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樣的藏族

以往從電視等媒體中也見過藏族人，那種感覺只是間接停留在感官上的：藏一手露一手的服裝、紅紅的臉膛……今天我見到了真正的藏族人，這就是居住在四川省阿壩州松潘縣周邊的藏民。

今天的藏族人雖然仍然穿著長長的袍子，右臂露在外面，不過裡面和漢人幾乎一樣的是毛衣等服裝，只不過外罩長袍而已。時代在進步，服裝也在改良。分體的藏族衣服是新時代的產物，看來是看中它的方便。這種衣服的衣襟、袖口和領口等處仍免不了繡著花或鑲著花色布。而藝術化的藏族服裝更是沒得說。

有幸欣賞了一次格桑拉藝術團的正規表演，其中包括服飾表演。那絢麗多彩的服飾真讓我驚歎，世界上還有這末美的服裝，色彩、皮毛竟可以如此大膽地搭配，那種華貴與典雅就這樣坦然地展現在我們面前。文革時代我們的服裝一律是黃、灰、藍，而藏族服裝即使是黑色的，也有著鮮艷的色彩裝飾其上。民族服裝真的是那樣耀眼。為服裝增色的還有那滿身的飾物，腰帶上的銀飾、頭上的珊瑚和瑪瑙、脖上的天珠、瑪瑙項鏈，簡直就是財寶的展示會。我們斷沒有他們的大膽。他們的飾物不僅多而且大氣。那腰帶上的銀飾有四指寬，其上還有各種珊瑚、彩石裝飾；那頭飾有蒜頭大的瑪瑙、有小指般的珊瑚；那脖子上是一圈圈的項鏈，有玉石的，有香珠的，有珊瑚的等等，就那末公開地集體地展現給我們，好像他們都是腰纏萬貫的富翁。而我真自愧自己無一財一寶。

藏族的吃也同樣是別樣的。青稞酒是甜醇的、棕色的，好喝，不上頭；馬茶也是棕色的，有股串煙的味道，暖暖的，也不錯；青稞餅中放了蔥花、鹽，是清香的、軟軟的；那最好吃的還要算羊湯，同樣是來自羊身上的雜碎，卻讓他們做出了那末香的味道，絕對是應該喝上兩大碗的。

藏族的歌舞是潑辣、爽快的。在九寨的觀覽車上，不停地放送的就是藏族的歌曲，藏族歌手容中爾甲的名字已經如雷貫耳。那悠揚、嘹亮、高亢的歌聲傳送的是大草原和茫茫雪山的情懷。你不得不稱道藏族人個個都是響噹噹的歌手。藏族舞蹈更是狂放不羈的，它沒有太固定的程式，只有一個主題，好多動作都靠舞蹈者去發揮，每個舞者似乎都是主角又都是配角，大家都可以盡情地發洩。他們的動作更是大幅度的，飛身、躍腿、翻躍、騰空，讓你有無限的想像，非常非常地大氣。跳舞期間不時從小伙子口中傳出的口哨聲，更增加了曠野的粗獷和野性。跳舞的女孩一律那末漂亮，跳舞的男孩一律不甚英俊，一律長髮及肩且別在耳後，但他們就是充滿自信，動作舒展，讓人陶醉。

藏族人也已經很聰明了，不再是我們想像中的原始封閉的民族。從九寨溝回來的路上，有兩個藏族姑娘坐在路邊，等待過往車輛邀請他們上車唱歌。我們讓兩位上了車。她們身著藏族服裝，臉膛紅潤，皮膚略微粗糙，長得並不很美，全身透著灰濛濛的感覺，不太潔淨。一開始她們蹲下來，把項鏈一件件掛在脖子上，然後背對大家羞澀地唱起情歌。她們的歌聲是有條件的：她們唱完，就會任意選一位車上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對唱，一首一首唱下去。如果被點男士不會唱或接不下去，可以再委託其他男士。她們的歌聲真美，很輕鬆的一唱就那末悠揚，而且歌詞是隨意填寫的，真佩服她們唱歌和填詞的天賦。唱歌末了，我們詢問她們身上的項鏈等飾物，她們便拿出兜子中的各種項鏈、手鐲等兜售，價格很高。我是不想買任何東西，自然有別的遊客來買。到頭來，我們被她們美麗歌聲吸引的同時，又被她們的善良蒙蔽了。唱歌僅僅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在項鏈。我總結一條：項鏈、手鐲可以玩味，但不要去買。最好的辦法是像我一樣，送些家鄉帶來的巧克力等小食品給她們，既回報了她們又沒有意外的損失。

回來一段時間了，但在我眼前和耳邊晃動的仍是活躍的舞蹈、美得讓人心醉的服飾和越飄越遠的歌聲，難以忘懷，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