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北高原匆匆行

帶著急迫的心情去沖洗這次旅程的反轉片，在星空的樂章下，靜靜的回憶、靜靜的記錄—當看到羌族八十高齡老奶奶背負著重重的乾柴在面前鏡頭前的勉強一笑的鏡頭，我淚流滿面，很內疚很內疚如此近距離的給她拍攝，而她僅僅因為我給了她一塊巧克力為表示感謝而面對鏡頭艱難擠出的笑容，讓我久久一夜沒有能夠安然入睡，我有這樣的衝動：我能為她做點什麼？

這次旅程沒有任何特定的目標，甚至到了成都後還不完全清楚要去哪裡，只知道要去深山，要探峽谷，要過雪山，要到邊寨。。。毫不猶豫背著大包，帶上沉重的角架跟隨著軍旅生涯出生的資深攝影師範老師，坐上他旅程多年相伴為身的吉普車，當然還有他的「愛人」——哈蘇相機，與某電影製片廠老攝影師王老師、漂亮的讓人想入非非的杜老師以及數碼相機堅定不移的擁護者西老師開始川西旅程。

進了這個山口，通向遠古部落；出了這個山口，進入城市的喧囂

從成都出發，下著小雨，車行駛上去九寨溝的公路，迅速的路過都江堰後，天藍了起來，白雲在山間穿行，領略到川都大山的美麗與雄偉。沿著岷江到達汶川縣，中午就著暖暖的牛雜湯，吃上了囊餅後繼續趕路。開出汶川縣後，左拐上成阿公路213國道通往米亞羅風景區的路線。一路上雜谷腦河伴隨著歡樂的心一起歌唱，沿岸的槐花清香令人而陶醉，而紅櫻桃水靈靈的誘惑你不得不買上幾斤。只是要時不時留意一路上泥石流的危險，范老師邊開車，邊要抬頭看看是否有石頭從天而降。四川大多數的山土質鬆散，塌翻、泥石流天天有發生。從汶川開出15公里處往左拐上了一條崎嶇而狹長的山間小道，看不到頂的大山慢慢的向後倒去，車顛簸著向前行駛，可兩邊的槐樹花依舊不斷的清香撲鼻，偶看到一個小女孩背著大包緩慢往前趕路，我感覺到我們進入了這個通向遠古文明的山口。拐過了一個又一個山口，路過一個又一個懸崖峭壁，回頭望望卻看不到出山的路口，終於我們到達了蒲溪鄉——純羌族鄉。

蒲溪鄉位於理縣的東部，沿成阿公路下行15公里，向南進溝6公里左右，就是鄉政府所在，海拔1900米，位於北緯31。29」。全鄉面積118。9平方公里，共5村有388戶1882人，山高谷深，地廣人稀。全鄉最高點為雪隆寶山頂，海拔5560米，最低點為1100米，屬於高原性氣候。根據當地人稱：農耕地3460畝，多種些玉米、土豆、白菜、花椒，年日照1698小時，年降水630毫米。而這次范老師主要要拍攝的色爾寨則居住在海拔在3500以上的山上，這裡去年出來了第一個大學生，這裡的羌族居民一年能有一次下山走出這裡的山口已經是象過年一樣歡喜。我們到達後在鄉政府轉悠了一圈，貧窮並沒有掩蓋住這原始的自然美麗與淳樸，這裡人們依舊保留著他們原始的生活作息方式，依舊穿著他們千年不變的服裝，色彩、圖案的美麗透露出他們千年的智慧，重大節日的時候依舊跳著他們的鍋莊舞、皮鼓舞。人們蹲著叼著煙斗，打著牌，聊著天，時間在這裡流逝，原始的人們在這裡一天一天老去，然後將自己的軀體與精神與自然合二為一。

