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 幸福的第五天

7：45起床，走到空無一人的街上，溜躂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有一家飲食店的老闆開始卸門板，2233一擁而入，卻見包子的皮和餡還相安無事的各自為政，粥也米是米水是水，2233才發現自己居然是林子裡最早起的鳥。

9：30，海關前排起了長龍。當天出關的要麼是尼泊爾人、要麼金髮碧眼、偶然有個黃皮膚的說的是最懶得搭理的日語， 33夾在數群老外中間無所事事的東張西望，22則趁排隊的時間搞定了直放加德滿都的車（1500盧比）和尼泊爾的錢。33看到3000元轉眼變成了27300，很沒專業素養的樂了一陣子（要知道33是和錢打交道的，常有朋友打電話詢問「XX貨幣的牌價如何」）。33的帳本即時改變了貨幣單位，雖然開銷動輒成百上千，可看著結餘也數以萬計，33著實美了好幾天。

排隊、填表；排隊、量體溫（儘管此舉有些過時，可更奇怪的是2233的體溫居然都不超過30度，這要是再量出個發燒的就真不得了了）；排隊、登記蓋章；排隊，檢查是否蓋章；排隊，蓋尼泊爾的章；再排隊，檢查尼泊爾的章。

下午1：00，2233合著一對老外夫婦一起奔向加德滿都。

尼泊爾的車是靠左行駛的，司機又都開的極快，霸著路中間，不到碰頭之前決不打方向盤。開慣車的2233怎麼看怎麼彆扭。總覺得尼泊爾的司機都是在碰碰車場學出來的。

22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和能說簡單英語的尼泊爾小帥司機小聲聊天。33和澳大利亞來的老夫婦坐在後排也開始了簡單的問答。從聊天中33才感到老外對中國真的很不瞭解。22在一家跨國公司工作，平時接觸的同事、客戶來自世界各地，大部分在上海買房購車甚至娶妻生子，樂不思鄉不說，有的連上海話都聽力8級。可真正的外國人，對中國的瞭解還停留在20年前。33的英語口語蹩腳到22不忍卒聽，居然得到老夫妻的一致讚賞，他們以為，中國人是不懂英語的，更想不到中國的小學就有英語課；在老夫妻的追問下，33介紹了自己的學歷背景，引的老夫妻嘖嘖稱奇，恐怕在他們的印象中中國的女孩子都是沒上過幾年學的；老夫妻10年來過上海，更無法想像上海與十年前相比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儘管聽上去有些像愛國主義的說教，可當時33的確為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城市自豪，我們發展地如此之快，不瞭解的人們根本難以想像；自豪中也有些意外，走出熟悉的圈子，陌生的外國人對中國的瞭解是如此的少；意外之餘也不乏期盼，當我們紛紛走出，我們自己就是一種展示，展示我們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環境，這要比官方的數據和報道更立體、更完整、也更令人信服。

短短4個小時的車程遇到了近20次檢查，每次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在綁滿鐵絲的路障後招手，我們停車，出示護照，放人。初時看到黑黝黝的槍筒還有點不自在，後來檢查倒成了一種享受——尼泊爾的兵GG無一例外的帥，個個高大挺拔，黝黑的皮膚，稜角分明的五官，又大又深的眼睛，很神氣的穿著軍裝，笑起來卻又靦腆又溫柔。每次離開關卡，33笑笑的向車窗外搖著小手說BYE BYE，然後肆無忌憚的問22哪個GG最帥——哈哈，22，你也有今天？！（22注，女兵們卻都不怎麼樣，兄弟們是要失望了！不過別急，尼國天氣炎熱，民風淳樸，從樟木到加都一路時不時能見身材妙曼的妹妹公然在路邊一絲不掛地洗浴，當然遇上西施還是無鹽就是兄弟們自己的造化了，22可是行了好幾次回頭禮喲！給33看到就又慘了！）

尼泊爾最看不懂的是它的公交車，破舊不堪的外殼，永遠不關門，乘客都是雜技演員，車裡擠著，門口掛著，車頂上再坐10來個。破車沿著盤山公路呼嘯而下，車裡的跟著東倒西歪，車頂的拉著行李架的欄杆倒像高頭大馬上的將軍，車門口掛著的探出大半個身子，衣衫飄飄，倒也有別樣的瀟灑。接近加德滿都，很明顯車上多了一些上班族，打著領帶提著公文包，車還沒停穩就一個箭步竄到車尾行李架的扶梯上了。

