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4-09-22　　　晴
路線：成都－拉薩　軍航　1100元（票面價840元，民航價1500元）
住宿：拉薩吉日旅店　30元
凌晨5點就出發去乘機，強拉了一個剛好出差的好心同事去送我，到了候車地才發現賣票給我的只是一個中間販子，我們七個人被堆進一輛小「松花江」就往機場去了，5：44開車，穿越了一片幽暗昏黑的林間小路後於6：15分到了機場，雖說到機場了，但一直捱到了8點才開始安檢，累呀。

早就聽說軍航的安檢比較嚴格，但對我來說嚴格的只是補錢而已，由於軍機只能限帶15公斤的行李，而我的行李超了4公斤，對不起，先去補完錢再來查吧，於是我補交了40元錢；而同時由於是朋友給訂的機票，我名字中間的一個字寫錯了，與身份證上不相符，卻沒什麼問題就可以PASS過關。當然，軍機的安檢果然是和網上說的一樣要脫鞋檢查，而且在候機廳不能大聲喧嘩和四處亂走之外，我就不明白說話也會影響到外面的飛機安全嗎？

我們乘的飛機是圖154，就是傳說中經常掉下來的那一種，而且網上把它的舒適性和服務質量說得很差，但在我看來還不錯呀，我沒感覺和波音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吃的東西差一點，但總比沒有好。和我們前後起飛的另一架飛機是貨機伊爾76，只比客機便宜50元，那還是坐客機的好。

飛機起飛後不久就可以看到雲海裡的叢山，點點簇簇，散落在飛機的前方，原以為那兒就是青藏高原，但隨著飛機越飛越高，才發現那兒只是「台階」的第一級，大概是拱衛在四川盆地周圍的邛崍山和夾金山什麼的吧？我又一次遙望了一下紅軍前輩們曾用腳翻越的雪山，用安逸已久的思想去稍稍追隨了一下那些也許已經消散在塵世中的紅色回憶，然後收起心思，隨著飛機越上第二級「台階」－－－這兒就是青藏高原了！

其實對青藏高原很容易辨認，只要你發現飛機下的山脈除了石頭還是石頭，最多頂上來一點積雪，那麼你就飛臨其上了，和從前見過的山相比，這兒孤獨得沒有一草一木，你根本無法在上面感覺到一絲一毫生氣，就是這種感覺一直隨著我走到了邊境樟木。一路走去，只要在城市和河谷之外，你能看到一堆樹林或是一片草地那一定是很值得歡呼的事，細細想來，好像我一路上就壓根沒有歡呼過，也許是我走的路線比較荒涼，聽說去林芝途中就不錯，但我想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生活的人得有種什麼樣的精神、經歷什麼樣的苦難呀？！所以我十分滿意我帶了幾百支筆和各種文具，對於他們來說要得到這些真是太難太難了，而相對於我們這些旅行者，用最少的施與獲得最大的快樂，何樂而不為之呢？！

飛機在有著很奇特地貌的雅魯藏布江河谷中降落，無處不在的中國移動發來了「歡迎來到聖地拉薩，祝您身體健康，旅途愉快，扎西德勒！」的祝辭，但這永遠只能是祝辭，因為據我所知，像我這樣從低海撥地區到西藏的人，大多都會有高原反應，只是輕重程度不同而已，所以這身體健康只能是口號，當然，我還算基本健康，因為我的高原反應極少，後來從那木錯下來後就完全沒了反應，但也被高原毒辣的太陽把臉給曬傷了。沒有了健康的身體要讓旅途愉快也不容易，在西藏我身體好還算比較愉快，但後來在尼泊爾的最後一天得了加德滿都痢疾後就開始不愉快了，隨後去的泰國和香港都沒有什麼玩的興趣。因此既然出來旅行，最重要的事是先保證身體和心理狀態的良好，這樣才會有後面的旅途愉快和扎西德勒！