溪流從山澗淌過，清澈見底，周圍農舍簡樸、古樸確鮮花圍繞。看看遠處的高山上的色爾寨，車無法開上去，人要爬上去曲曲折折也要一天，後來又聽說再往前走，有人見過非常美麗的高原海子與雪山，范老師聽了後非常激動，發動馬達準備前往。可惜往前開已經沒有路，必須僱傭馬匹才能進去，當地人也只是偶然進去看過這海子，沒有人願意冒險跟我們進去。我們索性在路旁開始與放馬的半大的孩子聊起了天。這些孩子因為家境、因為環境、因為這山裡山外的阻擋，沒有機會受到正常的教育，可他們渴望得到山外的信息，渴望知道山外的奇妙世界。他們羨慕我們手中揮舞的相機，他們在鏡頭前的天然的淳樸讓人感動，讓人想掉眼淚。而他們也是我們所有行程中唯一沒有向我們伸出雙手乞討的山裡人，金錢在這裡失去了它的力量。突然陽光變得可愛起來，我們急忙架上了傢伙拍了起來，而就在瞬間，拍攝到老奶奶的時候，我的心情是無比傷感，而這種傷感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它將會一次一次的從心底湧現出來，在我人生旅途中漫漫侵蝕心靈。告別的時候來臨，孩子們依依不捨的向我們揮動小手，空氣中瀰漫著親人分別的情懷，進山的路上的歡歌笑語在出山的時候突然的變得有些沉默，有些沉重。

出來的路上在籌邊樓，遇上了一個羌族的小女孩子，她是那樣的熱情，那樣的單純的展示她的繪畫作品，她只是希望得到我們的讚賞，我們的指點，她極力邀請我們去她山上的家裡坐坐，可惜因為我們要趕路，只好與她告別，她站在山上揮動小手與我們告別的情形將永遠印在我們的腦海中，以致於西老師回到城市後總提起這事情說：其實我們就耽誤一會兒的工夫，應該去她家看看。遺憾總在每次旅途中留下，難道不是嗎？

用汗水和生命築成的遠古文明，終於把他們與富裕連接起來，可也正是這古代的遺產給他們的子孫後代帶來毀滅性的掃蕩，歷史的永恆將慢慢的消失在現代文明世界的節奏裡。

本沒打算去桃坪寨—這個正在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的千年古寨。由於天色漸晚，於是大家一合計就準備在這裡住下來。桃坪寨遠在八十年代就得到旅遊者、文人、記者、攝影家、考古家的注意與青睞，現在清華的沈教授長年駐紮在這裡為這個古寨申請世界文化遺產。這是當年的羌族人為抵抗外來的侵略而建築的碉堡，建築於漢代，裡面如迷宮一般，層層疊疊，有些長長窄窄的過道必須側著身方能過去（象西老師那樣的身材是無法通過的，呵呵），而且這過道本身已經是殺機四伏，在過道的兩側壁有無數的小洞是用來用刺刀穿過殺敵而用，而碉樓連一般的機關鎗都無法掃射進來，碉樓科學的設計使其在民國時候大地震中免於毀滅，更有特點是這裡地處山谷，水網系統的發達絕對不亞於徽洲宏村的水網系統，而且至今沒有受到污染，這裡的人們依舊靠它為生，清甜可口。

我們住在這裡遠近聞名的美麗、能幹、有魄力的羌族年青女子龍小瓊家裡，人們都說沒有龍小瓊就沒有今天的桃坪寨，就是因為在歌舞團當團長的龍小瓊走出了山寨，將現代文明帶入了山寨，因為她的積極推動，因為她的商業頭腦，將世界的目光聚焦到這裡，而她本人，也成為山寨的一道風景：幾乎每天站在山寨的門口親自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旅遊者，她的確漂亮而不同凡響。

龍小瓊家的地窖裡掛滿了整只整只的肥豬，紅彤彤的讓人想到了富裕。而這裡家家戶戶的平台上滿是黃燦燦的苞谷，院落裡滿是櫻桃樹，上面結滿了可人的櫻桃果，就算是走在山寨的任何小道上，櫻桃果都隨手可摘可啖，日啖櫻桃三百顆，不辭常做山寨人。在黃昏下時常可以見到羌族的老人與旅遊客親切聊天的景象。

