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散記/0730

一、 失望

昨晚到咸陽，大家紛紛要求第二天睡懶覺，兩位領導迫於民沸人怨，不得不同意今天作小小的休整，推遲到中午再出發，這樣一來，我上午就有了半天的閒暇。我昨天已經看到賓館裡有關於咸陽博物館的介紹，說那裡陳列有漢代兵馬俑，因此特地起了一個大早，八點半就趕過去，到買票口一問，我居然是今天的第一個參觀者。
咸陽博物館設在當地的一個文廟裡，房屋簡陋的幾乎不可想像，和價值連城的展品成了鮮明的對照。漢代兵馬俑倒是專門放在一間側房內，只是這些展品只有尺把高，雖然號稱有三千兵馬，但和驪山的秦代兵馬俑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我以前一直以為西漢吐納中國，氣魄要比秦皇朝大，現在看來大概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心裡不禁劃過了一絲遺憾。
乍見兵馬俑，軍容森嚴，馬步分明，雖然都是直立狀，且都沉默不語，但三軍之中自有一股威勢襲面而來。仔細看去，卻又覺得這些兵士兩眼低垂，神情木訥，千人一面，毫無半點靈動之氣。我過去也曾反覆詠讀史記，對那些「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大將軍們景仰倍至。我一直以為，在衛青、李廣、霍去病這些半神半人的麾下，一定有一支所向披靡、英勇奮發的大軍，他們人人都應該有一種飛揚的神采，無敵的氣概，而不應該讓我現在這樣失望。這是歷史本來的面目，還是我太自作多情？我在軍陣前佇立良久，沒有想出答案。

二、關山度若飛

中午十二點，我們離開咸陽，沿寶西高速公路朝天水殺奔而去。車到眉縣附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左邊出現層層疊疊的高山，其中的主峰雲霧繚繞，從地圖上看，那裡應該是秦嶺，她的主峰高約3700米，是我今後一定要征服的目標之一。過了寶雞，高速公路變為一級公路，並向大山深處伸展，我們開始穿越秦嶺。山中隧道不斷，公路盤旋曲折，而且警告標誌也越來越多。我們不熟悉道路，因此在開始時車速明顯下降。
從車內望出去，山勢逼人，用潘的話，好像周圍的山都要壓下來似的。我們在山中始終沿著渭河前行，河水遄急混濁，簡直就像黃泥湯一樣。河的對岸與我們平行的是寶蘭鐵路，不時可以看到有火車在慢慢地蠕動。途中我們還被一起車禍阻住去路，有兩輛卡車迎面相撞，各自翻下兩邊的深溝。等我們到的時候，人們已經在用吊車吊那些殘骸了，看來駕駛員是凶多吉少。
下午六點多，我們終於到達甘肅境內的天水市。

三、 祝壽

今天恰好是聶的生日，大家找了天水最好的一家清真飯店，設宴款待這位壽星。酒是大碗的酒，肉是大塊的肉，翟和袁點了一桌的好菜，幾乎每一盤子端上來，都會引起一陣讚歎或叫好，大家都吃的肚子溜圓。最後還叫了一個大蛋糕，找了一頂紙冠逼著聶帶上，點上蠟燭，齊聲高唱「祝你生日快樂」，引的店堂裡的人都側頭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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