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散記/07/27


一、感覺

今天是出發的前一天，下午和辦公室的同事們一一道別時，好歹有了一點兒要去旅行的感覺。近年來，這種感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小時候經常到外地親戚家去過暑假，走以前，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杭州，我都會興奮上幾天幾夜。等到火車一開，父母大人們千叮嚀萬囑咐的話早就飛到爪哇國裡去了，整個一個解放了的感覺。等到假期眨眼間一過，不得不返程時，又和要上刑場差不多。年復一年，人漸漸長大，路越走越遠，可感覺上的老繭也越來越厚。就拿這次西行來說，雖然也算得上是關山萬里，行前卻少了一份躍躍欲試的激情。
莫非我真的老了？


二、餞行

人還沒有走，飯倒已經吃了好幾頓。中午是別人請我們，晚上又是我們請別人。昨天聯合律師事務所請客，微醺之間，好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吟出了王維的名句：「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大約是覺得「無故人」三個字不吉利，於是又不約而同地將句子改成了「西出陽關有故人」。
自古以來，酒一多，話就多，而且豪言壯語還特別多，還沒有出發，大家就已經在紛紛陶醉這次壯舉了。


三、團隊精神

我們一行共九個人，其中六位是律師，分別來自五家律師事務所，另外還有兩位記者，一位隨隊醫生。做律師的從來就是老子天下第一，如果放任自流，一路上非打起來不可，於是大家約法三章，外事不決問潘，對外協調和應付都由他負責；內事不決則問江，遇到大家互相不買帳的時候，江可以裁奪。就這樣還不放心，晚上睡覺前，我們還一個個被叫到這兩位大爺面前，在保證書上簽字畫押，宣誓不許超速，不許單獨行動，一定要服從領導，等等。總之，要活著出發活著回來。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天馬行空，自由散漫慣了的，因此他們對我特別照顧。除了規定我這輛車只能開最後外，還找了一個慢性子的聶和一個女醫生薛看著我。如果我犯了任何錯誤，這一天的車都得由我來洗。
看見沒有？這就叫「團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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