的偶像,偶這酷愛旅遊的毛病完全是他的遺傳。
「沒啥輸贏,你們還好嗎?九寨溝人多不多?天冷不冷?幾時回家啊?」老爸還是老脾氣,一口氣把偶問得沒法回答。偶得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啥都好!電話費貴著呢,偶不跟您老多說,慢慢玩,回家再聊。」
「行,多關照著媳婦。慢,偶糊了。」老爸糊牌了。
「行了行了,偶掛了,你們慢慢玩啊。」偶得趕緊掛,兩對親家難得碰頭,得讓他們玩得盡興。
又過了十幾分鐘,澇婆捧著一臉盆的衣服回來,「那澡堂子生意真是好,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在排隊。」偶看了看表,已經10:30了,心裡有了開澡堂的荒唐念頭。
「要不偶們回來開一澡堂子?良性競爭嘛。說不定能掙大錢。」偶還是有一點經營意識。
「得了你吧,還是去把衣服晾了,順便告夥計一下。」澇婆把臉盆塞偶懷裡,推著偶出門。
「別推偶啊,偶都跟夥計說過了。順便也和家裡通了電話,兩親家在打麻將呢。」提溜著臉盆出去,晾好了衣服,回過來見澇婆已躺在床上,臉上貼著保濕膜,便道:「你還有心情整這玩意,後幾天在山裡偶看你咋辦。」
「咋辦?偶照樣!那山裡水更滋潤呢。」澇婆噘著嘴說道。

9月30日
早上被馬的嘶叫聲驚醒,從窗口望去,外面已是人聲鼎沸。
馬隊屋前已聚著幾十匹馬,不少老外也大包小包等在街上。偶忙叫醒澇婆,「別睡了,外面都快出發了。」說完便拿起牙刷杯子毛巾衝出門去。
樓梯口遇上夥計,忙問:「有吃的嗎?」
夥計見偶一臉急樣,笑道:「別急,馬隊還要分組呢,沒一個小時不會出發。偶們這裡沒吃的,馬隊邊上有早飯,來得及。」偶稍稍放下心來。
打理好後來到飯店,見有西餐,澇婆頓時高興,要了兩份。磨磨蹭蹭端上來一看,咋不怎麼地道。澇婆還在嘟囔,別偶攔住,「快吃吧,別講究了,你當這裡是上海啊。」幾個遊客見偶的包好大,嘖嘖稱奇,不停比劃。「好像是軍用包哎,咋在市面上沒見過?」那是,這包全國沒幾個,是德軍訂製富裕的,讓偶逮住了,不容易。
沒理睬他們,趕緊把早飯整下去,向店家討了壺熱水灌在保溫杯裡,心才踏實。
一出門,滿目的馬屁股,嘿,這不噁心偶嗎?偶才吃過早餐啊。地上一坨一坨全是馬糞,散發著濃烈的氣味,偶忙拽住澇婆,「當心,地上都是地雷,瞧著點。」澇婆唉吆唉吆叫個不停,閃展騰挪,盡量躲著滿地的馬糞,「今天開了眼了,平生都沒瞧見過這麼多馬屁股。嘿,瞧瞧,還在拉屎呢。」偶一邊躲閃一邊在叫。見澇婆往馬屁股之間鑽,忙一把拉住,「傻了你了,一個勁瞎鑽啥,順牆根走,到馬隊屋裡去。」澇婆苦著臉,捏著鼻子,盡量躲閃著,蹭到門口邊上忙跳將進去。
「身手不錯啊。」一驢子見偶澇婆進屋笑道。
「臭死了,偶得先透透氣。」澇婆沒工夫理他,自顧自湊近窗口透氣。也難為她了,城市裡哪個女孩不愛乾淨,更何況偶澇婆呢,她還想在山裡整保濕膜呢。
「先習慣習慣,今後幾天都是這味。既然來騎馬,就得有思想準備。」那驢子估計是做工會工作的。
「沒錯沒錯,偶澇婆早有思想準備,只是乍一見那麼多馬屁股有點不好意思。」偶得幫她解釋,「在單位裡她管人家管膩了,這次出來咋得也要弄兩匹馬管管,這才顯得能耐。」
「胡說啥呢,」澇婆死命擰偶胳膊,「偶就管你了,你想咋的。」
呵,還真發狠呢。偶不和你一般見識,「行行行,偶就讓您老管。」澇婆見偶順著她,也就再沒說什麼。
馬隊的人忙著在分組,不同線路不同方向,偶懶得去問,反正得輪到偶們。澇婆是急性子,見偶在邊上發呆,便道:「你去瞧瞧啊,咋象死人啊,別人都出發了,你還悠著呢?」
「你急啥,偶們是付了錢的,他還能把偶們撂下。」這種事不應該是偶關心的,那是馬隊安排的,急啥。