第一腳踏上西藏的土地，有種很聖潔的高遠感，但旋即被能咬人的陽光和稀薄的空氣給趕跑了－－－即便是已經塗上了厚厚的防曬霜，那陽光仍把我照得生痛，而當背上我38斤的大包這種痛感又讓位給窒息感，走不上幾十步就得停下來喘口氣，提前感受了一下自己老後的身體狀態。

由於飛機到達已經十點多，而按時間安排今天就得去尼泊爾大使館簽證，簽證時間截至上午十二點，使我不得不打消了坐軍航班車省錢的念頭，和別人拼車打了一輛的士40元直奔市區，一路上黃葉飄揚（也許有綠葉吧，但西藏給我的整個印象從荒蕪的群山到寺廟的圍牆再到旋轉的轉經筒，都是一味的蒼黃，於是現在我的回憶就只有蒼黃的樹葉了），我也無心觀賞，終於在關門前五分鐘撲到大使館門前，然後以飛快的速度填完單子、交完材料，只需回去靜候消息了。在簽證處認識了一雙青島出行的哥們、一個已經亂走了好幾個國家的廣東獨行俠，那個廣東人拿出幾天前據說是在布達拉宮巧遇一個香港什麼高僧，得以進入宮中好多不對遊人開放的密室後偷拍的DV，看得我們口水直流，只有一個仰慕的份。這兩組人去尼泊爾的主要目的就是去SHOPPING，真是有個性，青島兩兄弟我在加都有遇到過，買了狂多的東西，把錢花得一乾二淨，真是強人呀；而那廣東仔據說只在尼泊爾呆了兩天，買完東西就走－－－拷，這西藏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呀！後來還見過許多更怪的呢！

到了吉日旅館後，花30元錢把自己安頓到了206房間，三人間，已有一男一女兩個，也是獨行的。從沒想過以我的身體把行李搬到2樓會這麼累，高原開始給我下馬威了。到房間後，不知是因為昨夜睡眠太少還是因為高原反應，感覺很睏，可我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餓的時候我是肯定睡不著的，爽性把包一扔，上街逛去了。

拉薩真的不大，還沒完全適應高原的我一不小心就穿越了半個城區，在大街上越走我越感到失望，除了招牌上多了行藏文和穿梭一些著藏袍的人外，我不知道它和中國內地隨便一個城市有什麼區別？！－－－－對現代化建築不倫不類的追求、對歷史古跡漠然的冷遇還有沾滿商賈銅臭的氣息瀰漫著整個城市。我不否認它也有布達拉宮、大昭寺的輝煌燦爛，也有著虔誠執著的宗教氛圍，還有著那麼湛藍的天空可以親近，但在城市的大馬路上我感覺不到一絲特別，更不用說那種聖潔高遠的傳奇色彩！

是因為我的感官出了問題還是因為走的地方不對呢？我帶著這樣的疑問拐進了街邊的一條小巷。大凡我到一個稍微古老一點的城市總喜歡找些深巷裡來走，因為在那兒可以看到很多真正質樸的原生相，讓你隨著這個城市最古老的氣息和脈博顫動，而在大馬路上則永遠只能看到它濃妝粉飾後的虛華外表。就這樣，我一個異鄉人欣欣然、恍恍然地在拉薩深巷的庭院裡閒逛，打破了別人恬靜平直的生活，濺出許多驚愕而後轉祥喜又帶點羞澀的表情，然後把它們一個個拉進我的相機和DV中。雖然拉薩在一千三百多年著就已經建城，但這兒的小巷卻堆砌的儘是水泥路面和三四層的樓房，儘管邊角有些煙熏與散泥的滄桑，但也掩不住它滿臉的「新」字，這點在我去過加德滿都後更有感觸！也許有人會說加都的古舊建築之所以留存是落後的原因，但我寧願去喜歡那種落後的古樸和精緻也不愛在這種不倫不類的風格中盤桓。