在平台上我們架起了長槍短跑，選好了位置，就等著背面的五千米的高山雲海與夕陽的光芒。閒暇下來當地的人告訴我們對面山上住著一種長尾巴名叫罐罐怪的人類，至今還存在，這種與我們相同的人類可以預知自己的未來，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尾巴快干的時候就知道活在世界上的時間不多的時候，就備足糧草鑽到一個罐罐裡安詳的等待死亡來臨的那天。根據我們推斷他們就是當年的戈基人，他們眼睛突出，大戰勇猛，但無腦子，被羌族人打敗後一直居住在高山地寒的地方。黃昏的幾縷陽光雖然沒有讓我們拍攝到的古碉樓黃昏的威嚴，但有關罐罐怪的傳說成為我們夜晚有趣的話題。晚上的八菜一湯，尤其是槐花干味道簡直好極了，雖然龍小瓊家掛滿了豬肉，可我們吃的風乾豬肉倒也不敢恭維，羌族米酒讓我們酒足飯飽後，除了西老師偷偷摸摸一個人晚上10點去約會龍小瓊跳鍋莊舞外，我們四個人裹上睡袋在潮濕發霉的房間裡呼呼大睡起來。

早晨，我們早早起來去趕拍清晨中桃坪寨晨霧中的全景，而後我們碰上了桃坪寨的一堆可愛的孩子，他們身上古老的衣服圖案、絢麗的色彩、天真無暇的笑容無疑成為鏡頭中最美麗的風景，我們一直跟蹤著他們，那種天然的美麗與活潑讓我們激動，而這種活潑最後被他們的父母勒令我們必須給錢而淹沒了，金錢的力量在桃坪寨體現的非常明顯。龍小瓊作為一女流創造了一個旅遊歷史上的奇跡，給這裡的老百姓帶了富裕同時，也帶了歷史的消亡。用汗水和生命築成的遠古文明，終於把他們與富裕連接起來，可也正是這古代的遺產給他們的子孫後代帶來毀滅性的掃蕩，歷史的永恆將慢慢的消失在現代文明世界的節奏裡。一些水泥建築的建立，商業氣息瀰漫在整個山寨，過度開發的日趨嚴重，加速了這一古代文明的迅速消亡與落魄。如何在傳播中華優秀的古代文化的同時又能將這些古代文化妥善保護，成為我們這些後人永久的討論話題。

為什麼要住在這裡？因為這裡有土地。為什麼不住在山下？因為山下沒有我們的土地

從桃坪寨出來後，出了文川，往松潘的路上有最大的野生櫻桃溝（也叫雁孟溝），從櫻桃溝往裡開據說有5000多米的高山海子，風景極其優美，極少有人去過，我們一直往裡開直到沒有路，也找不到人帶路，只好回頭專心去拍攝野生櫻桃果，那味道簡直就是酸甜可口，王老師說他活了七十多歲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櫻桃果。我們拉開了架勢，拍微距的已經是專心致志進入了角色，可惜俺的鏡頭上沒有微距，可也難不到俺，專找大顆的拍，時不時倒騰一下西老師，他這一路上簡直就沒被我折騰死已經是萬幸，我一會兒快門線不見了，一會兒帽子丟了，一會兒衝鋒衣不知道拉在哪兒了，要不就是掉隊，最大不及就是他老人家睡覺的時候我在後面搗騰他讓他睡不著，加上王老師滔滔不絕的一路上大聲的旅遊演講，讓西老師恨不得塞上耳機裝死豬，回到成都後一邊發誓對我說以後下半輩子一定不跟我同路，一邊問我什麼時候開始非洲之旅，千萬別忘記把他捎上。