瞅著外面的馬隊一撥一撥離去,剩下只有七八匹馬了,澇婆更是急了,「咋還沒輪到偶們啊,快急死偶啦。」偶倒是很放心,估計那些馬全是偶們的。另有三小伙圍著馬在轉悠,不定和偶們是一路的。
馬隊分組的把剩下的聚在一塊,連偶們兩個才五個人,那三小伙果然和偶們一路。
「咋才五個人呢?」澇婆有些失望,人多才熱鬧。
「人太多不行,馬道上擠不開,挺危險的。偶們特地多分了幾個組,分散點安全。」馬隊的人如斯說。
「那些老外都到哪裡去了?」偶不甘心。
「他們都去二道海,牟泥溝,不過,去雪寶鼎也有十來個。」見偶瞪著眼瞧他,又道:「他們都是三天的行程,你們是四天的,沒法安排。」
實際上偶是無所謂,偶和澇婆出門玩,從來就是兩個人。在路上能碰到志同道合的就合在一起玩,這樣反而自由自在,基本上每次出門都能碰上同道中的驢子,大家開開心心,好聚好散,這也是偶行走江湖的本意。
「行了,那快安排馬匹吧。」偶很大度,也沒再爭。
三小伙見偶這麼一說,齊齊地跑出去挑馬。偶心道,你們倒也不客氣,也不記著女士優先這一條啊。大凡上車爭座,如廁爭先,喝酒爭勝,吃飯買單,偶都剌在後面。這三小伙爭著去挑馬,偶也沒放心上,反正就那幾匹馬,能挑出個優劣來?那幾匹中有兩騾子,看你們能認出不?澇婆這時倒不急了,也沒法急了。
那三小伙挑來挑去,還是挑中一頭騾子,偶直搖頭,對澇婆說:「瞧瞧,不認馬。偏偏還是挑一騾子。」澇婆不識騾子,低聲說道:「哪一匹啊?」偶搖搖頭,故弄玄虛地說道:「呆會兒告訴你。」
澇婆睜大眼想看個究竟,「別看了,你就要那匹小黑馬,準沒錯。」偶很有把握,自恃是個老江湖。那小黑馬身形矮小,有些發胖,看上去挺溫順,在山裡估計不大會撒蹄亂跑,偶讓澇婆就騎它了。見澇婆還在發呆,偶又說:「別發呆了,去和它親近親近。」
剩下的幾匹中有一頭騾子,毛色油黃,體形堅碩,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偶知道這傢伙能負重,性子也溫和,便認定就騎它了,反正騎馬騎騾子都是騎,只要安全就行。各人都選好了自己的坐騎,三小伙又多挑了一匹高頭大馬,說是行李太多,多雇一匹,錢照算,偶心想,看來腐敗無處不在,他們不定會帶啥玩意上山。
正尋思著,三小伙從屋裡搬出幾件物品,一箱蘋果,一箱黃瓜,一箱香蕉,還有一箱啤酒,還是玻璃瓶的。偶是瞪大了眼想看個所以然,這幫傢伙腐敗的決心也不小啊。偶是腐敗經驗不足,在這方面得好好虛心向眾多驢子們學習。不過偶還得說:「帶啥不行啊,這香蕉帶上去准顛爛了。」
一小伙嘻嘻笑道:「沒事,還青著呢,顛不爛。」都已買好了的東西,好歹都得帶上山去,偶也就沒再說什麼,見老婆在和小黑馬嘀咕,便貼了過去。
「@#$%你要吃啥儘管跟偶說,只要別撂蹶子啥都好商量,偶就怕從馬上摔下來。」澇婆嘴裡唸唸有詞,對小黑馬在作思想工作呢。
「嘀咕啥呢?想拍馬屁不是,沒用。想讓它聽話,就得心狠手辣。」偶心裡在笑,順手將偶的那頭騾子牽過來,「想求太平,就騎偶這匹。」
「這馬太高大了,萬一出啥事,摔得更狠,還是你自己騎吧。」澇婆以為偶牽的是馬,不住搖頭。
「讓你開眼吧,這頭是騾子。聽話著呢,忒能負重。」偶得教教偶澇婆,她騾馬不分。
「騾子?咋看啊?不都一樣啊。」澇婆有些好奇。
「仔細瞧!這騾子頭前跟驢子有些像,這兩耳朵朝後耷拉著,不像那馬,豎著衝上。」偶挺有學問的,自覺應該說清楚了。
「還真是這樣,你從哪學的?」澇婆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還要學嗎?」偶把頭湊近,挨在老婆臉邊,「這騾頭馬頭一看便知,區別蠻大的。」
澇婆頓時醒悟,沖偶頭上就是一爆栗,「你要死啊,滾一邊去,偶還偏要騎這匹小黑馬。」偶是斯文人,啥事都動口不動手,在家和澇婆論理,百戰百勝。澇婆從來不囉嗦,直接就動手不動口,偶羸弱,打不過她,盡吃虧。澇婆總說:「君子讓你做,偶比你小半打歲數,就做小人。」真是世風日下,小人得志啊。