才剛開始在八廓街上圈行就發現我的相機罷工了，不會吧，還有多少美景佳人等著它開工呢！還好兄弟也不是菜鳥，這種佳能EOS的機子還是拆裝過幾次的，可憐手邊沒有工具，彷徨間，突然發現大昭寺前的街角有修表和修相機的小攤，欣然上前借小螺絲刀，刀沒借到卻借了一肚子氣回來－－－－修表的說不借也就罷了，那個修相機的說借一下要150元！！！一下子阿道克船長所有罵人的台詞都在我的腦海中閃現了「老猴子！神經病！吃人肉的傢伙！海盜！流氓！無賴！惡棍！冬瓜腦袋！野獸！該死的東西！野蠻人！」（摘自《丁丁歷險記之紅海鯊魚》）。本已鬱悶的心情又添了點憤怒！我斷然拒絕了這種噁心肉麻卑鄙無恥下流到極點的要求，絕塵而去！還好天只絕塵而不絕人，沒走多遠就遇到一個眼鏡店，進去一問，哈，不僅可以借還能賣一把兩用的小螺絲刀給我備用，真是好人呀！

修完相機出來已經全然沒了逛街的興致，於是坐在大昭寺廣場上開始發呆。夕陽下的大昭寺金碧輝煌，雖不甚高大卻給人一種大而壓至力量的感覺，無怪乎有那麼多的人在下面嗑著等身長頭，連我都有種被逼視後油然而升的崇敬感！

到拉薩後我第一時間就到店舖裡換了十元錢的毛票，最終還是沒用完，好像只用了五、六元而已，餘下的都送給尼泊爾的乞者了，而在拉薩我送出的第一張毛票竟然是個誤會－－－就在大昭寺下呆坐的時候，突然我邊上一個看上去有八十歲左右的老者向我伸出了一隻手，我雖奇怪為什麼坐了這麼久才向我要錢，但第一反應還是抽出一張毛票放在他手裡，沒想到他慢慢把錢放回口袋後又向我伸手，不是江湖傳聞說他們向同一個人只會要一次錢嗎？看來耳聽為虛呀，於是我又抽出一張放他手裡，沒想到他再一次放回去然後伸出手來，難不面我遇到了丐幫長老，毛票搞不定他？！怎麼辦呢？正在我的思想在飛快地考慮著對策時，邊上另一個人出手把老者拉了起來－－－原來老者只是想讓我拉他一把，而我卻當成要錢了！－－－其實這個世界也有很多的人和我一樣會自作聰明地給別人一些贈與，例如一些高科技人才到鄉下支農什麼的，但在付出時有沒有想過你給的是不是人家想要的呢？！

發呆也是瞭解一個城市的好途徑，因為很多人會在你的面前演出眾生相，不久我又看到一個父親帶著孩子坐在一圈經幡中講經，書有那麼厚一本，而孩子卻只有四歲左右，我不知道教者與學者是否都能懂，但這宗教的力量已經根深地固地植入了孩子幼小的心靈，因為在一張記憶白紙上畫下的第一劃總是最深刻的。就這樣，我坐在一排藏人中，茫然地看著面前轉經的人，就像按了人生的快進鍵一樣，清菩的靈台與繁雜的人景交織起來，天旋地轉，眩暈而上，感覺人像飛了起來，從空中看著地上芸芸勞碌的眾生，懷疑自己是神耶？人耶？也許在別人的眼裡我只是一個困乏的旅者，但我卻把我的心交給了天空。

晚上按江湖傳聞要求，早早就去睡了。

時間：2004-09-23　　　晴
路線：大昭寺（門票70元）、色拉寺（門票55元）
住宿：拉薩吉日旅店　30元
早上起來，發現咳嗽的時候頭有點痛，就像平時火氣太旺的感覺一樣，這算是最輕的高原反應了吧？

上午去拿簽證，見到了昨天通過留言板約上的一個要同去尼泊爾的MM，是個英語還算好的菜鳥，儘管她一直說自己是老鳥，但舉止的稚氣寫在臉上，裝是裝不了的。我是個不喜歡背後說人壞話的人，而且也自認為自己是個極好相處的人，縱橫江湖十數年，也是閱驢無數，和我相處不來差點至反目的人也就僅此一個！也許有人會說我會不會是酸葡萄主義，本人認為無須解釋，因為一是本人雖算不上玉樹但也算小樹一棵，而…….算了不說也罷；二則我對她是清白有加，絕對問心無愧，雖說小小利用了她英文好的優勢但我也做了很多老驢應盡的義務。為了尊重其人，也為了不影響我寫作的興致，我會在接下來的遊記中把與她有關的部分儘管簡化或忽略，因此如有前後情節不銜接處盡請原諒，呵呵！