過了雁孟關，開出200米往右一條崎嶇小路上翻雪山就可以去中國最大的羌寨羅布寨，可惜時間不夠我們只能挑選最具有特色的羌寨前往。車開上了去純粹的羌族縣—茂縣，前往具有18座碉樓的高山羌寨：黑虎寨。一路上可謂是綠色長廊，全部為槐花樹，路邊的槐花蜜清香撲鼻，途中領略到中國最成功的鍋蓋工程，再高的山，再深的山谷，再遠的海子，只要有人家居住，就有白色的衛星電視接收鍋蓋，這一點還是感到無比的欣慰。

拐上了一條艱難而崎嶇的小道，開了兩個小時，下午三時左右到達了黑虎寨的山下黑虎鄉，碰上了十分漂亮的一群孩子和一群鴨子，與瀑布。謀殺了我們不少膠卷。這裡人實在是淳樸的可愛，因為鄉長上了黑虎寨，我們就將大件的行李和汽車全部丟給了鄉里的老百姓，最後誰給我們收拾了，我們也不知道，就知道背上沉重的攝影包，與鄉里的兩個農民用竹簍裝上一些睡袋與必要的東西就開始爬黑虎寨，我們必須要在天黑之前到達黑虎寨，否則我們體力將消耗在黑夜的山間。黑虎鄉位於山谷中間，無數大山將他們與外面的世界而隔絕，萬幸的是這裡有一條河流經過他們的家園，有水的地方，就將是有希望的地方。一路上我們停停走走，與兩位老鄉閒聊，他們說他們主要靠種花椒和土豆來維持生活，花椒的收入還是比較可觀的，一年能有700多公斤的花椒產出，收入一年一戶可達12000元，這在四川地區可是了不得的事情，當然並非所有的農民都是如此，像在山上的農民就沒有這樣的收入。
路上土豆種植的薄膜在夕陽的反射下成為鏡頭中無比美麗的風景，而范老師與杜老師就：「你的哈蘇和我滾下山，你會救誰的」問題喋喋不休，范老師衝口而出：那當然救我的哈蘇了。西老師氣喘吁吁下，還不忘記給我拍攝美麗的工作照，讓我感動得要喊他做大叔，王老師永遠是我們的文化老師，一路上不忘記給我們上文化課，確實學到不少東西。兩位羌族兄弟一路上為我們高歌情歌，領略到少數民族的直率的性情，天黑之時，我們到達了黑虎寨，住在范老師的老朋友家：老楊家。

黑虎寨，處於3000多米的高山上，這裡聳立著18座碉樓，與桃坪寨相同，但是更顯得原始、落寞、孤獨而威嚴，為當年當地的羌族將領楊將軍為抗擊外來侵略而修建，有千年歷史，現在完整保留下的就只有五座，被羌族農民所居住，碉樓在山上的雲彩中威嚴的聳立，寨子旁邊已經是懸崖峭壁，晚上看不清楚，到了第二天早晨起來一看，把自己嚇一跳。

晚上，老楊全家給我們做了一頓可口的飯菜：風乾瘦豬肉、土豆粑粑（也叫洋芋粑粑）、滾燒的大洋芋，我們坐在鐵坐的大碳火旁，灼著當地的小米酒，鬧起了家常。還給他們全家十幾口人拍攝了全家福，范老師給他們帶了上次來的時候為他們發表文章的報紙，他們興奮的在忽明忽暗的燈下看著寫自己的文章，有關這碉堡的故事、有關山寨收入的故事、還有有關山寨繁衍子孫的故事，一切是那樣安詳而質樸。同時在一些對話中，我們也感到他們對生活的無奈：為什麼要住在這裡？因為這裡有土地。為什麼不住在山下？因為山下沒有我們的土地。而這中間的民族矛盾所產生的歷史問題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去幫助他們解決的。爬了一下午山，我們裹在睡袋裡外加兩床大被子，風依舊從窗戶外湧進來，半夢半醒的過了一夜，也許是山上海拔的原因，我無法入睡，只好半坐著打著墩。