17：30，到KATHAMANDU GUEST HOUSE。很漂亮的小院子，但價錢在GUEST HOUSE中也不便宜（20美金/天），整個建築很有味道，房間乾淨而且居然是套房。時間有限，也就不願意再花時間找地方了，安頓下來立刻洗澡，西藏寒冷乾燥還沒什麼感覺，到了尼泊爾就覺得自己怎一個臭字了得。

19：00出門買地圖，買了本LP，尼泊爾的書貴的嚇人，一份地圖一本書花了我們1000多（還好是尼幣！），奉勸大家還是在家打印好攻略帶上。晚飯吃著名的牛排，味道一般，可份量特足，兩個人500多吃了碗大的兩塊肉，到夢裡33還在打飽嗝。


9月11日 幸福的第六天

為了憧憬了很久的MOUNTAIN FLY（111美元/人，含保險費，另機場稅115盧比/人），2233起了個大早，到機場的時候天才濛濛亮。加德滿都的機場候機樓像個車間，空蕩蕩的大廳幾排椅子，一共沒幾個人，可能因為還在打仗，士兵特別多，安檢也特別嚴格。33的照相機被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飛機很小，稀稀拉拉坐了十幾個人，全都是各國遊客，駕駛室是開放的，一個機長一個空姐就是機組了。剛一起飛，風就從腳底下灌了上來，短袖短褲涼鞋的33不禁打了一個激靈。一路上升，33一路奇怪，飛機該是密封的呀，怎麼坐位下好像是9000米上空的寒冷空氣直接抽在腳上？！在當天的日記中，33針對MOUNTAIN FLY寫道：「嚴重提醒，不得光腳，後果自負！」。越過農田，飛機在靠近雪山時轉了個彎，然後沿著喜馬拉雅山脈一路向東。清朗的天空中幾乎沒有雲，20幾座6000米以上的雪峰在機窗外碧藍的背景下一一展露。飛機飛地很平穩，緩緩的掠過一個又一個銀裝素裹的山峰。33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恨不得把鼻子在機窗上壓扁。儘管也看過不少雪山，但在如此近的距離看如此多的雪山還是第一次，33當時的震撼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遊客可以輪流到駕駛室裡看一會，33瞅了個空一個箭步竄了進去，眼前豁然開朗。180度的視角不說，僅僅是玻璃，通明度和清潔度就不知道比機倉裡的高了多少檔次。眼前是雪山、身後是雪山、甚至腳下都是雪山，雪山離我們是如此地接近，幾乎推開機窗就觸手可及。飛機在珠峰上空360度打了個轉，機身有些傾斜，可以清晰的看到腳下的珠峰，放眼望去，連綿的雪山無窮無盡，怪不得藏傳佛教認為雪山是神佛居住的地方，這等聖潔寂靜、這等大氣從容，我輩凡夫俗子見了也頓覺空靈。回程33依然貪戀的把臉貼在機窗上，眼巴巴的看著雪峰一個個的漸行漸遠，才感覺到雙腳涼的像兩塊冰。

8：30回到加都，33早已對酒店對面的屋頂花園垂涎已久，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陽台，找了個有陽光的位子坐下，身子才慢慢暖了起來。22就慘了，當時就覺得喉嚨疼，喝了姜茶、曬了太陽都沒有用，還買了一盒尼泊爾產的感冒藥（考慮尼泊爾天氣炎熱，不易感冒，33的大藥箱在拉薩減負了），直到回到樟木才好。早飯時間33都在用功的學習英語，收穫是總算能大致明白雞蛋經過不同的處理變成盤中餐後在菜單上的不同的名字了，煮蛋、炒蛋、煎蛋、蛋卷……看22洋洋灑灑的英文報告33從來沒什麼感覺，倒是一頓早餐吃的33心服口服，不過也看得出中國的英語教學的確有問題，33半年前還被老師逼著拿HARVARD BUSINESS REVIEW當課外讀物，誰知跑到尼泊爾連菜單都看不懂！