在拉薩短短三天裡，我大昭寺就去了七次，雖說有因持導遊證可以免票的因素存在，但這兒卻也是我在拉薩唯一喜歡的地方。因此拿到簽證後，我第二次去了大昭寺，想把昨天的不圓滿補回來。先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作虔誠狀沿八廓街轉了一個外圈，然後就鑽進了六世達賴寫情詩的珠吉阿米，後來在加都一個同住的喇嘛對我說那其實不是情詩，而是修煉到一定境界對人間情慾的一種揭示，但我卻只有把它讀成情詩的修養，於是我帶著自己的理解登樓入室。二樓人不多，也許是因為白天不開燈的原因，顯得很暗，所有的器物均蒙著一層墨黑的古色，而三樓則是艷陽普照的曬台，人、物都在陽光下煥著虛幻的白光。我想白天在這兒是找不到詩中的意境了，如果能浴在一輪的明月裡應該會好一點，或許逝去的傳說會召我入夢呢！於是我決定找個晚上再來。
轉完了外圈應該轉中圈了，我隨著一群藏人擁進了大昭寺，雖說我有導遊證不怕查，但卻始終沒有人來查我，回去和同住的一個混了四次都被拒之門外的日本DD說了一下，讓他鬱悶了好久，因為共混了三次始終都沒人查我呢。大昭寺的內殿昏黑異常，人很多，得排隊，加上大多人遇佛必拜或貼著佛像喃喃念著經文，所以前進的速度很慢，雖說我沒有其他人那麼虔誠，但至少也帶著崇敬前來，那些佛看我的眼神好像也很慈祥，乘人不備，我偷偷地把DV機開了，最想拍的是那些無我有佛的神情、煌光四射的佛像和盤恆千年的壁畫，只是拍得遮遮掩掩，不知道效果如何。走出殿外我又繞著轉經道轉了一圈才走上寺頂遠眺了一下不遠處的布達拉宮，然後開始欣賞精緻的雕工，走著走著，突然發現一隻燕子停在簷像上，我馬上舉著相機想抓個特寫，它卻馬上飛走了。我開始上下尋覓意圖再找一個這樣的畫面，正找著，邊上一個GG問我在找什麼，我說找燕子，他滿臉怪笑地說不相信，然後問我是不是在找「那個東西」，搞得我我一頭霧水後他指著牆上說「不就在那兒嗎？」，我定睛一看，原來牆上有個巨大的木製男性器，然後GG又說了「這是大昭寺裡唯一的一個性圖騰，我就知道你在找這個」之類的話，天呀，我怎麼剛好在這個位置找「鳥」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佛緣？！不對，應該是「鳥」緣或是「性」緣才對吧？！呵呵，真有意思。

轉完了大昭寺我決定正式去瞻仰一下布達拉宮，在路上遇到同住的溫州DD和MM－－－兩隻絕對的菜驢，居然穿著皮鞋和夾克，帶著我出公差時才帶的包說要來西藏自助，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唯裝備主義者，但他們如此的裝備與想去阿里的想法反差之強烈讓我著實也吃了一驚。和他們一起在布達宮前的廣場上遇到一隊可愛無比的小朋友正在秋遊，大約三、四歲的光景，個個眼大瞳墨，膚色有種黝黑的健康美，可愛的孩子我是見過，但一下遇到這麼多卻還真沒想過，我用DV把他們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掃射了多番後，發出了一句感慨：你說他們怎麼一個眼睛小點兒的都沒有呢？！