大早，被前哨王老師叫醒，一看，哇曬~~~雲從山口湧了進來，慢慢順著山體往上爬，遠處的雲帶層層疊疊，在無數山間湧動，很雄偉，我忙不迭的拍攝，不時的找位置，換角度，因為變化太快，遠處近處的野花剎是美麗，碉樓在雲中時隱時顯，身著鮮艷民族服裝的羌族婦女大早就起來開始勞動，他們走在山澗中成為我們不可多得的色彩與動感。他們自己說：穿西裝是歷史的倒退。千百年來他們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傳統，可這種傳統還能維持多久？寨子的旁邊就是懸崖，中間是斷層的山谷，望對面懸崖山上開遍了野花，黃的、白的、紫色的數不清楚，原山的雪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純潔而燦爛。白雲下的洋芋薄膜在光的反射下，旁邊紅色的小房子，構成了無比夢幻的圖案。

將近中午我們告別了老楊一家，下山到鄉里，在路上竟然遇上了遠道而來的國家旅遊局的人，估計他們是從來沒這樣累過，雙手還空空的，帶隊的小伙子給了我們一把鑰匙說：你們的東西都在那裡。還告訴我們他們是官員，要把黑虎寨開發成新的旅遊點，為老百姓做點好事。天了，四川怎麼就到處在開發旅遊點。告別鄉親，我們在出山的小道上發現了旁邊的大山的中間有一條窄窄的古棧道，於是我和范老師、西老師爬了上去，風大的很，一股陰氣從古棧道的旁邊的小廟中飄了出來，噁心的不行，差點從棧道上掉了下去，害得我急忙往下跑。

黃龍：乾涸的美景

下午直奔松潘，路途經過疊西海子，也很讓人震驚。一路上遇上車禍大堵車，范老師不愧是記者出身，聽說車禍，撇下我們，端著相機就衝到最前面。路上看盡了森林被一片一片的砍伐，露出貧瘠的山地，泥石流不斷的增加，心裡很不是滋味。到達松潘的時候，車壞了，於是我們兵分幾路，找旅館的，修車的，找吃的，那天我極為難過，身體非常不舒服，一路上就想吐，還帶著高燒。那天我的朋友從遙遠的西海岸給我帶了一個傷感的消息，讓我很想掉眼淚，我一直忍著忍著，還裝著很開心的買了一個藏族的手鐲。誰要那時候跟我說：嫁給我吧。我一定毫不猶豫的跟他走了。幾乎所有的旅館都住滿了人，直到晚上九點我們才在松潘邊上的木頭相隔客棧找到住所，平時8元錢的床位居然漲到20元，沒辦法，我實在顧不得被子的臭氣熏天，鑽進睡袋大哭了起來。人在旅途的傷感很多時候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早晨天剛濛濛起來拍攝松潘的城門，然後早飯未進直奔黃龍。路過紅軍紀念碑，老師說：如果天氣好，下午五點拍攝紅軍紀念碑的銅像，簡直就是金碧輝煌。在這裡曾經紅軍有一戰役，一路上，王老師給我們進行了革命主義教育以及如何解決民族矛盾，期間夾雜了很多有關當年王老師拍電影時期遺留下來的風流韻事，呵呵。掐著高原表我們到達4100多米的雪寶鼎，路上大雪分飛，能見度極底，就這樣我們也沒忘記路上拍攝一些小景，收穫很大。岷山的千理香在毛爾蓋的後面綿綿不斷的延伸。在這裡我見到最亮麗的白雪，路基與紅色的護欄在大雪中形成了新的風景。

范老師他們來過黃龍無數次，於是他們撇下我和西老師去拍攝黃龍旁邊的小鎮風景，而我與西老師拽著兩片小小的巧克力攀上了黃龍。黃龍的景色已經被描述的橫背豎背都不會有錯的。一進黃龍沒多久，我就說：上當，我要回去。在我心中：黃龍是乾涸的美景。西老師頗為有耐心的硬是把我哄到了五彩池。無論怎樣，還是要感謝西老師，讓我見到了黃龍最美麗的五彩池。在哪裡我專業又是倒地，又是趴下拍攝了不少。最讓我滿意的倒不是拍攝到五彩池，而是拍攝到不少原始森林中的一些很小的風景，一片綠苔、一點生物、一朵帶冰花朵，那就是生命，那就是原始累積的生命。就因為這樣，讓范老師他們多等了我們兩個小時。真是對不起！