牽著偶的騾子閃一邊,幾個重要級人物出場。
鐵繼秋,回回,四十至五十之間,沒辦法,這疙瘩的人都見老,四十的像五十,偶只能估計。笑瞇瞇的顯在全是褶子的臉上,倒也可愛。手上關節錯落,繭硬指厚,看情形練過幾年鷹爪手。
白瑪,藏民,三十左右,一臉黝黑,虎背熊腰,行走如飛,不管颳風下雨,驕陽天晴,都是一身羽絨衣。此人不苟言笑,行事果斷,令人生畏。
阿旺東周,藏民,十七歲,經歷不凡,做過三年和尚,後不甘寂寞,出家還俗。身形靈活,臉上總掛著微笑,愛看漂亮女孩,對大千世界充滿了好奇。
老中青三代就是馬隊配給偶們的馬伕,是偶們今後幾天的衣食父母。原本稱呼上偶該叫他們大哥老弟小兄弟,可為了避免產生民族矛盾,偶得叫他們「鐵大叔白大哥小阿旺」。誰讓偶長得後生,稱呼上自然吃了虧。
三小伙一胖一高一矮小,胖的全套狼爪裝備,高矮兩人衣著隨便,說話間偶沒聽出味來。
馬伕們將一干人行李整上馬(騾)背,估計得化些時間,趁此機會,偶得先和三小伙親近親近,今後幾天偶們還得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難呢。
「弟兄幾個,麻煩過來聚一聚,偶們得開個碰頭會,彼此介紹一下。」偶先發話。
胖子顯然是他們的頭,啥事都他做主,見偶對他說話,拉住另兩個湊過來。
「今後幾天偶們得生活在一塊,偶先介紹偶自己,偶姓方,方世玉的方,偶澇婆姓楊,燒火丫頭楊排風的楊。」澇婆知趣地在偶身旁一立,說道:「各位好。」
「偶姓梅,梅超風的梅。」胖子第一個發話。
「厲害厲害。」偶心裡嘀咕,你可沒有梅超風的身材,最多和她老公銅屍陳玄風有得一比。
「偶姓喬,喬峰的喬,叫喬剛。」高大個第二個發話。
「佩服佩服。」真是人如其名,不過咋就年紀輕輕開始謝頂了,偶有些納悶。
「偶姓徐,徐天宏的徐,外號大廚。」矮個小伙非常爽直,和偶一樣是四眼。
三小伙報姓用的都是金大俠書中的人物,肯定是好武之人。偶們也不賴,兩廣豪傑方世玉,楊門狠女楊排風,都是相噹噹的人物,估計有得一拼。
「聽你們說話,偶咋就認不出是啥地方的呢?」這件事偶非要弄清楚。
「聽你們口音是上海的,其實偶們也打上海來。」胖子沖偶在笑,「偶和喬剛是安徽的,大廚是潮州的,偶們在上海打工,快三四年了。」
難怪偶估不出來,便笑著道:「說來都是上海的,這世界咋就這麼小,碰到的都是自己人。」
正說著,鐵大叔在叫:「好羅,都上馬,咱們走。」
馬和騾子都收拾妥了,馬鞍上鋪著被子氈墊,騎著不會太吃力,行李紮在後面,用繩固定著,基本上和土匪出門打劫的情形一個樣,「弟兄們,上馬。」偶頓時來勁了。
偶騎上騾子,立馬覺得高大許多。澇婆在馬伕小心翼翼的攙扶下,戰戰兢兢地跨上馬背,抓住韁繩死不放手。
「你放鬆點,別死拽它。越拽它,它越緊張。」偶對澇婆說。
偶說的容易,澇婆卻越發緊張,那小黑馬被她拽得原地打轉。白瑪見勢不對,上前拉住韁繩,對偶澇婆說道:「這馬不用拽,你把韁繩向左拉一拉,它就朝左靠,向右拉一拉,它就朝右靠。偶沒牽它時,別讓它竄前面,跟在後面。」
「白大哥,這馬鐙好像緊點,不舒服啊。」澇婆總覺得姿勢不順溜。
「對啊,白大哥,偶的腳蹬也不行,太短了,偶咋感覺是蹲在馬背上。」偶人長腳長,總希望腳蹬長點好。
白瑪將兩騎的腳蹬都拉了拉,好像長了一點,但總感覺不順溜。偶索性把腳從腳蹬中移出,就搭拉在兩邊,感覺倒也自在。人長有人長的優勢,萬一半道那騾子發起飆來,偶翻身一跳便成。澇婆沒偶這本事,只能老實踩住腳蹬,把著韁繩,樣子倒比偶瀟灑。
見眾人都上了馬和騾子,白瑪便牽著偶澇婆的小黑馬帶頭在前,沿著公路向對面山裡行去。偶隨後緊跟,三小伙落最後,一行人等趾高氣昂,銜尾相接,奔雪寶鼎而去。