吃午飯的地方又在江蘇路上的一個無名小店（就在八廓西街往南與江蘇路交匯處向東二十米處）裡，那是我到拉薩吃第一頓午飯的地方，後來經過到其他地方吃喝的對比，還是覺得那兒感覺最好。大凡去一個城市最多當地人吃食的店一定是最正宗的當地風味，在這兒除了我之外都是本地人，個個都十分友善，店裡提供4毛一碗的酥油茶，其他店都一定要你一次買3元一大壺，對我們來說不可能喝完的，所以感覺這兒人性化味道濃得很，無怪乎牆上掛著巨多老客寄存的專用茶碗。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找一個古樸的小店，和許多藏人漫無邊際地閒聊也是種享受：據店裡的老者說他們都是天剛六點就起來，繞拉薩城轉經，然後在這兒喝杯午茶後再回家，多麼恬靜而執著的生活呀？！提示一下，本店藏面2元一碗，味道不錯，如果你想即能感受藏家風味又要做節約標兵的話，這兒絕對是最佳去處！

下午去色拉寺看辯經，在一個院落的小樹林裡，三三兩兩地散坐著許多喇嘛，但其中也有許多大煞風景的遊人在竄來竄去，當然我也算是一個。按我的觀察辯經與我們平地的辯論不同，雖然可以有多人先後向一人發起挑戰，但在辯的過程中始終是一對一的，挑戰者大概出於對被挑戰者的尊重，採取站姿先提出問題，然後雙手互擊，右手從前向後繞頭一周（據說是請得文殊菩薩保佑）的同時左右腳先後騰空向前一個搶步（有點像蒙古摔跤手在賽前跳躍的動作），然後等被挑戰者的回答。因為說的是藏語，我們一句不懂，只能聽著他們的語速後緩後急，越辯越快，最後大多是以挑戰者無言以對，再換下一個辯者而告終。聽說色拉寺的辯經以前只在週三對外開放，但現在天天下午三點後都有得看，當然門票也由原來的30元調到55元，在我看來，辯經作為是喇嘛修行中提高自己修為的一個手段，應該是莊嚴而凝重的，我不知道眾多外界的干擾會不會對他們的學辯產生影響，抑或是他們特意用我們這些干擾來提高自己的定力？但我卻在這片小樹林裡聞到商賈味，至少我看到大多數辯經者都是嘻嘻哈哈，還不如我們業務學習時認真，這也是修行嗎？同樣也是這個寺廟，在它的後山高處有幾間建築，據介紹那兒是苦修者的居所，他們的吃食均由山下送上去，而他們多是數年如一日地呆在上面參佛，謝絕一切外人的打擾，我想這才是修行應有的境界吧？！但願他們永遠不要被這個肉慾的世界吞噬，保留住最後的一番淨土吧！－－－－因為現在的西藏已經被塵世的喧囂侵蝕成一個唯利唯名、物慾暗流的偽聖地了。

五點鐘我們趕回來去布達拉宮，沒想到已經太遲，門衛不讓我們進去，我只好鬱悶地坐在宮前一家農行門口的大理石台階上頹廢，風吹得眼睛痛，我瞇起本已很小的眼睛看車水馬龍在千年的古宮前穿梭，任這強烈反差對突突地衝出我的精神世界，然後積澱成對拉薩的又一次唾棄。無聊中拿出手機發短信給各處兄弟姐妹，讓他們仰慕了我的頹廢後，我才慢慢拐回旅店。

回到房裡新住進一個深圳MM，這個MM的出現讓我自卑了好久，本以為自己從大二就開始出來當驢的革命史已經很強了，沒想到這個MM現在才上高二，真是羞煞我也！沒辦法，「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不得不死在沙灘上」，我開始考慮這次回去是不是應該退隱江湖了，幸好後來在加都遇到的一個老哥讓我重拾起信心，不然這次就成了我的絕旅了，就這樣我帶著一個叫我叔叔的MM去大昭寺聽晚課。今天的我們也很幸運，一個四川什麼寺的活佛帶著一幫弟子到大昭寺參觀學習，晚上的經文由兩派喇嘛分別用漢文和藏文吟誦，那時間只聽得兩股經音錯落有致、相互繚繞、此消彼長，加上四周藏民輕輕的和經聲，仿若在聽一部交響樂，至今我的耳裡還能絮長出縷縷誦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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