精彩無比的丹雲峽—原始風景破壞的開始

黃龍出來後，我們隨即拐上了一崎嶇小道，我們將進入丹雲峽。丹雲峽東距平武縣85公里。西至主景區黃龍溝20公里。峽扇子洞，止於玉拄峰，蜿蜒20公里，河谷海拔在1700-2600米，動植物品種極多，四季變化無數，秋色、春色獨到、峽谷、山峰、瀑布、動物無數。

人們都說中國的風景都是由攝影師與冒險者開創的，此話一點不假，這一路上，泥石流塌反無數、瀑布飛流直下激打在身上，沒有人煙、沒有道路、衝過一條一條的小河，但是無數的美景讓你目不暇接，留連往返。野櫻花在路邊盛開，山溝裡躲藏著淘金者，他們破壞了河床，形成河水氾濫。剛進峽谷，滿山邊野的春景如油畫一般呈現在我們的面前，奇石怪狀，黑色怪石下有羊群無數，絕對的風景。

「石馬關」兩座獨特的觀景台，綠色與秋色的混合在眼中蔓延，石馬關附近的山為懸崖峭壁，猶為壯光，峭壁上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滿山綠色關不住，層林盡染，斑斕赫色點點綴綴，雲霧繚繞，峽谷雄偉很有氣勢，真可謂輕車已過萬重山，兩岸猿聲嘀不住，那山、那樹、那水，，無法用言語表達。

此後我們陸續的路過「月光巖」，岩石如月光般的皎潔，「鯉魚跳龍門」巨大的瀑布從龍門飛躍而出；「熊貓澗」，這裡是熊貓嬉戲之地；「楓葉谷」，秋天這裡的楓葉絕對不亞於米亞羅；「占河碑」，兩河開戰，必有一傷，楚河為界；「白龍峽」，瀑布如一條白龍滾滾而下，中間巨石如黑珍珠一般點綴其中。一路上人煙絕跡，很開心的看到好像來自廣東的旅遊冒險徒步者，歡樂的打個招呼。我們停停走走，危險還是存在，我們必須要在黑夜來臨前衝出這峽谷趕到水晶鎮住宿。

我們不希望丹雲峽自然保護區掄為下一個旅遊的熱點，給點寧靜給大自然，給點自由給點空間給我們的不多的野生動物吧。

在短短的20公里路上我們消耗了8個多小時，晚上九點趕到水晶鎮，住上了六元一個床位，搞得我們都不好意思討價還價。但是整晚臭氣熏天的被子讓我實在無法入睡。

春天裡的秋天，懷疑自己在秋天

大早起來，我們趕到了的平武白馬藏族縣，飽吃了一頓豐富的早餐。

平武縣位於涪江的上遊，有2000多年歷史，是藏族、羌族、回族、，尤其是白馬藏族的居住地。白馬藏族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民族，在平武大概有3627白馬藏人，主要以農業為主，有其獨特的美麗的古老服飾，至今未變，住所建築多為二樓一底，走馬轉角，彩繪彩畫，遠看頗有些日本風格，白馬語尤其特別的詞組結構與語法結構。

瞭解了白馬藏族，我們去拍攝報恩寺，報恩寺是九環線上最著名的建築，東西長278米，佔地27800多平方米，建築於明朝，是設計非常優美的佛教建築群。最為著名的是寺中有我國最大，保存最完美的轉輪藏經一座，無論工藝還是結構令人歎然。現中國只存三座，但這座最為完整。

回成都的路上，我們無法相信自己處於春季，路上山上的梯田全部為金色，謀殺了我們所剩無幾的膠卷。


後記：此文花了五個小時完成，實在太累，文中有錯誤地方，也不想更正，請大家包涵。

2002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