路上不時有大巴開過,乘客的表情特驚訝,在他們眼裡偶們是另類的,他們在想:這幫人大包小包往山裡竄,是土匪剪徑回老窩吧。偶把遮陽帽扣得很低,基本上外人只能看到偶鼻子以下,見澇婆東張西望挺興奮的樣子,叫道:「澇婆,注意著點,別讓人認出來。」澇婆不明白,問:「啥意思?」
梅胖子撲哧笑出聲來,偶回頭一看,三小伙整整齊齊,一色的寬邊牛仔帽,「變戲法啊?咋整一個樣的。」偶驚訝他們的一致,「這叫集團採購,便宜。」梅胖子挺得意,丫的裝模作樣還執一樹枝當馬鞭使。
「胖子,你知道你騎的是啥嗎?」偶衝他嘻嘻的笑。
「是啥啊?」梅胖子一楞,有些不明白,手上的樹枝也僵在半空中。
「跟偶一樣,是頭騾子,你還得意呢。」偶壞壞地在笑。
「騾子?不會吧,騾子哪有這個頭?」梅胖子驚住了。
「不信你問鐵大叔。」偶不想多費口舌。
「鐵大叔,偶這匹到底是馬還是騾子?」見鐵大叔就在一旁,梅胖子急著問道。
「是騾子啊。」鐵大叔在笑。
梅胖子頓時就急了,「偶們是來騎馬的,不是來騎騾子的,這要回去傳出去,江湖上偶是沒法混了。」
喬剛和徐大廚在後邊嘿嘿的笑:「偶們不說,有誰知道。」
「你倆小子是這樣的人嗎?」梅胖子在搖頭。
「偶們肯定不說!」倆小子口徑一致,回得真快。
「是嗎?偶信不過你倆。」梅胖子不放心。
「偶們不說,偶們寫不行嗎?」喬剛和徐大廚哈哈大笑起來,偶和澇婆跟著笑。
梅胖子臉上一下子掛不住了,「不行,一定得換。鐵大叔,還有馬不?偶是來騎馬的。」
鐵大叔依然是笑呵呵的,「這兩天騎馬的太多,都分出去了。要不,你騎馱行李的那匹馬,不過就是烈了點,你得當心點。」
梅胖子側身看了看那匹馬,行李堆得小山似的,再換估計挺麻煩,便說道:「那太麻煩了。喬剛,偶跟你的換。」喬剛一下子就急了,「不成,偶才騎一會兒,還沒過癮呢。」
偶看不過去,勸道:「才出發就換馬不吉利,你先將就著,偶也騎一騾子啊。」
鐵大叔在旁解釋:「騾子不錯啊,這傢伙能扛,比馬吃得住勁。性子也好,聽話。」
偶又說道:「再說了,騾子比馬貴,鐵大叔,對不?」
「可不是嗎?方先生也懂這門道?」鐵大叔沒想到偶知道的還挺多。
「哪裡哪裡,不都這麼說嘛。」偶謙虛著。
梅胖子聽偶們這麼一說,便不再吭聲了。
偶怕他不甘心,悄悄對他說:「你先騎著,如果不過癮,待會休息的時候再和他倆換。」
「那他倆要是不肯換呢?」梅胖子真有些不甘心。
「傻了你的,你們仨誰是老大啊,這還要偶教你啊。」這沒出息的非要偶表明。
「是啊是啊,就這麼招了。」梅胖子頓時喜上眉梢。
邊行邊聊,不知不覺已進入松潘縣城對面的村莊,沒有夾道歡迎,沒有橫幅鞭炮,偶們默默地在村道騎行。瞧偶們最歡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當地特產——藏獒,那從喉嚨裡發出森人的吼聲比低音炮還震撼人,偶心跳的節奏基本和它吼叫的頻率是一致的。曾經有養藏獒的想法,可這東西一到平原就嗝屁了,就只好斷了這荒唐的念頭,究其原因可能是水土和海拔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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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29 14:29:01  By: 九寨溝旅遊  返回頂部 返回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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