早餐相當豐盛，好吃的姜茶好吃的麵包好吃的蛋卷兩個人只用了140盧比，33一面叫吃太多了一面歪在椅子上看樓下比肩接踵的漂亮MM帥GG，一臉賺翻了的壞笑。

10：00——13：00是在加都的杜巴廣場（200盧比/人）度過的。去之前聽說杜巴廣場上有幾十座寺廟，33暗暗擔心自己會走到腳抽筋。進了廣場才發現這裡的寺廟與33印象中的寺廟完全不同，小到一幢獨立的小亭子就是一座寺廟。建築的雕刻相當精美，每一根柱子都雕著繁複的花紋。尼泊爾的人口集中在河谷的狹小地帶，而且總人數本就有限，所以所謂遊客都是外國人，廣場其實是全開放的，門票也是只針對遊客的。因此，整個廣場是佛寺的集大成者也是當地人的集市，有小販在大聲的叫賣、有苦行僧臉上畫著彩繪吆喝遊人拍照、有荷槍的士兵、還有人坐在背陰的地方發呆。宗教是華美的、高高在上的，整個廣場卻是世俗的、熱熱鬧鬧的，這樣看似奇異的結合在當地卻是如此的自然。2233一路閒逛，還坐在高高的台階上發了會呆，自由自在。

下午的節目是帕斯帕提那寺、大佛塔和猴廟。帕寺（250盧比/人）最著名的是當地人的火葬，隔著10米寬的河，遊人可以直接看到火葬的全過程（22註：一種挺奇特的葬禮，在尼泊爾著名的？？？？河埠邊，有數個半圓形的平台，邊上的尼泊爾小男孩告訴我，橋兩邊的平台還有階級之分。人死了還分階級、宗教似乎終於露出了它愚眾的本色。平台上搭建起木台，木台上再鋪上稻草、死者會被安放到木台上、然後有複雜的儀式、灑放鮮花、蘸河水、繞圈、再往死者身上堆放稻草，然後就會在死者嘴上點燃火苗，沒看清引火之物是什麼，三、四個小時後，死者會化為灰燼、然後被掃落到？？？？河裡，流淌而去。那天看的是一個白鬚老者，看上去十分安詳，當火焰從嘴裡升騰起來的時候，忽然間再次意識到生命的脆弱，也彷彿很模糊地觸摸到了所謂的輪迴。後來的直貢梯寺天葬再次讓人領略生命中別樣的感覺）。33總覺得心理上難以接受，而且太陽曬得實在受不了，看了幾眼就跑到個蔭涼的地方看MM去了。尼泊爾的小姑娘個個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飄飄的紗麗、長長的辮子，眼神裡只有純淨和天真，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我見猶憐，所以叮囑22好好看火葬，33自己跳跳的跑到一旁偷著樂去了。

回來的路上33對22總結，好像越是不發達的地方小姑娘越美，而越是發達的地方倒是有點年紀的女人才更有味道。不發達地方有點年紀的女人或臃腫或枯槁，眼神渾濁，滿臉風霜，小姑娘卻都純淨恬美；發達地方的小姑娘或許時尚前衛，卻總脫不了浮躁和急進，看多了浮華，來不及似的盼著花開，倒是經了些人和事後，學會了隱忍，懂得了寬容，眼神裡才多了從容淡定，笑容裡才有了自信和大氣。

扯遠了，回到大佛塔。佛塔（50盧比/人）的著名在它細長的眼睛和問號鼻子。2233繞了佛塔正打算離開，看到邊上一間大殿倒也頗有氣勢，跟在當地人後面脫了鞋走進殿裡，供的佛像卻像是藏傳佛教的風格。正和22輕聲議論，有個出家人循聲而來，一張口，卻是四川口音，多年前因追隨達賴喇嘛來到尼泊爾，難得遇到中國人，也算他鄉遇故知了。一時間33有很多問題想問，卻都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閒閒的聊著，直到光腳踩在大殿的青石板上冷的受不了了，遂急急告辭。

猴廟（門票50盧比/人）建在一座山上，上山的台階走的33氣喘吁吁，對轉山更心生畏懼，卻怕22就此有了借口以後不帶33玩了，硬著頭皮跟在22後面沒敢休息，恨恨的看著22的兩條長腿，好歹爬到了山頂。猴廟的建築照例的精美，不過最吸引33的是站在山頂俯瞰加都的感覺，太陽漸漸偏西了，陰影如水一般的緩緩漫過山腳下的城市。被陰影浸過的地方慢慢暗了下去，太陽下的部分卻依然亮的能感覺到它的熱。

晚上在TAMEL閒逛，買東西，晚飯在NEPALESE KITCHEN吃的，又是前菜主菜茶甜點的把33吃撐了，兩個人只要445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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